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林威在萧玉娆和王诗韵的伺候下起了身,想起昨夜的癫狂,林威还显得意犹未尽。
没办法,这纯阳祖师吕洞宾和睡仙陈抟不愧是养生高手。
林威昨晚可是将二位祖师传下的功法中,《洞玄子》里面的招式用了个遍。
蚕缠绵、龙婉转、鱼比目、燕同心、翡翠交、鸳鸯合……非但不觉得累,反而还神采奕奕。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
昨晚最主动并不是一向大胆火辣的萧玉娆,竟然是一向温婉端庄的王诗韵。
其实,林威也知道。
那只是人情绪大起大落的一种表现而已,沉压多年的心事一扫而空,在正确的时间遇上正确的人,令人不亦乐乎。
所以,当林威决定为她报仇之后,王诗韵便透露了一个惊天秘密:她的母亲乃是太原王氏之女,乃是当代王家家主王北仁的亲姑姑。
然后便哀求林威,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帮忙释放自己的堂兄和堂弟,也就是王轩和王一凡。
林威自无不可,反正无关紧要的两个人,放了也就放了。
而当崔盈盈见到王诗韵为王家两个子弟求得活路之后,便再也伪装不了。
“奴……奴也愿意为将军,铺床叠被,洗衣做饭,恳请林将军高抬贵手,放了我哥哥。”
林威当时一阵疑惑,道:“你哥哥?据我所知,你乃清河崔氏,崔平冲是博陵崔氏。这亲戚攀的有点儿远了。”
崔盈盈摇了摇头,道:“崔平冲确实是我哥哥,此事涉及家中秘闻……实在不方便向外人透露。”
这时,一旁的王诗韵娇笑,说道:“崔家妹妹,这怕不是你今日来的本来目的?咯咯……”
崔盈盈羞红了脸,她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那白皙的脖颈处也染上了一层淡淡地粉色。
目光闪烁不定,似乎不敢与旁人对视,贝齿轻咬着下唇,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泄露了她心底里的一丝欢喜。
林威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的轻笑出声:“崔小姐为何如此娇羞?”
崔盈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将军莫要打趣我。”
萧玉娆在一旁掩嘴笑道:“崔家妹妹这副模样,倒像是怀春的少女呢。”
崔盈盈的脸更红了,跺了跺脚:“你们就会拿我寻开心。”
王诗韵走上前去,拉着崔盈盈的手,说道:“好啦。今日若不是崔家妹妹告诉我当年事情真相,我都还要被蒙进鼓里。而且,崔家也算是我家的大恩人。”说着又对林威说道:“林郎,还请林郎高抬贵手,放了崔家吧。”
崔盈盈喜出望外,没想到王诗韵竟然会帮自己说话,当即便作势欲拜,却被王诗韵眼疾手快的扶了起来,口中仍然说道:“感谢王家姐姐的仗义执言,我清河崔氏,今后愿意以王姐姐马首是瞻。”
王诗韵并不言语,只是微笑说道:“今后还是以林将军马首是瞻吧。”
萧玉娆一见此事皆大欢喜,眼珠子一转,马上道:“诗韵,盈盈,要不咱们三个此时义结金兰如何。”
王诗韵自然是没有意见,而崔盈盈则是满心欢喜。
于是,就将林威冷落了一旁,不过他也不恼。
待到入夜时分,崔盈盈才一脸花容失色又略带娇羞的跑出了府衙。
自己要是再不走,保准今晚就要被两个姐姐给洗白白,然后送上林威的榻上。
不过,心中倒也暗中记住了王诗韵的交代:替李家家主“扬名立万”“流芳百世”!
在林威和二位夫人正在研究后续的空翻蝶、背飞凫、偃盖松、邻坛竹等姿势时,与此同时的李家密室却在进行另一番密谋……
陇西李家。
李老太爷李蟠的书房。
“啪!”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林威果真是这么说的??”
李老太爷气的须发皆张,怒目圆睁,站起身来将茶几上一套珍贵的紫砂茶壶尽数拂倒在地。
“是……孙儿无能,请爷爷处罚!”
李纯跪在地上,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一旁的李朴也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开口补救道:“父亲大人,纯儿还年轻,看要不要再去拜访一下林……”
“哼!!!”
李老太爷一声冷哼,打断了李纯接下来的话。
“还拜访个屁!只要日后有人提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就一定会想到我们李家!我李家几百年来的名声毁于一旦啊!!”
说着,李老太爷有种无力感,瘫坐在了太师椅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李老太爷才睁开双眼,轻声道:“林威啊林威,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却也怪不得老夫。”
“仆儿,你附耳过来。今天晚上先去赵郡李氏和太原王氏,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林威没有惊动正在熟睡的二女,悄悄出了卧室,来到了前堂。
一旁早已准备好洗漱的丫鬟便走上前来,服侍林威洗漱更衣。
待一切整理完成后,见二女还未醒转,便自顾自地前往了膳堂。
当林威正在享用着美味的早餐时,钱管家迈着肥胖的身躯,冲了进来。
“呼呼……主公,不好啦……外面,外面……”
林威眉头微皱,放下了手中的早餐,连忙道:“不着急,喝口茶,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钱管家连忙拿起旁边的凉茶壶,咕嘟咕嘟的灌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启禀主公,李家前来要人啦~外面还有崔家和王家,府衙门口都快乱成了一锅粥,比昨日情形还要严重。李猛校尉已经派人在前阻拦,好几个守卫都见了血。”
林威听罢,一拍桌子,陡然起身,然后话也不说,快速向前衙走去。
……
林威走到大堂,只见门口人头攒动,几名家丁模样的在前不停地打算冲破李猛等人布下的防护。
其中有家丁口中还出言不逊,道:“你们这群丘八!我家小姐就在里面,今日我们老爷病重,要派人前来接小姐回家,你们这些腌臜丘八也敢阻拦!!”
“就是就是!林将军为何不让我们小姐出来?”
“放我们小姐回家!”
……
林威并没有走上前去,只是默默回到后堂换了身自己一直未穿的刺史朝服,然后走到府衙大堂前面的案牍前,手中惊堂木应声而下。
“啪!”
“升堂!”
这时,在两边公歇属的衙役鱼贯而出,手拿水火棍,站立在两边。
“威……”
“武……”
随着林威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外面的动乱这才暂时止住了。
“李猛,放开防护!让他们进来!!!”
府衙外正在维持秩序的李猛连忙指挥士兵,收起武器,退列至两旁。
而府外原本喊冲喊撞的人群,顿时偃旗息鼓,竟然是纷纷往后退去。
“啪!”
林威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将刚刚喊得最凶,冲撞最狠的人带上来!谁敢阻拦!杖责八十!”
随着林威一声令下,一旁早已憋了一肚火还有些轻微挂彩的李猛再也忍不住了,当即便吩咐了几个同样挂了彩的前去寻找其中的始作俑者。
这时,人群中的几个人明显想往后躲避。
但是,后方有人似乎不让他们后撤,反倒是将他们往前推。
在抓捕过程中,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四个为首的家丁便被几名张牙舞爪的士兵揪上了大堂。
此时,几人早已鼻青脸肿,走路都走不稳。
待几人跪下后,林威一拍惊堂木。
“啪!”
“你等姓甚名谁?何方人士?为何冲撞府衙。”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跪地不敢作声。
“啪!看来不用刑你们是不肯说了!!”
“大人,小的愿说!小的愿说!”
“我们是赵郡李家,李宏公子派来接诗韵小姐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