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威打算接着往下说时,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地说道:“大人,荥阳郑氏派人来访,说有重要线索要举报。”
王峻眉头一皱一挑,开口道:“让他去府衙候着。”
“是!”下人应了一声,赶忙退下。
“要不,今天破译密文就先到这儿吧。王大人,要不先去瞧瞧荥阳郑氏所为何事?”一旁的王朴轻轻捻着胡须,缓缓说道。
王峻点了点头,接着便和众人一起出了宅院。
然而,却把密信的抄写版本留给了林威,让他继续破译。
林威见几个钦差大臣已经离开,当下就坐了下来,把密信放到了一旁,一边喝着茶一边叹气道:“唉,还是得多多琢磨琢磨演技。论表演,我可真是个门外汉!”
……
王峻等人来到府衙,只见荥阳郑氏派来的是一位管家模样的人。
他见到王峻等人,赶忙行礼说道:“大人,小的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向大人举报。”
王峻一脸严肃地问道:“所为何事?”
那管家压低声音说道:“大人,我家老爷说李家与我家早有私怨。此次他通敌之事,我家老爷偶然得知他曾与辽国的人在城外的寺庙秘密会面。”
“果真?”王峻追问。
“千真万确!我家老爷就在堂外,等候大人传召。”
王峻说道:“快请进来。”
不一会儿,荥阳郑氏的老爷郑宏走进堂来,向王峻等人行礼。
王峻问道:“郑老爷,把你所知详细说来。”
郑宏拱手道:“大人,前几日我府上的家丁在城外办事,偶然瞧见李家的李蟠与辽国之人在寺庙的偏殿中密谈。当时那情景甚是诡异,家丁不敢靠近,只远远瞧见他们神色紧张,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王朴皱起眉头:“可有证据?”
郑宏连忙道:“大人,家丁回来告知此事,我便觉得事关重大,这才赶紧前来禀报。”
王殷在一旁冷哼一声:“空口无凭,如何让人信服?”
郑宏着急地说道:“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还望大人明察,另外,府中尚有和李氏往来账目,其中不乏辽国北珠、皮草、战马。”
王峻登时起身,连忙道:“果真?”
“千真万确!”
“报!大人,博陵崔氏家主崔东阳和太原王氏家主王北仁在堂外求见!”
王峻神色一凛,说道:“让他们进来。”
只见崔东阳和王北仁快步走进堂来,先是恭敬行礼。崔东阳率先开口道:“大人,我等听闻此事,特来相助。”
王峻微微眯起眼睛,问道:“不知二位所来为何?”
王北仁接话道:“大人,我等对这李家通敌之事也略有耳闻,且我王家与李家素来有些生意往来,近日发现账目上有诸多不明之处,恐怕与通敌之事有关。”
王朴在一旁轻咳一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诸位所言可有实证?”
崔东阳连忙道:“大人,我等岂敢妄言。那账目明细皆已带来,还请大人过目。”
王峻接过账目,仔细查看起来,脸色愈发阴沉。
王峻看完账目,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这李家真是胆大包天!”
郑宏趁机说道:“大人,这李家通敌,证据确凿,还望大人严惩。”
李蟠在牢房中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李毅说道:“二弟,看来此番咱们是凶多吉少。”
李毅咬着牙说道:“大哥,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找人帮忙。”
李蟠叹气道:“如今这局势,谁还敢帮咱们?”
这时,一名神秘人出现在牢房外,轻声说道:“李老爷,莫要惊慌,我来助你。”
李蟠惊讶地问道:“你是何人?”
神秘人说道:“我是受你故人所托,来救你出去。”
李蟠疑惑道:“故人?”
