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话音刚落,将士们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
王峻笑着说道:“林刺史这一番话,说得真是慷慨激昂啊。”
林威拱了拱手说道:“大人过奖了,在下只是实话实说。”
此时,早已准备好的仆人杂役,便推着手推车,将美酒佳肴分发出去。
众多士兵已经五人一队,围坐在篝火旁,迫不及待的等候着美食。
一时间,校场上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士兵们接过美酒佳肴,大快朵颐起来。
有的士兵一手拿着烤鸡,一手端着酒碗,兴奋地与同伴碰杯,大声说道:“来,兄弟,干了这碗!”酒液洒出,在火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另一个士兵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说道:“这味道,真他娘的绝了!”周围的人听了,哈哈大笑。
还有几个士兵一边吃喝,一边谈论着过往的战事,其中一个老兵说道:“想当年,我在那场大战中,孤身一人冲入敌阵,斩杀了数名敌军,那才叫威风!”旁边的新兵们满脸崇拜地听着。
王峻和林威等人也坐在一起,王峻举起酒碗,说道:“林刺史,今日这劳军之举,甚是成功,来,干一杯!”
林威连忙端起酒碗,说道:“全仰仗大人威名,将士们才能如此尽兴。”
王殷此时已经微醺,红着脸说道:“这等热闹场景,真让人畅快!”
篝火熊熊燃烧,跳动的火焰映照着士兵们的脸庞。
烟雾袅袅升起,缭绕在众人之间,增添了几分朦胧与神秘。
一个年轻的士兵,嘴角上扬,露出满足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手中紧紧握着酒碗,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一边吃着美味的烤鸡,一边不住地点头,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这日子,美啊!”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也毫不在意,用袖子一抹,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他用力拍着身边同伴的肩膀,大声说道:“等仗打完了,老子要回家娶媳妇!”
林威与王峻等人围坐在一起,表面上谈笑风生,内心却在不停地盘算着。
王朴此时端着酒杯来到林威身旁,轻轻的将他拉到一旁。
王朴轻呷了口酒,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林威道:“今晚,大人自会知晓。”
……
此时,子时将近。
五个人缓缓靠近了边防营寨。
其中三人推着手推车,上面放满了美酒佳酿,美食佳肴。
“来人止步,干什么的?”
“几位军爷,小的奉大人之命,前来劳军。”
那守卫士兵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可有信物?”
领头之人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守卫士兵接过玉佩,确认无误后,挥了挥手,说道:“酒肉放好,过去吧,动作快点!”
“是!军爷!”
那领头之人满脸堆笑,正是今日白天前来求见李蟠的江左盟。
那守卫的校尉见来了三个手推车,上面装满了酒肉,当即大喜道:“这林大人当真爽快,说送酒肉前来劳军,这便来了!哈哈哈哈~”
江左盟命人将酒肉放置妥当后,并未离开,而是站在一旁。
校尉看了看他们,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江左盟赔着笑说道:“军爷,这有一箱货物……。”
校尉哼了一声,说道:“等着,我看看……”
那校尉提了坛酒,来到一辆手推车前,看了看,道:“唉……过去吧,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一车茶砖。留下一块,待会儿吃完了解解腻。”
江左盟登时满脸堆笑,道:“是是是!”
说着,便将一块茶砖亲手交给了那名校尉,下方还不忘塞了几张银票。
“懂事儿~”
“且慢!”
王朴一声令下,士兵们如猛虎般迅速冲了出来,将江左盟的人紧紧围住。
他们个个手持兵刃,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威严。
有的士兵眉头紧皱,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江左盟的人,仿佛只要他们稍有异动,便会立刻出手;有的士兵挺直了腰杆,紧握长枪,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势。
江左盟看到这一幕,双腿一软。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心里如同乱麻一般:“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钦差大人怎么会发现?我该如何是好?”
随即,强撑着,回答道:“大人,不过是些许茶砖而已。”
此时,方才那名校尉也汗如雨下。
王朴此时轻描淡写,面露微笑,道:“无妨无妨,本大人过来敬众将士一杯。”
王朴端着酒碗,走到士兵们中间,大声说道:“众将士,今日这劳军宴,大家尽情吃喝!但有些心怀不轨之人,可别以为能在本大人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士兵们齐声高呼:“谢大人!”
江左盟在一旁脸色愈发难看,眼神飘忽不定。
王朴走向了手推车,拿起一块儿茶砖,道:“边关苦地,贩卖些货物,倒是无妨。却千万不能通敌叛国!”
