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皎月到了陌生环境,整晚都睡不安稳,一大早就起来了,她去到暗红格调的卧室,试着找一些能刺激自己大脑的东西,然而还是没有用。
打开里面的两扇门,一个衣帽间、一个鞋柜包包间,全都是大牌衣服、鞋子、包包,看得出来她之前是个会享受的人。
只是这些衣服、裙子太过成熟、性感,很露骨,温皎月看完一圈也没有熟悉的感觉。
她走到电脑桌旁边的书架上,这些书籍都是关于人的情绪、微表情、体态,还有《演员的自我修养》……
温皎月的指间拂过它们,最后在书架角落后面有一本书掉了,她捡了起来,拍干净上面的灰,这是一个笔记本吧?
她以为里面都是一些关于如何演好戏的笔记,打开后,是一篇日记,她往后翻了翻,看来是日记本。
温皎月靠在书架边,耐心翻着纸页,试图从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第一页的日期是开始写起,到了2029就没有了。
现在是2030年……
温皎月手一抖,笔记本从手中掉落。
原来帝司寒主动追她,是把她当做替身,她由爱生恨,出去飙车发泄心中的怨气。
温皎月蹲下身子,把笔记本拿起来,放回了原位。
上面的字迹不是她的……
可疑。
温皎月以前有一个坚定的梦想就是努力考上大学赚很多很多的钱,给养父母盖大房子,再买豪车。可是……她怎么就变成一个为了要男人的爱而意气用事的蠢女人呢?
被当替身就当替身,捞了钱就脱身不行?要男人的爱有屁用?
温皎月怀疑失去空白记忆的十年,被别人夺舍了灵魂……
心不在焉地离开了房间。
温皎月走到电梯,去了一楼,下面有穿着中式仆人装的佣人,他们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昨天送衣服上去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语气很是尊敬,“温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跟我来。”
“哦……怎么称呼你啊,大叔?”温皎月觉得他好有礼貌,就像上学时候守在校门口的保安叔叔。
“温小姐喊我秦管家就行。”秦管家受宠若惊。
头一次被温小姐客气的喊“大叔”,怪叫人不适应。
失忆后的温小姐比之前更温柔一些,周身充满了灵气。
温皎月回头看了一眼,现在还没见到帝司寒的身影,她压低嗓音,“秦管家,我以前是个很坏的人吗?”
“不是。”秦管家低眉顺眼。
温皎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随后摸了摸下巴,“你们看见我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秦管家抿着温和的笑容,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温皎月收回眼神。
她先吃了早餐。
后面帝司寒才下来。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宽肩窄腰,身长腿长,冷着一张脸,身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息。
眸光落在女人的身上,紧抿的薄唇露出一缕淡淡的笑,恍若暴风雨后露出了晴天。
女人扎着高高的单马尾,不施粉黛的小脸泛着健康的粉,一双灵动的美眸闪着清澈光芒,穿着白色T恤,藏蓝色牛仔裤,搭配一双名牌板鞋,很简单的一身搭配,浑身上下洋溢着勃勃生机的青春气息,嫩得就像十八岁的少女。
帝司寒默不作声垂下眸子,黑色西装……
和她站一起,会不会很显老?
莫名其妙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她说过的话,【别叫得这么亲密,我才16岁,风华正茂,青春少女和老男人没结果的!】
【青春少女和老男人没结果的……】
【老男人】
在她眼中,他真的很老吗……
温皎月吃好喝好,朝着那黑着脸的男人打招呼,语气非常轻快,“未婚夫,早上好啊,昨晚睡得舒服吗,说好带我去槐山的,不要忘了嗷。”
“嗯。”帝司寒应声。
温皎月走出去,“我去外面走走,你一会儿来喊我嗷。”
“嗯。”帝司寒声音低低的,带有一丝无奈。
秦管家站在一旁,“帝总,温小姐今日态度好了许多。”
“她吃了什么?”帝司寒迈着大长腿,走去餐厅。
秦管家事无巨细,“温小姐吃了一屉小笼包,一碟蒸饺,还有一碗小米粥,这是现榨的豆浆。”
帝司寒拿起桌面上的杯子,里面还有一半豆浆。
“给我来一份和她一样的。”
“好。”
秦管家低下头去厨房。
餐厅里只有帝司寒一个人,他垂下幽深寒眸,指尖绕着杯子边沿打了一圈,唇角下意识翘上去。
秦管家也不知温小姐失忆后突然喜欢吃中餐,以前都是三明治、沙拉。
温皎月在外面走了一圈,在后花园找到了一个秋千,她坐上去晃了晃,秋千链子牢固,不用担心松动。
怎么觉得这个地方的布局和帝司寒书房那张画上很像……
温皎月看向旁边,是一棵海棠树,枝上挂满了粉色花苞,即将盛开。
在她愣神之际,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传来,“皎皎。”
温皎月看过去,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远处,深邃黑眸紧紧盯着她。
“走了吗?”
“嗯。”帝司寒缓缓走过来,朝她伸出手掌。
温皎月从秋千上起来,“走吧走吧!”
男人的手僵在了半空,他也不懊恼,唇角挂着淡淡的笑。
她貌似没有昨日那般如此抗拒自己。
帝司寒跟在她身后,“直升机在那边,不要走错了。”
“?!”温皎月回头,“你还有私人飞机?”
“嗯。”他淡淡的应了声。
平坦的草坪上,停着一架黑色的直升机,旁边站着两排人,“帝总!”
温皎月打量了一会儿,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崭新的直升机在自己面前,她是土狗,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时被震惊到了。
“从这里去槐山,不应该先是坐飞机再坐车吗?”
“早上去,晚上回。”帝司寒言简意赅。
女人睁大了美眸,“我才不要那么快回来。”
“上去吧。”
温皎月上了飞机,规规矩矩坐好。
帝司寒坐在她身边,握了握她的手,很快就松开,“这些年来,槐山发展为一个旅游景区,你养父母的墓地没人敢动,还在原处,只是……”
“只是什么?说啊。”温皎月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