“这么多人的倾刻间灰飞烟灭,你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样,好手段啊!”
胡源调侃道,她觉得眼前这男人太有点那个。
“都是恶贯满盈,咱们这是为民除害,积大德的事。我担心的是眼前这两人能不能醒来?”
韦君淡淡一笑,做大事不拘小节,这群人碰上他们还好些,遇上那些被他们伤害苦主,人家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才怪呢!
倒是这马真和她的侍女,还在安静沉睡,如果就此醒不过来,那他和韦源这躺差事就白干了。
那天,那帮横冲直闯的马队走后不久,胡源就一把抓住了他。
“君哥,咱们得去救人。”
听得他一时莫名其妙,过后就反应过来。
“那帮人带有人质?”
韦君望着胡源,他知道胡源江湖经验比他丰富,一定看出什么端倪。
可说实话,他不想多事,想尽快赶回军中效力。
“不错,有两人,一定是朝庭这方的重要人物,否则他们也不会派出如此项尖高手办差。只可惜仅凭我们两人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够。”
胡源还有一些担心,如今距他们最近的援军是马军率领的河东军,这一来二去恐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有道理。”
韦君沉呤道,这种上不了台面勾当肯定是叛军所为,破坏对方大计划也是奇功一件。
“放心,有些时候,计谋比武力更有杀伤力,咱们悄悄跟上去,乘他们不备争取给它来个一锅端。”
韦君笑道,胡源也笑了,姑奶奶也有绝技,保证让这帮害人的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她们过后就能醒,到时候一问就知道她们是谁了?”
胡源笑道,他知道韦君是怕空欢喜一场,到时候又得麻烦她们送她们回家,耽误了他宝贵时间。
“那咱们快点,否则夜长梦多。”
韦君想都更多,醒来后还得给她们女扮男装,否则途中遇上叛军还得羊入虎口。
“那得喷水灌药,可这荒山野岭地方她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就麻烦了。”
胡源一脸着急,刚才她解药给她们服下了,可江湖各门各派,独门秘方多的是,加之个体差异。多长时间醒来,她可没把握了。
“不说了,装上口袋驮着走。”
韦君一挥手就要走,这地方可不能继续停留了,这把大火可不是能掩盖的。
“这不行。”
胡源上前拦住,这驮人可是门技术活,捆绑好了人走多远都没事,不会的话会伤筋动骨,女儿家破相可就是致命伤害。
“咳,这又什么。”
韦君笑起来。
“我去上间给她们做个睡床,让她们睡得舒舒服服的。”
活人那能让尿逼死,山间多木头和藤枝,稍为加工不就什么都出来了吗。
“你这人真怪,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胡源哭笑不得,她忙了一宿,累得都快撒架了,她是想休息一下,可这个足智多谋的人就是不能怜香惜玉。
“好吧!我做四个睡椅,你也上面休息。”
韦君自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胡源已经困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好。”
胡源笑道,马背上睡觉她可是第一次经历。
“这么多的马怎么办?”
胡源问道,你别看马匹是宝贝,骑在马上你是它主子是不假,可一下马你得侍候它们,喂马草马料饮水可不是个简单的事。
“带上它们,一定带上它们,途中可有大用处。”
韦君挥挥手,转眼间就进了树林。
“有紧急情况喊我,我就在不远处。”
行了一上午,两个睡梦中的人醒过来,一看周围情景都惊呆了。
“你干什么?还不赶快把我放出来。”
马真气呼呼的骂道,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身处陌生环境,前后只有一个男人骑在马上。
“难道自己是遇上采花贼了,可这人也太胆大了吧!连河东节度使马燧女儿也敢动。难道是叛军那边的人?或是准西那边的人不甘心,私下搞小动作。”
她在内心嘀咕不已,可看前进方向又是朝河东大营方向,难道是声东击西玩迷魂阵。
“姑娘你终于醒了,你放心。”
韦君从马上跳下来,奔上去将走在前面马匹拴住,使马队停下来。
“我叫韦君,朝庭八品参军,在河东节度使帐下效力。你们被人挟持,是我和我的朋友救下你,你不信,可以问问我做朋友。”
韦君笑着解释,他看见胡源已下马,他觉得下面话头交给胡源更好。
“是的,姑娘,是我们两人救了你们两人。”
胡源也笑道。
“等等。”
马真此时头痛欲裂,她使劲抓扯头发,她觉得那晚她和自己侍女睡在自己帐篷里,怎么就会来到这样一个陌生地方。
“你们说什么我都迷迷糊糊,你们说有人挟持我们,那到底是什么人绑架了我们?那帮人又在什么地方?”
