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犹在,轻而易举的推着石头爬上了那落差极大的高阶,继续的追赶而来。
头顶上不断的有碎石掉落下来,无论是脚下还是周边都在震颤。
架着两个人,疯狂逃命,不断的有血沿着姚婴的嘴角往外渗,胸肺间那股气竭之感愈发剧烈,她只觉得好似肺子要从嘴里头跳出来了。
那两个人脚下踉跄,明明无比颀长,眼下却是直不起腰来。
袍子由下至上结满了冰碴,更像是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内散发出来的冷气。那冷气比这外面要冷得多,以至于在袍子外凝结成了冰碴。
墨色的发丝上挂着白霜,恍似什么冰冻人一样。
拖拽着他们两个,后头那追击一直都在,只是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回头。
蓦地,前方的路到了尽头,头顶上出现了一片圆形的天空,可以出去了。
可是太高了,起码有三四米,这种高度,姚婴根本就跳不上去。
架着那两个人,姚婴一边抬头往上看,身后的声音紧追而至,而他们俩弯曲着身体垂着头,完全已经指望不上了。
天空是昏黑的,并非是因为时至夜晚,而是这天上不知何时飘过来的黑云,就压在这上头,好像下一刻就会掉落下来,砸在他们的头顶。
环顾一圈,根本无计可施,这种高度,姚婴自己都爬不上去。
蓦地,一只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头顶的黑云下。
一眼看到它,姚婴的眼睛就亮了,把那两个人放下,摇晃手腕,那巨大的身影从上空俯冲而下。
是金隼,它感知到了姚婴在这里,便不管不顾的飞到了这上头来。
俯冲而下,宽大的翅展带着强风呼啸而至,随着姚婴的指示快速的在她身边落下。
它之前受伤,甚至飞起来都有些困难,这段时日跟着罗大川在外面,亦是经历过几次战斗。
身上的羽毛有的地方已被啄掉,但仍旧挡不住它的威风凛凛。
后方,被推挤着走的石头已经到了近处,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思量。
姚婴迅速的将孟乘枫搬到金隼的背上,他已经全无知觉了,任凭她费力的搬动。
长腿长臂,姚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搬到金隼的背上趴着。将他的两条长腿搬开,以最大的面积跨在金隼的背上,免得它飞起来的时候再把他给甩下去。
摇晃手腕,金隼展开翅膀飞起来,带着一个人,它明显有些费力。
低空的用力的展翅,下一刻果然又飞高了些。
这个距离,把人带上去,于金隼来说不算是难事,只不过它从未带过人,这般上去倒是费了些力气。
摇晃手腕,眼见它飞上了这一片区域,姚婴也不由得长舒口气,呼吸之间的血味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抵达上方,金隼便直接落在了边缘。它没有手,一切只是按照姚婴的指示。
落在边缘,皆是土石和坚硬的冰雪。
它扇动着翅展,身体微微倾斜,便把孟乘枫从背上抛了下去。
这种时候,也根本顾不上会不会把人摔坏。做完这一切,金隼再次俯冲而下,这一方天地好似都容不下它了。
下方,姚婴托着齐雍又朝着别处躲避,那些被推挤着前行的碎石已经上来了,好像很快就要填满了这里。而身处此地的人,也会被这些碎石挤压成肉泥。
金隼下来,落在姚婴身边,她动手把已经晕厥的齐雍搬到它背上。
齐雍浑身都是那种细碎的冰碴,用手一碰,冰碴往下掉不说,而且特别的扎手。
他被搬动,全无感觉,最后被放到金隼的背上,双目紧闭,这个时候把他卖了他都不知道。
展翅飞起,载着人,金隼的力量还算强健,盘旋着重新飞到了上面。落下,调动翅展,好似这回有经验多了,成功的把齐雍放了下去。
而此时这下面,被推挤着的碎石已经抵达近前。
碎石太多,姚婴转过身去看,那就是一堆碎石形成的『高山』,眨眼间就能将她给淹没。
看着移动的碎石,姚婴一步步的后退,胸肺间抽痛无比,血腥味儿也不断的顺着嗓子眼儿涌上来。
从一侧耳朵一直到肩膀上,都是之前流下来的血。
眼见着那滚动的石头抵达眼前,金隼的身影再次出现。它直接落在了滚动的石堆上,姚婴踩踏着碎石,迅速的攀爬到它背上。碎石堆在向前走,金隼也晃晃悠悠。
爬上去,用力的抱住它的身体,坚硬的羽毛都能做凶器了。
石堆仍旧在不停的滚动,已经推到了边缘。
金隼同时展开双翅一飞而起,载着姚婴,它好似更轻松一些。
盘旋着飞到顶端,落地,这是一处极其凶险的峰顶,坚硬的石头和不会融化的冰雪,四周险峻,只要脚下一滑,就会滚下去。
从金隼背上下来,姚婴爬到边缘往下看,推挤而上的石头已经完全把下面给灌满了。头顶的黑云黑压压的,就在脑袋上面。冷风在吹,她身上的衣裙也跟着猎猎作响。
就在此时,头顶的黑云也不知怎的出现一条亮线。姚婴抬头看了一眼,下一刻便快速的爬到齐雍和孟乘枫身边。拖拽着他们两个到一起,一边摇晃手腕叫金隼靠拢过来。
金隼摇晃着身体两步抵达身边,她按着它趴下去,盖住那两个人的身体,她则扑到了金隼的身上。
下一瞬,嘁哧咔嚓的炸雷从上头落下来,带着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直噼这峰顶的大坑之中。
堆积的碎石迸起,恍若有人朝着这里面投放了一颗炸弹似得。
姚婴亦觉得后背一麻,两只耳朵也在同时一痛,耳膜好像都裂开了。
激烈的炸雷一个接着一个的落下来,次次都打在那深坑之中,被推挤着的碎石乱迸,火星四溅。
但似乎也是因为那接连不断落下的炸雷,那在碎石之后一直在蠢蠢欲动追赶的东西偃旗息鼓了。石堆之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儿,恍若什么肉类被烤的焦糊了似得。
峰顶边缘,姚婴的脑袋嗡嗡作响,腥甜沿着喉咙往外溢,她趴在那里,已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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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多了,一更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