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太液谷,恰似一幅美轮美奂的绚丽画卷。
谷中绿树葱茏,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宛如一片翠绿的天幕。
阳光丝丝缕缕地透过树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微风轻柔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悄声诉说着夏日的神秘。
各色野花于草丛中竞相绽放,红得似烈火熊熊,粉得如霞光绚烂,白得像瑞雪皑皑,散发出缕缕芬芳,引得彩蝶蹁跹起舞,蜜蜂嗡嗡忙碌。
清澈的溪流在谷中蜿蜒流淌,溪水潺潺有声,水波荡漾起伏,倒映着蓝天白云和两岸的青山绿树,恰似一条灵动的水晶带。
辽国皇帝耶律阮此时正悠然地躺在御撵之上,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周围的旖旎风光。
此次的行在,安扎在谷中一片开阔之地。
金黄色的龙旗在风中烈烈飘扬,尽显皇家的威严。
营帐高大而华美,由五彩的锦缎和厚实的皮革制成,营帐顶部装饰着金色的尖顶和流苏,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欧辛,每年七月,此地倒是一处绝佳的去处啊!”耶律阮走下御撵,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
耶律察割赶忙趋前,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弯腰行礼道:“陛下所言极是,此地风光旖旎秀美,乃是上天赐予陛下的绝美景致。能让陛下在此愉悦身心,实乃我等臣子莫大的荣幸。”
耶律阮微微一笑,双手负于身后踱步:“朕每年来此,皆能忘却诸多烦忧。察割,你也该多来感受感受这自然之美。”
耶律察割连忙应道:“陛下说得是,只是臣平日里忙于政务,实在无暇欣赏这般迷人美景。”他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在惦念着传国玉玺丢失之事,眼神时不时地飘忽不定。
耶律阮瞧了他一眼,说道:“欧辛,朕观你今日似乎有些神不守舍,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耶律察割心中一惊,强作镇定道:“陛下,臣只是在为陛下的安危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
耶律阮轻哼一声:“是吗?朕期望你对朕忠心耿耿,切莫存有二心。”
耶律察割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道:“陛下,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绝无半点虚言。”
耶律阮冷冷地看着他,说道:“起来吧,朕希望你铭记今日所言。”
耶律察割起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谢陛下。”
这时,一名太监匆匆跑来,说道:“陛下,耶律屋质大人求见。”
耶律阮说道:“宣他进来。”
耶律屋质走进来,行礼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耶律阮看了看耶律屋质,说道:“敌辇,你有何事禀报?”
耶律屋质并不言语,只是看了一眼耶律察割,欲言又止。
耶律阮瞬间会意,面露愠色,道:“敌辇,有何事就直说罢。欧辛,并非外人!”
耶律屋质回想起近些年,耶律阮越来越亲近耶律察割,而对自己又太过疏远,只是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耶律屋质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臣得到消息,传国玉玺现世,如今就在我大辽境内。”
耶律阮一惊,忙问道:“竟有此事?那玉玺在何处?”
耶律屋质道:“陛下,此乃机密,还请屏退左右。”
耶律阮挥挥手,众人退下,只剩耶律察割站在原地未动。
耶律屋质看了耶律察割一眼,耶律阮道:“欧辛留下无妨。”
耶律屋质这才说道:“陛下,传国玉玺在臣手中。”
耶律阮瞪大了眼睛,急切道:“快呈上来!”
耶律屋质呈上玉玺,耶律阮仔细端详,面露喜色。
耶律察割在一旁看着,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和贪婪。
耶律阮问道:“这玉玺从何而来?”
耶律屋质便将江左盟之事详细道来。
耶律阮听后,说道:“这林威夫妇倒是有心了。”
耶律察割赶忙道:“陛下,这林威夫妇私自将传国玉玺送出,其心难测啊。”
耶律屋质反驳道:“察割大人,莫要胡乱揣测。林威将军忠心耿耿,此举定有深意。”
耶律察割冷哼一声:“哼,谁知他们是不是另有图谋。”
耶律阮沉思片刻,说道:“此事暂且不论,先将玉玺妥善保管。”
耶律察割道:“陛下,不如将此事交与臣来办理,臣定当不负陛下重托。”
耶律屋质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交于察割大人,他......”
耶律察割怒喝道:“耶律屋质,你莫要血口喷人!”
耶律阮喝道:“都给朕闭嘴!”
一时间,营帐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启奏陛下,臣有事要禀报!”
此时,耶律察割也不再隐忍,连忙开口说道。
“还记得前几日臣曾对陛下所说,已经暗中派人前去寻找传国玉玺。如今,人已然返回,但是在归来途中。传国玉玺却遭小人偷走,还请陛下明察!”
耶律阮听到耶律察割的话,细细想了想,还真有此事。
不过,当时自己只是随口敷衍,压根并未想到会真的获得传国玉玺。
当即道:“确有此事。欧辛,你说人已然返回?现在何处?”
耶律察割朗声道:“如今就在我营帐中,还请陛下传召。”
此时,耶律屋质也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玉玺乃我门下江卓敏获得,其中确实有四人同行。另外两人图谋获得玉玺,欲加害我门下。故此,我门下这才急忙返回,脱离两人。请大王明鉴!”
耶律阮略微思考,然后道:“来人!将那几人都传来对峙,是非曲折,朕自有公论!”
不多时,相关人等被带到了营帐。
耶律阮坐在高位,神色威严,说道:“你们都把事情给朕说清楚!”
朱云腾率先开口,跪倒在地,说道:“陛下,小的奉命寻找玉玺,可谁知中途出了岔子,江左盟等人带着玉玺跑了。”
江左盟怒目而视,说道:“你胡说!分明是你等心怀不轨,想要私吞玉玺。”
耶律察割喝道:“大胆江左盟,休要狡辩!”
江左盟毫不畏惧,回道:“察割大人,您莫要仗势欺人!”
耶律屋质在一旁说道:“陛下,此事还需仔细查明,不可轻信一面之词。”
耶律阮点点头,说道:“那你们各自说说具体经过。”
朱云腾道:“我们一路小心谨慎,可江左盟他们突然失踪,等我们发现时,玉玺已经不见了。”
江左盟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发现朱云腾他们有不轨之心,这才带着玉玺离开,想要将其交给可靠之人。”
耶律阮眉头紧皱,问道:“那你们说,谁是可靠之人?”
江左盟道:“陛下,自然是耶律屋质大人。”
耶律察割冷笑道:“你这是说,陛下不是可靠之人喽?”
江左盟一时结巴,连忙大声说道:“察割大人,您如此污蔑,莫非心中有鬼?”
营帐内众人争吵不休,耶律阮一拍桌子,喝道:“都给朕住口!”
一时间,营帐内鸦雀无声。
耶律阮起身,来回踱步,说道:“此事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有人敢欺瞒朕,定不轻饶!”
“不过,朕今日能获得传国玉玺,乃是大喜一件。来人,摆酒设宴。敌辇,你和欧辛在宴会之时,可同时将此传国玉玺呈上前来,如何?”
耶律屋质知道这是陛下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证明自己王权天授,虽然有些恼怒耶律察割,但是也不好发作,只得躬身称是!
“好了,退下吧。待夜间宴席之时,两位爱卿前来,朕自有公论!”
耶律阮随即一声令下,两人只得退却。
过了一会儿,耶律阮眉头一转,连忙道:“噶布拉!派人秘密围住耶律屋质,不可轻举妄动!朕不希望在宴会前,多生事端!”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