马真一脸疑惑连续发问,她觉得这两人和自己非亲非故,凭什么会救自己。
“这?”
这下反而是胡源不能自圆其说了,说的也是,仓促之间,那想到这些事情,她将求助目光转向韦君。
“你不是自诩足智多谋吗?能把死人说活吗?这个难题交给你,你不是一向喜欢挑战困难,看你如何化解。”
胡源内心真的是幸灾乐祸了。
“小姐,你没事吧?”
驮在一旁侍女醒来了,她脱口问道,韦君赶忙上前打开盖子,他是担心两人不了解情况,万一在马匹行走时逃跑,可能会造成危险,所以就临时搭了个封闭箱子。
“没事,我没事,你呢?”
马真看见侍女还好好的,心中自然高兴。
“我没事。”
侍女高兴说道,她全身肌肉酸痛,但她不愿如实说出来,怕小姐担心。
“两位想必就是马大帅女儿马真和你的丫鬟了。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韦君一猜就明白了,一定是她好奇,女扮男装到军中帮忙。
“你怎么知道我是马真?难得是那些人告诉你的。”
马真觉得奇怪,肯定是从绑架自己的那群人嘴里问出,不然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怎么会认识自己。
要知道自己女扮男装混在军营的事是河东军高度机密,除了爹和哥哥以及几个心腹知道外,谁都不知道。
更何况她和丫鬟为刻意隐瞒,平时是深居简出。
“我是猜的,一来敌方兴师动众绑架的人决非等闲之辈。二来早就听说马大师有位千金叫马真,巾帼不让须眉,被人称为二将军,而且也只有你才能在军中隐藏身份了。”
韦君笑笑,他主要是根据丫鬟一声称呼揣摩来的,别的姑娘巴不得离战场远远的,谁会以身犯险。而马真背靠父亲马燧这棵大树,可以风不到、雨淋不着。
“小聪明!”
马真不以为然笑笑,她一向眼界甚高,等闲之人入不了她的法眼。
“你说我父亲麾下效力,我怎么没听说过。”
马真瞧了韦君后瞥瞥胡源一眼,凭直觉她判断这是一对情侣。
“我们也是刚从成德那边过来,在大帐时间不超过一天,接着就和马军将军接收站领行州镇。也算有缘,在回去路上碰上了小姐。”
韦君客气一笑,恭恭手。
“那就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马真也恭恭手,她自然也听说韦君故事,听到别人把他吹得神乎其神,她很不自以为然,可能就是运气好点。
她也想着有朝一日和他斗法,看他是不是徒有虚名的人。如今一见也不过是个长得白净点的文弱书生,嘴皮子有二下子。
“关键是自己臭事被他知道,未当面交锋就先输一阵了,以后再赢回来可就难了。”
“马小姐能骑马吗?”
韦君淡淡一笑,他现在考虑是如何将这三位美女完好无损带出魏博地界。
“那些害我们的无耻之徒呢?”
马真恨恨骂道,他妈的,本小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大亏,此仇不报非君子。
“上西天极乐世界去了。”
胡源开起玩笑。
“韦大人一把火就把他们几十个人烧得干干净净,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我满腔愤怒可怎么办?”
马真一听直跺脚,现在别说报仇,连仇人长什么样都不可能知道了,她当然把气发到这个始作俑者身上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韦君淡淡说道,转过身跃上马背。
“我在前面开路,咱们换乘骑马,保持最快速度离开这是危险重重地方。”
韦君大声说道,田悦是个不能小觑对手,面对这么重大行动,他肯定会亲自指挥,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还有后手在前面等着他们。
看着前方的那一丈多高的两个木料制成碉楼,那连发弩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仅容一匹马通过关隘连设三道拒马,硬闯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