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担心坏了,就怕得罪了许安宁,她家没办法跟着种植药草了。
何家村虽然距离许家村比较远,但她也去特意打听过,许家村的人去年利用边角地种的药草,卖了后都比种植庄稼赚钱。
比种植庄稼赚钱啊!
想她们夫妻二人辛苦地种地,一年担惊受怕,生害怕遭遇天灾,一家人担惊受怕也只够生活,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不说,她相公要是不出去做工赚一点银子,连盐都吃不起。
好不容易有赚钱的机会,有机会发家致富,结果半路她娘亲跳了出来。
最重要她娘很不讲道理啊!
村里人都在一旁劝说了,她娘还是不听。
许安宁静静地听着春娘娘亲的指责。
越听,反而越不生气了:“您老也别发火,我还是那句话,你要觉得你女儿跟着我种药草不行,不跟着我种就好了,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春娘吓呆了:“许姑娘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和我相公都愿意跟着你种植药草。”
说完这话后,终于鼓足勇气吼道:“娘你够了!你不就担心我们种植药草不赚钱没有银子给你吗?我已经嫁出来了,我相公愿意给你银子,那是他孝顺,并非非要给你银子不可,你若在这里继续无理取闹,我们以后便不会再管你。”
春娘说出这一番话后,捂着脸蹲下哭了起来。
石头一阵心疼,上前把春娘扶了起来,手揽着春娘的肩膀轻声安慰。
许安宁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何登友气呼呼地进了院子,冷眼看着石头道:“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你给了那么丰厚的彩礼把春娘娶进村子,以后就是你的人,让你不要管这对贪得无厌的混账玩意,你偏生不信。”
石头被何登友训斥,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样的话何登友以前的确说过。
提醒过他,春娘娘亲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他自己不忍心,以为春娘娘会变好……
何登友继续道:“你家要不要跟着种药草,今天说个准话。”
他就是恨铁不成钢。
许安宁一听,这里面还有故事呢!
不过看春娘爹娘的模样,想来是要爆发了。
春娘娘冷冷地盯着何登友。
怒气冲冲道:“何登友你当着我的面还在挑拨离间呢!”
村里人很默契地发出了一声“嘘”的声音,明显是对春娘娘亲的不屑。
何登友哈哈一笑道:“我就当着你的面挑拨离间怎么了,是你先不要脸,先蛮不讲理的。”
春娘娘亲气得发抖。
许安宁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也没闲心在这里和春娘娘亲纠缠。
“你们家内部的矛盾自己解决,至于要不要跟着种植药草,决定了和村长说一声,我从不强迫别人。”
何明很聪明地主动上前邀请许安宁兄妹去地里。
种药草听起来很简单,但做起来却远远不像表面看到的这样。
许安宁在地里指导着何明。
村里人也不看热闹了,热闹哪里有听许安宁传授方法重要。
石头把春娘扶进了屋子。
村里人已经走光了。
他走到了春娘爹娘面前,也没有邀请两人进屋,而是冷冷地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成婚的时候你们就说过,春娘以后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人,我和春娘做什么决定都和你们没关系。”
春娘爹娘都慌了。
石头最孝顺了。
从春娘成亲后,石头一直对他们很好。
如今却说出这么冷漠的话。
春娘娘亲怒声道:“你还有没有良心了,我们是春娘的爹娘。”
石头刚才搀扶春娘进屋的时候就和春娘商量过了。
很硬气的说道:“要么你们以后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不要在管我和春娘的事,要么,我休了春娘,你把彩礼退还一部分给我,你自己选择吧!”
这话是春娘娘亲万万没想到的。
春娘爹叫骂道:“好你个负心汉!”
“是你们逼我的!”
许安宁解决了何明的问题后,又解决了村里另外几户人家遇到的问题。
这才在何登友的护送下出了村子。
村口马车旁边,石头激动地看向了许安宁。
随后走了过来。
石头满脸歉意道:“刚才让许姑娘见笑了,我愿意继续跟着许姑娘种植药草,还希望许姑娘不要嫌弃我。”
许安宁对石头还有春娘本就没怨气。
见石头一个大男人,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笑容也变得柔和了起来:“不嫌弃,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吧!”
石头连连点头,道:“已经处理好了,她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们一家的麻烦。”
这可能是今天最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何登友欣慰地说道:“你能想明白再好不过了,先前就和你说过,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许安宁叹息一声道:“好好跟着种植药草,绝对比你种庄稼强。”
石头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道:“我知道,村里人都这样说,村长也这样说,村长不会害我。”
何登友听到这话很欣慰。
许安宁和许安平往回走,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许安平有些焦急道:“这一出来耽误这么久,天黑了走这条路始终感觉危险。”
他甩着皮鞭赶着马车前行,想要早点赶回家。
今天出门就他和许安宁,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
许安宁其实也害怕。
但她有空间,所以没那么恐惧。
笑道:“真要遇到危险了,你只管赶着马车走就是了,不要停就对了。”
还没走到一半的路程,天彻底地黑了下来。
许安宁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和许安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就在距离村子大概有三四里路的位置,许安平突然道:“前面好像有人。”
听到有人!许安宁瞬间警惕起来。
不怪她警惕,而是村里有许大山和张如花两个坏胚子。.
许安宁赶紧道:“马车先停下来。”
许安平直接停下了马车:“你方才不是说遇到危险直接赶着马车走吗?”
他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许安宁无奈地拍了拍许安平的肩膀埋怨道:“笨哥哥,白天可以这样做,现在是晚上啊!马儿也看不清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