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慧芳和张秀香都停了下来,“她有没有说是哪些人在说?”
周母蹙眉,“她说是这边小树林那几家说出来的,到底是哪家她也不清楚!”
赵慧芳:“不可能是杨慧,我看不是马春花就李春桃那白骨精!”
赵慧芳:“马春花那人虽说嘴快,但不像会干这种讨人嫌的事的,我觉得有可能是李春桃。”
张秀香点头赞同,“我也觉得可能是李春桃,那婆娘一看就不是好人。不过,好好的她咋会造这种谣言?”
杨春燕:“造谣三嫂和三哥干架回娘家也比说那事好,如果以后有人来问,我们顺着说就是。”
周母听后连连点头,“对头,以后有人问秋月的事,就说她跟老三干架,不晓得跑哪里去了?”
“嗯!”赵慧芳和张秀香觉得这人造谣说李秋月跑了,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呢!
周母和几个儿媳商量后,心情松快的带着小孙子出去了。
过了个把小时,周怀安又推着鸡公车回来,杨春燕刚一说谣言的事,他一拍脑袋,“嗐!没哪个造谣,是我让老徐说的。”
杨春燕听后立马反应过来,“咋了,出啥事了?”
周怀安:“徐婶听到周素芳跟她嫂子说三嫂出去躲着生三胎去了……我就让老徐帮着散播谣言……”
赵慧芳听后不住叹气,“唉!现在做人真不容易,连生娃都要照计划来。居民还好一些,农村活那么多,一个娃能干多少?”
张秀香点头,“就是,不晓得是哪个天杀的想出来的?咒他狗日的生儿子没屁眼!”
杨春燕想起前世短视频有人爆料,出这个种主意的砖家不让别人生,自己却生了一窝,儿子都有屁眼。
误会解除,杨春燕让周怀安去隔壁把事情的原由告诉周母一声,省得她瞎想。
等他走了,她才发现,真正瞎想的是自己。
等把杨春燕家的两亩麦子就全部收回来了,赵慧芳妯娌俩又去了周怀山家帮着晒麦子。
太阳下山后,杨春燕妯娌三人戴着帽子,抡起链枷开始打麦子,老爷子把小九儿送到周怀山家给周母带着,也拿了链枷帮忙。
第一遍打过后,还要将麦穗翻面再打一遍,翻动的时候两手握住麦秆用力抖动几下,将麦穗里夹着的麦粒抖落下来。
第二遍打过后,再抖一遍,检查一下有没有打漏的。
这些麦秆在以前,都要好好的存放起来,房顶漏雨的时候,就用钉耙梳理干净用来换房顶。
这年头麦子亩产低,精心伺候肥料用足后的亩产也才200来斤,难怪大伙儿都不喜欢种麦子。
吃夜饭的时候,周家人又商量了一下对策,周怀山明早去宁安,就不要去看李秋月了,以防有人跟着。
周母教周小茹和周小琳,赵慧芳和张秀香负责自家的几个孩子,两人告诉他们,三爸把三婶打跑了。
第二天,周家明一见周怀山就说:“三爸,我们家就你最牛,连老婆都敢打!”
周怀山气呼呼的给了他一个爆栗,“考一百分才牛,你咋考不到?臭小子,赶紧写作业去!”
周家明揉着额头,“你们大人就是这样,自己考不到一百分,就指望别人帮你们考!就算考了,也不是你们考的!”
“周家明,你现在是歪理越来越多了哈!”赵慧芳拿着一根细斑竹走了出来,“不想读书,就割麦子去!”
“哪个说不想读了?”周家明提起书包顶在头上,一溜烟窜进了院子。
下午,几个孩子从外面玩耍回来告诉杨春燕几个,村里有人问他们,三爸把三婶打跑了的事,还有人问周小茹,她妈是不是要给她生弟弟了?
周母晓得后心里对徐春华十分感激,麦子晒干磨了面粉回来,就送了一袋面粉过去感谢。
这天晚上,周父吃了晚饭回到老宅刚准备喂猪,就听到后院有人敲门。
他上前将门拉开,就看到周大田站在门外,“黑漆漆的,咋不拿一把手电筒?”
周大田闪身进了院子,“有人去镇上举报老三家的怀了三胎,让秀兰明天去镇上。我猜,最多过几天上头要来你家查这事,你们小心点。”
周父感激的说:“大田,麻烦你了!”顿了一下,又道,“老三那家伙有几个钱就不学好,跟秋月干架还打老婆,秋月性子烈,一气之下拿了钱跑了,老三去她娘家看过了,那丫头连娘家也没回。”
周大田听后点了点头,“还有,我听说以前那位计生办主任下课了。”
周父:“听赖家的说,以前那个跟向婆娘一样,整人凶的很,换一个应该会好点吧?”
