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朴神色凝重,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焦虑和谨慎。他压低声音说道:“林将军,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否再与我细说一二?”说话间,一只手不自觉地轻捻着胡须。
林威微微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担忧,他叹了口气,凑近王朴耳边轻声道:“大人,此事错综复杂,牵连甚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但那两大家族,绝对脱不了干系。”说着,眼睛还警惕地朝四周瞟了瞟。
王朴沉思片刻,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说道:“那依将军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林威微微皱眉,压低声音说道:“大人,我们需暗中查探,切莫打草惊蛇。”同时,一只手做了个按压的动作,示意王朴要沉住气。
就在这时,王峻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王大人,林将军,你们在这角落偷偷聊什么呢?也不和我们一起乐呵乐呵。”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好奇和怀疑。
王朴神色瞬间恢复正常,笑着说道:“大人,我们不过是在谈论些军中事务罢了。”说着,脸上挤出一丝敷衍的笑容,双手却不自觉地背到了身后。
王峻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说道:“哦?那可真是辛苦二位了。来,我敬二位一杯。”他举起酒杯,嘴角上扬,可眼神却紧紧盯着王朴和林威。
王朴和林威举起酒杯,应付着喝了一口。
王峻离开后,心中暗自琢磨:“这王朴和林威鬼鬼祟祟的,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得留意着点。”
这时,张淼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道:“王大人,林将军,聊得这般投入,不知可否与下官分享分享?”
他双手抱拳,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王朴脸色一沉,说道:“张知州,这是军中机密,不便透露。”他转过头去,不再看张淼,脸上满是不耐烦。
张淼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是下官唐突了,还望大人莫怪。”他后退了两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王峻在远处看到这边的情形,心中暗想:“这几人鬼鬼祟祟,不知在谋划什么。”他眉头紧锁,手中的酒杯握得更紧了。
宴会厅中,灯火辉煌。
墙壁上的彩绘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生动,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角落里摆放着的几盆兰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为这热闹的氛围增添了一丝清幽。
而宴会厅外,月色如水,寂静的庭院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与厅内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峻在远处眯着眼睛,紧盯着王朴、林威等人。
他手中紧紧握着酒杯,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嘴角紧抿成一条线,心中暗自思忖:“这二人眉来眼去,言语闪烁,定有猫腻。莫不是与那传国玉玺有关?”
此时,宴会中的其他官员听到了他们的只言片语,也都交头接耳起来。
有的官员面露惊恐,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都未曾察觉,喃喃自语道:“难道要变天了?这可如何是好。”
有的则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晋升的机会,暗暗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还有的官员故作镇定,继续吃喝,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在五代十国那个动荡不安的时期,传国玉玺的出现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
各国纷争不断,政权更迭频繁,人人都渴望能得到这象征着正统皇权的玉玺,以证明自己统治的合法性。
各方势力为了争夺传国玉玺,不惜用尽阴谋诡计,刀兵相见。
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权贵们却在权力的游戏中尔虞我诈。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传国玉玺的下落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也成为了引发无数争斗和杀戮的根源。
王朴道:“究竟是何缘故?”
林威喝了口酒,道:“前些日子,陇西李氏家主李纯前来找我商议,提起传国玉玺的下落。但是,这李纯不过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膏腴子弟罢了。
企图借助我之势力,重现当年七宗五姓的辉煌。
是以,便和赵郡李氏联手,对外散出谣言,说我已获得传国玉玺。这才引得赵匡济之觊觎,下官行得正,坐得端。大人不妨自己查探消息来源即可。”
王朴砸吧砸吧嘴,口中不住的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起那些门阀世家子弟,倒也是说的在理。”
随即,王朴道:“嗯,此事本官已经知晓。明日待本官详加查探一番再说。”
林威不置可否。
……
没想到,这一顿酒宴,一直喝到夜半时分方才结束。
李蟠和李毅二人在宴会结束之后,行色匆匆地回到府中的书房。
书房内,烛光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映得四周的书架和摆件影影绰绰,如梦似幻。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书卷气息,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那香气似有若无,更添几分静谧。
李蟠面色阴沉如水,在书房中来回急促地踱步,双手紧握成拳,那拳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脚步沉重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他的眉头紧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犹如沟壑纵横,眼中闪烁着凶狠与贪婪交织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这王朴和林威的举动,定然是与那传国玉玺有关。我们必须牢牢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将王峻和王朴拉入局中,从中谋取丰厚的好处。”
李毅坐在一旁,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着膝盖,脸上同样布满了阴翳,如乌云笼罩。
他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狠辣与决绝:“兄长所言极是。那王峻和王朴手握重权,倘若能为我们所用,日后这荣华富贵岂不是信手拈来。”
李蟠走到书桌前,双手用力撑着桌面,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发白,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我已精心想好计策。明日,你派人去大肆散播谣言,就说林威已经找到了传国玉玺,却妄图私藏。记住,要让这谣言传得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毅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说道:“兄长,此计虽能挑起王峻对他们的怀疑,但万一被识破,我们可就陷入危险之境了。”
李蟠猛地转身,怒目圆瞪着李毅,大声吼道:“哼,就算被识破又能如何?只要能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我们就有可乘之机。”
李毅犹豫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具体行动?”
李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阴森可怖的笑容:“等王峻对王朴和林威起了疑心,我们再趁机向王峻进言,说他们有谋反之心。到那时,王峻必然会对他们采取严厉行动,我们便可悠然坐收渔翁之利。”
李毅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光,忍不住搓了搓手:“姜还是老的辣!只是这其中的分寸还需谨慎拿捏得当,切不可引火烧身。”
李蟠冷笑一声,目光中满是自信与笃定:“放心,我自有分寸把控。这次定要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地。”
李毅道此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道:“那赵匡济……”
李蟠轻捻胡须,缓缓说道:“如今赵匡济冒冒失失一头扎了进来,可那赵匡胤倒是并未登场。赵匡胤的两千兵马被王峻所扣,只要咱们运作得当,完全可以让皇太子和柴荣之间心生间隙。”
李毅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我这便回家动手!”
李蟠缓缓点头,道:“尽快去吧,切莫走漏了半点风声。”
……
深夜。
林威并未入眠睡去,在送走了王峻和王朴之后,独自一人踱步来到了别院的凉亭中,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电报。
“大辽不日将派人秘密前往澶州,意图找到传国玉玺,将军自可便宜行事。
如若可以顺水推舟,给他们一颗‘传国玉玺’。则辽国耶律察割必反无疑。
另,五日之后,耶律察割计划于辽世宗临幸太液谷之际,刺杀王驾。
辽国恐生变动,望主公早做谋划!云腾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