神秘人轻声嘀咕几句,李蟠登时一愣。
“那么,以前的那些书信……”
李蟠瞬间激动起来,忙说道:“那些密信全都藏在城外的家中别院,就在池塘下面的密室里。而且,书信内容用的是我李家独门密文加密,一般人看到,只会觉得是些家中琐事。账本则是用麻绳、木炭、山羊来代替,大人您可以先去把那些书信给毁掉。”
神秘人点了点头,应道:“李老爷放心,我这就去办。”说完,神秘人迅速离开了牢房。
出了牢房,神秘人这才掀开自己的范阳笠,脱下黑袍,匆忙朝着林威所在的宅院奔去……
一旁看守牢房的衙役竟然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该吃吃、该喝喝。
神秘人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林威所在的宅院。
他顾不上喘口气,直接冲进屋里。
林威被这突然闯入的人吓了一跳,刚要大声呵斥,却发现神秘人神色慌张。
神秘人急切地说道:“林大人,大事不好!李家有重要密信和账本藏在城外别院池塘下的密室里。”
林威心里一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神秘人赶忙把在牢房中的经历说了一遍。
林威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这件事得赶紧禀报王大人。”
想到这里,林威立刻挥手让神秘人退下,自己则大声喊道:“快去叫王大人,本官有重大发现!”
没过多久,王峻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林威的宅院。
王峻一进门就急切地问道:“林威,到底是什么重大发现?”
林威拱手行礼道:“大人,刚才府里有人告诉我,李家的重要密信和账本藏在城外别院池塘下的密室里。”
王殷眼睛一亮,说道:“那还等什么,赶快派人去搜查。”
王峻却说道:“林大人,你是戴罪之身,却和外界有联系,本官怎么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王朴在一旁说道:“王大人,这是下官的安排。林大人虽然有罪在身,但还没定罪。给他传递消息的人,也是下官安排的。”
王峻碰了个软钉子,当即说道:“算了。就让你戴罪立功!本官刚到城里,对这里的地形不太熟悉,还请林大人带路,协助搜查。”
林威赶忙应道:“是,大人,小的一定全力协助。”
于是,众人在林威的带领下朝着城外别院出发。
一路上,气氛紧张而压抑。
到了别院,只见这座别院四周被高大的围墙环绕着,墙头上布满了青苔和蔓藤。
院门紧闭,门上的铜锁已经生锈,好像很久都没人来过了。
众人走进院门,看到庭院里杂草丛生,几株枯树歪歪斜斜地立在那里,枝桠在风中嘎吱嘎吱地响。
地上铺满了枯黄的落叶,脚一踩上去,就发出沙沙的声音。
池塘在庭院的一角,池水浑浊得很,水面上漂浮着一些腐烂的荷叶和水草。
池塘边的石头长满了苔藓,滑溜溜的。
周围的垂柳枝条低垂,有的都快要碰到水面了。
“没想到!居然在这么破旧的院子里,要不是有人说,真的难以想象……”王峻轻轻舒了一口气,随意地打量着四周。
“启禀大人,周围都已经搜寻过了,没有发现异常。”这时,一名士兵前来报告。
林威不慌不忙地说道:“看看周围有没有亭台楼阁和假山。”
“是!”
士兵们按照林威的指示,开始仔细搜索周围的亭台楼阁和假山。
过了一会儿,一名士兵在一座假山后面喊道:“大人,这里有个暗道!”众人赶紧围过去,只见假山后面有一个隐蔽的石门,上面满是灰尘和蛛网。
王峻皱了皱眉头,说道:“打开看看。”
“大人,这好像需要钥匙才能打开。属下无能!”
“哼!”
“大人,军中有一个奇才,他的祖上曾经是发丘中郎将,他兄弟师从摸金校尉。当时李家的书房密室就是他发现的!”
“哦?赶快把他叫来。”
不多时,那位奇才被士兵带了过来,正是吴小狗。他身材精瘦,目光却炯炯有神。
王峻说道:“听说你有办法打开这石门?”
吴小狗拱手说道:“大人,小的试试。”说着,他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石门的构造,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些奇怪的工具,开始摆弄起来。
吴小狗全神贯注地盯着石门,手中的工具在锁孔里不停地试探。他的额头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锁芯的构造特别复杂,大人,还请您稍等一会儿。”吴小狗咬着牙说道。
他时而眯起眼睛,时而轻轻转动手中的工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吴小狗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该死,这机关好像还有暗扣。”他低声咒骂道。
只见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更小的工具,轻轻插进锁孔的深处。
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嚓”声,吴小狗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大人,快成功了!”
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最后猛地一用力。
“吱呀”一声,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峻说道:“干得好!”
众人正要走进石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
“哈哈哈哈,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王殷大声喝道:“是谁?装神弄鬼!”
林威警惕地说道:“大家小心,有诈!”
王峻一挥手:“进去看看!”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石门,只见里面昏暗幽深,根本看不清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