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他们这个与世隔绝的小荒村,为啥会流传楚辞?
而且,一群文盲,为啥会念祭辞?
身为荒村老农,整这么文雅干啥?
答案很明显,这套模式,以及部分祭辞必定是从祖上流传下来的!
村民二次创作,又加了些句子。
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推理。
九歌是祭辞,和村民有关。
楚辞九歌是屈原根据祖上的祭祀歌曲“九歌”,二次创作。
已知,村民无法出村,所有东西都是从祖上传下来的。
如此一来,有没有一种可能,村民代代相传的祭辞,其实和远古的九歌歌曲有关?
而楚辞九歌又是屈原根据歌曲二次创作。
所以,村民给赵如梦的祭辞里,才恰好出现了九歌的句子!
那么也就是说,村民祖上很可能和屈原有关,或者说,和屈原的祖上有关系!
这样一来,屈原离骚中的一句话,就成了破题的关键!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我是古帝高阳氏的子孙,我已去世的父亲字伯庸。】
颛顼,号高阳!
屈原为颛顼的后代!
也就是说,村民的祖先很可能和颛顼有关!
想通了这些,苏晨顿时激动了起来。
眼眸中熠熠生辉。
他终于知道该如何劝这个倔老头了!
“风老,你知不知道组织?”
苏晨突兀的问道。
“呃,听闻过,也见过他们的一些成员死在奈河村。”
“你对这个组织了解吗?”
“不曾了解。”
苏晨微微一笑,继续道。
“那我如果告诉你,这个组织是颛顼所建,他们和你们一样,传承了几千年直到现在!而我,就是这个组织中的一员,你会怎么想?”
听完这些话,村长瞬间脸色大变。
苏晨一直在留意对方表情变化。
他敏锐的发现,对方听到颛顼的名字时,身体明显颤了一下。
这说明,自己猜对了!
“倘若我没猜错,我们两方应该同宗同源!祖上都和颛顼帝有关系!”
“如此一来,将心比心,既然你宁死也不愿背叛祖先,那么我自然也是一样!”
“你不想奈河村失陷,我亦然。”
“所以,你现在可以信我了吗?”
苏晨眼眸中精光闪闪。
风老这下再次陷入了纠结之中。
“可是......你口说无凭.......”
不等他话说完,苏晨转身一把将赵如真拎了过来,抛给了风老。
“他也是组织的成员,你可以向他求证,我所说是否为虚!”
“你若是依旧倔,依旧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了!”
“不过我要多说一句,若是因为你导致数千年的传承断绝,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苏晨杀人诛心。
风老哆哆嗦嗦的捧起赵如真,开始询问苏晨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赵如真自是极为配合的讲起了组织之事。
不久后,村长放下赵如真,目光看向了苏晨。
沉默了几秒,他幽幽的道。
“我可以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东西!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苏晨露出了得胜的笑容。
“继任奈河村村长!”
村长一字一顿的道。
苏晨顿时一愣。
“为什么?”
他诧异的问道。
“我老了,也要死了,这重担我背不住了!”
风老失落的道。
“我说了,有我在,你不会死!”
“苏晨,别说没用的,你就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接下这个担子!”
风老浑浊的双眼里第一次绽放出光彩。
苏晨沉思了一会,问道。
“接任村长,我会不会被村规所限制,再也无法离开村子?”
风峻摇了摇头。
“不会,你没有我们村的血脉,这村规约束不住你!这也是我为什么之前不愿意告诉你真相的原因!村规对你无约束,我怕你随意放弃!”
苏晨听后,深吸一口气。
猛地站起身,向对方伸出右手,示意握手。
“成交!”
他严肃的道。
风老见状,也缓缓起身,准备握住苏晨的手。
结果就在这时,村长身后响起了一声怪叫。
“乌拉!”
话音出口,一根棒球棍凌空抽射。
砰的一下砸在了村子后脑勺上。
风老顿时白眼一翻,一阵抽搐,昏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苏晨整个人都麻了。
卧槽!
阿里克干了啥?
我特么服了!
突然,苏晨身体一颤,想到了自己之前所说的话语。
【阿里克一会听我号令行动,只要我从座位上站起身,那就代表谈崩了,届时我会吸引对方注意力,你趁机就开抡!】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阿里克是个憨逼。
我特娘竟然不知道谨慎点!
不用想就知道,这货刚才根本就没听自己在和村长在说啥!
他就是单纯的盯着自己,看自己啥时候站起身!
苏晨无奈的瞪了阿里克一眼,然后赶紧上前,把村长扶到了床上。
一道治愈光束过后,村长悠悠醒转。
“村长,你看你这,我不就是答应你继任村长嘛!咋还激动晕了?”
苏晨满口胡扯。
“我,激动晕了?”
村长一脸懵逼。
“是啊,刚才你兴奋的站起身,结果下一刻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可把我吓坏了!”
苏晨继续胡诌。
“但是,我怎么感觉我后脑勺挨了一棍子?”
“不可能!绝对不不可能!我就在你旁边,谁能偷袭你?”
“有道理,那可能......”
说道一半,风老话语卡壳了。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壮如熊的男子,正一脸尴尬的拎着个棒球棍,站在不远处。
“等会,阿里克怎么也在这!他怎么还拎着个棍子?”
风老瞬间瞪大了眼睛。
“咳咳,他是刚打完球回来,过来找我的!”
“哦,原来是这样.......等会,不对啊!我们村没棒球场啊!”
风老眼眸中产生了怀疑的情绪。
“风老,你不会怀疑是我兄弟打你吧!你是我们最敬重的长辈,我们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苏晨反将一军,贼喊捉贼。
“这......”
村长哑然了。
“村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竟然不信自家人!你自己伸手摸摸后脑勺!若是你真挨了闷棍,肯定得起个大包吧!”
村长听了,下意识抹了抹后脑勺。
结果一切正常。
不痛也不痒,根本没大包。
“咦?真的没有!苏晨,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竟然怀疑你们,我真是......”
村长懊恼的道。
“没关系,咱祖上有渊源,都是一家子,有啥好道歉的?再说了,你是长辈,你就算冤枉我又如何?”
“别说冤枉了,你就算给我两棍子出出气,也不要紧嘛!”
这话一出,风老眼神里愧疚更浓郁了。
看那样,不出意外,今夜他得失眠,
还得坐起来狠狠给自己一个大逼兜。
然后大喊。
我真踏马该死!
竟然怀疑苏晨这个好孩子!
我真不是人!
咦?我确实不是人啊!
那没事了!
苏晨扶起村长,让他靠墙而坐。
“好啦,误会也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