江左盟连忙跪下磕头,道:“小人不敢!”
王朴说着,便将茶砖揣进袖口,然后看了一眼江左盟,便重新回到宴会上。
江左盟见人走远,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见状,江左盟连忙带人推着剩下的一车茶砖,出了边防,头也不回的扎进了黑夜。
……
此时,林威正独自一人饮酒,倒也落得清静。
王朴端着酒碗过来,坐在林威身边,将茶砖递给林威道:“一车茶砖而已,并无私货。”
林威接过茶砖,以袖掩面喝了口酒,这才将茶砖交还给王朴,道:“时辰未到而已,待王将军和众将士喝完,大人不妨带着茶砖,给众将士泡泡茶,解解腻。”
王朴不置可否,伸手接过茶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晚上的大鱼大肉,倒是吃的众将士满嘴流油。
这时,王朴才站起身来,走到王峻跟前,道:“大人,刚刚获得一块儿茶砖,就和大家一块儿解解腻吧。”
王朴的话音刚落,王峻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大家也尝尝这茶的滋味。”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人搬来锅灶,有人去打水,一时间校场上又是一阵忙碌。
火生起来了,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翻滚着。
一旁的将士小心地将茶砖掰碎,放入锅中。
随着茶砖在水中渐渐融化,茶香四溢,弥漫在整个校场。
“这茶香,真是好闻啊!”一个士兵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陶醉。
“可不是嘛,闻着都让人精神一振。”另一个士兵附和道。
众人围在锅灶旁,眼睛紧紧盯着锅里的茶水,满心期待。
仆人拿着大勺,轻轻搅拌着锅里的茶水,说道:“差不多了,可以分了。”
士兵们纷纷拿出碗来,王朴依次给大家盛茶。
茶砖越来越少,就在快要见底的时候,突然,一张牛皮纸包裹的信封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一个眼尖的士兵惊呼道。
王朴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伸手将信封拿了出来。
林威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只是轻轻喝了酒。
王峻皱着眉头说道:“打开看看。”
王朴接过信封,小心地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这……这竟然是给敌军的密函!”王朴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士兵们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敌军的密函?”
“王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朴不由得一愣,连忙道:“快!速速派人追击,切莫走了敌军奸细。”
王朴一声令下,几个身手矫健的士兵立刻领命,向着江左盟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王峻怒视着林威,厉声道:“林威,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林威放下酒碗,强装镇定道:“大人,这与我何干?也许是有人故意陷害。”
王殷在一旁气愤地说道:“陷害?那这密函如何解释?”
林威咬了咬牙,说道:“我真的不知,大人明察啊!”
这时,出去追击的士兵匆匆归来,其中一人抱拳说道:“大人,我们追到半路,发现江左盟的人已不见踪影,怕是有暗道逃脱。”
王朴眉头紧皱,说道:“可恶,竟让他们跑了。”
“王将军,你快看!”
这时,正在查看信件和信封的王殷陡然一惊,连忙快步走上前来,将手中的信封,递交给了王峻。
王峻仔细打量着信封,没想到在信封的左下角竟然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字符。
“李……”
王峻轻声念了出来。
王朴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道:“速去将今晚守边的校尉抓来!速去!速去!!”
立刻就有士兵领命而去。
士兵们四处寻找那名校尉,却发现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可如何是好?”一名士兵着急地说道。
王峻脸色阴沉,说道:“看来这校尉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王朴沉思片刻,道:“此事愈发复杂,这校尉的失踪绝非偶然。
王峻想了想,随即道:“命大军封锁城池各个出口,只准进不准出!”
说完之后,又看向林威,道:“此事发生在澶州城中,林大人怕是要有一个看管不严之罪。你且先委屈委屈,待查明后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林威听了王峻的话,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大人明断,在下自当听从安排。”
随后,林威便被士兵们带走,关押在一间屋子里,门外有士兵严加看管。
屋内,林威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他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另一边,王峻和王朴正在焦急地商讨着对策。
王朴说道:“大人,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还未可知,我们需小心行事。”
王峻点点头,说道:“不错,那隐秘字符‘李’究竟所指何人,也需尽快查明。”
这时,一名探子匆匆跑来,说道:“大人,城中有几户人家行为可疑,似在暗中传递消息。”
王峻皱起眉头,说道:“派人盯着,莫要打草惊蛇。”
王朴说道:“大人,我觉得此事或许与那失踪的校尉有关。”
王峻沉思片刻,说道:“继续追查,一定要找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