周大田:“不晓得刚上来的这位为人咋样,我还要打听一下。”说罢打开门走了。
周父把猪喂饱,等周怀山和周怀军来挑菜,把周大田的话告诉了两人,“上头也防着你大田婶,回去跟你妈说,几个孩子得教好了。”
“嗯!”周怀山心情沉重的应下,兄弟俩挑着菜筐走了。
周父看着两个儿子走到田坎路,才转身回去关上院门去了堂屋,双手合十祈求祖宗保佑老三家,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周母听周怀山回来说了后,想了一下说道:“小茹懂事,啥都晓得,小琳还小不懂事,我明天把她送玉梅那耍几天。”
“嗯!”周怀山叹了口气,“这次不管生的是男是女,以后打死我也不生了。”
周母也觉得心累,“怀都怀上了,现在求老天爷保佑秋月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一家人忙着收割油菜,犁田,泡秧田、栽秧子,直到秧子栽完也没动静。
杨春燕和周怀安又去了观音大队一趟,见赵美娜姐弟的秧子已经栽下去了,才放心的回家。
这天上午,周怀安和周怀山去从方田打米房回来,就看到大田婶带着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走到了周怀山家门口。
一年青姑娘问:“何姐,这排房子啥时候修的啊?我们去年栽秧子的时候来过一趟,都没看到这排屋子。”
另外几人说:“这排房子好,比镇上的巴适,花了不少钱吧?”
何红秀笑道:“乡下人修房子,有工匠的出工匠,有劳力的出劳力,砖瓦也是自己挖泥巴开窑烧的,修好也用不了几个钱。”
兄弟俩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往前,“让让,小心别撞了。”
前面几人听后忙让到一边,何红秀对周怀山说:“老三,前面带路,这几位同志来看看你家秋月!”
周怀山放下担子,气呼呼的说:“死婆娘,偷了家里的钱,跑了一个多月了,我还想找人帮我把人找出来,把钱拿回来呢!”
周怀安接着说道:“大田婶,这牙齿和舌头都有打架的时候。你是妇女干部,就晓得,两口子哪有不打架的,哪有吵架就拿钱跑路的道理!”
何红秀虎着脸,“你三哥打人就不对!男同志该大度一点,都像你这样,哪家的妹子还敢嫁富牛村来?”
“大田婶,你晓得以前家里那么难,她悄悄拿200块找我大娘买名额被骗,我都没打过她!”
周怀山开始诉苦,“年前卖块菌挣了点钱,我打算留着还修新房的欠账,她背着我把钱拿去买皮鞋、买手表。你们说,这种败家娘们不打,还留着过年不成!”
何红秀没好气的说,“不管咋说,你打人的行为是不对的,赶紧去把秋月找回来!”以前大伙儿还说周老三嘴笨不会说话,经过这次算是晓得了,兄弟四个都是嘴皮子利索的。
周怀山苦着脸,“我找了一个多月了,田里的庄稼不等人,总不能丢下活去找她吧?”
这时镇上来的几人当中,有个中年男子沉声说道:“周怀山,有人举报你爱人李秋月怀了三胎,你把人喊出来我们带去镇上检查一下……”
“啊~你说啥?”周怀山握紧拳头,看着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臭婆娘,敢背着老子给我戴绿帽子,她人呢?老子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你想干啥?”中年男子吓得后退了几步。
何红秀连忙上前,“老三,镇上的同志就是听到举报来询问一下的,你可不要犯浑!”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周怀安黑着脸冲那人说道:“这位同志,到底是哪个说的,把人喊出来,让他把话说清楚!”
镇上几人面面相觑,觉得两兄弟的神色不像演戏,难不成真是两口子打架,女的一气之下卷了家里的钱跑了?
这时,周母几个都从周怀荣家跑了出来,“老三,出啥事了?”
周怀山指着中年男子,“这位同志说,有人举报秋月大肚子了……”
“啊~”周母走到中年男子跟前,哭天抹泪的说,“同志,是哪个跟你说的我家秋月大肚子了?我家秋月脾气是不好,但品行还是好的,我不相信她会做对不起老三的事!”
她说着又捶了周怀山几下,“老娘喊你好好跟秋月过,200块没了就没了,你不听,偏要跟她吵,这下好了,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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