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她是我的妻

“早听闻了一品居,没想到老板竟然这么年轻。”

定湘侯夫人看着谢希暮的目光略带感兴趣,“还真是厉害,年纪轻轻,铺子已经做得名满大赵了。”

“夫人过誉。”

谢希暮温声:“一品居的生意,在京城倒是不错,如今到了潭州开分店,还是稍差了些。”

定湘侯夫人也是个性子直接的,没有迂回,“我怎么听说一品居最近关门了?”

夫人们闻言后,也有的认同,“我也听说了。”

“倒不是关门,是闭店整修。”玄光笑道:“赵矜也是第一次来潭州看铺子,觉得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就重新整修了一番,

我们身上这些也都是一品居的东西。”

玄光本来就是闺中女子们学习的典范,她都说好的东西,在座的看了都觉得不错起来。

定湘侯夫人打量了一番后点头,赞赏道:“的确是不错。”

夫人们赞赏者也颇多。

“质量上是没问题,只不过价格贵了些。”有人说公道话。

这样直言快语,倒是没让谢希暮难堪,反而笑得越发和气,坦诚道:“当时定下铺子分店在潭州时,我也欠缺了考虑,定价方面忘记考察潭州当地的价格。

不过整修后,我们已经将价格降下了两成。”

两成?

夫人们闻言很是心动,本来一品居的东西质量和品相的确能在潭州这些铺子里立足,唯一的缺点就是价钱不好。

如今若能拉下来两成,便同潭州这些衣裳首饰铺子相差无几了。

用同样的价格,去买更好的东西,这可是妥妥占便宜的事。

“当然,这是对外的价格。”

谢希暮同玄光对视了一眼,笑着对众人道:“若是诸位夫人来买,小店还要再降两成,这是单单给夫人们的价格。”

给外人降价两成,再给她们单独降两成。

那可是整整四成!

定湘侯夫人闻言睁大了眼,“这…你们店岂不是会亏损?”

谢希暮话说的体面:“说实话,这些年在京城,钱也是赚够了,来潭州开店,也是因着我喜欢江南风光,

夫人们的脾性我瞧着都合得来,那这就当时为了跟夫人们交朋友让的利,只当是与诸位交朋友。”

园子里顿时惊叹声一片,聊得热火朝天起来,纷纷说要来给一品居做生意。

定湘侯夫人也问:“那是什么时候整修好?”

“这月十号。”谢希暮笑道。

定湘侯夫人闻言颔首,颇为喜欢谢希暮这干脆利落的性子,“那开张那日,我们可都得过来捧场。”

玄光端起茶杯相敬,“自然是随时欢迎了。”

衣裳首饰、胭脂水粉,向来是女子们的最爱,一品居肯降价给她们,话匣子顿时就打开了,一个个都在问谢希暮铺子里还有什么新品,和京城的是否相同。

谢希暮一一耐心回答,还有的人借机提问,这倒全然是八卦了。

“姑娘和咱们知府是不是……”

定湘侯夫人也好奇,“赵姑娘可知今日大家伙都在猜测你是否与梁大人是一对。”

谢希暮闻言一笑,正要解释,一旁的玄光却模糊不清地打断:“难不成和梁大人不是一对,大家就不来捧场了?”

在座的都笑了出来,心里都隐约有了个底,话题一下就被扯开了。

谢希暮看了眼身侧的玄光,见她朝自己眨了下眼,便知道,这人是要借梁鹤随的身份来将铺子的生意做起来。

她自然是不想的,不过见大家都聊起了别的事,她也不好再行解释,免得显得更加刻意。

到了一品居开张那日,就连梁鹤随都来了,百姓们听闻知府梁大人也在一品居门口,纷纷来张望凑热闹。

潭州的名流贵妇都齐聚于此,玄光趁机将一品居降价休整一事告知众人。

铺子装潢贴近了当地较为简致的风格,不缺雅气,倒是比潭州诸多铺子看上去更加吸引人的视线。

再者,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听到如此诱人的价位,还有贵妇们都站在一品居门前等候,大家心里都是蠢蠢欲动。

铺子一开门,就忍不住跟着贵妇们挤进了一品居里,人声鼎沸,溢巷填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也称得上潭州铺子开张盛况空前的场面。

梁鹤随也做起了伙计的差使,给大家结账、介绍衣裳。

还有的大胆的百姓,当众调侃:“这知府大人为了一品居如此忙前忙后,该不会赵老板是您夫人吧?”

为了避免麻烦,谢希暮对外都是使用赵矜这个名字。

左右没人知晓这是嫡公主的名讳,大家见这姑娘生得漂亮,性子又是一等一的平易近人,都和和气气唤她一声赵老板。

“瞧你这话说的。”

梁鹤随摇了摇手里的玉骨扇,打趣:“难不成赵老板是我夫人,你就要多买几件首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要替我家夫人多谢你一句了。”

梁鹤随在潭州做官的名声还是相当好的,和百姓们也都是亲切宽和的,谁见了都能搭两句话,故而众人听梁鹤随这样玩笑,一个个都调侃了起来。

“那我们可得替梁夫人多做些生意。”

人群哄笑成了一团,唯有角落里默默盯着一切的玄衣男子转身离开。

潭州一派和乐融融,黔州军营也难得放松,小兵们在篝火中庆贺,喝酒谈笑。

唯有谢识琅的帐子外是一片寂静,阿梁得到暗卫营湘英的消息时,马不停蹄就赶来了帐子里。

见男子眼下乌青又深了些,垂着眼看堪舆图,神色认真专注。

阿梁又止住了脚步,不知该不该将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主子,实在是于心不忍。

“怎么了?”

谢识琅自然是感受到阿梁的存在,抬首看向对方,瞧那人表情就知道得到了潭州的消息。

“她怎么样了?”谢识琅放下堪舆图,眸底闪过几分隐隐作祟的雀跃,攥紧了袖子,紧张问。

阿梁深知,自家主子每日钻研作战方略,苦得不行,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每日里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盼着得到谢希暮的消息。

他越发不好开口:“夫人…在潭州开了一品居分店。”

“这样很好。”

谢识琅坐在椅子上,唇角忍不住隐隐上牵,语气里思念难掩:“她有喜欢的事情做,就证明她不至于太难过。”

“但……”

阿梁很想说她何止是不难过,怕是都高兴过头了。

故而他嘴唇动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开口。

谢识琅察觉不对,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忙追问:“她遇到了麻烦?”

“没……”

阿梁豁出去了,“就是湘英听见潭州百姓们都唤夫人为知府夫人。”

“什么?”谢识琅表情先是一顿,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时,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这绝不可能。”

“是真的主子。”

阿梁心里也不好受,替自家主子感到委屈,“那些名门贵族里都传遍了,一品居的老板是梁大人的妻子。”

谢识琅抬起眼皮子,眸色凌厉得犹如一把把淬满了毒的寒刀,插入人的心脏的瞬间,便能要人性命。

“你再说一遍。”

他的妻子,怎么会成为梁鹤随的?

阿梁不敢再说了。

谢识琅缓缓握紧拳头,骨节泛白,隐隐发抖,气涌如山,怒得脸色发青,一字一顿,掺杂了寒意的话说出来,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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