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尸体就那么放在试验台上，从头到尾乌漆嘛黑。
从外形看是男人的骨架，和顾掣形似，五官和身体一样，焦地跟个木乃伊似的。
帝宝好歹在她三哥的解剖室里看了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尸体，所以在看到烧焦的尸体倒是没有胆怵的。
不过当她转过脸下意识去看司冥寒时，发现他僵硬地站在那里，脸色发白，连呼吸都是极力压抑的。
帝宝清丽的眉头微微皱着，他怎么了？不会是被尸体吓到了吧？他怕这个？
视线往下，发现司冥寒垂放在身侧的手都在颤栗，用力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吓人。
“……司冥寒，你出去等我们吧！”帝宝说。
司冥寒仿佛是被刻入骨髓的熟悉声音将他从地狱里拉了回来，转过脸，看着帝宝的眼神是那么用力。
帝宝不知道情况，可帝傲天心里很清楚司冥寒为何如此。
很是不屑。
当初以为阿宝被火烧焦，现在看到烧焦的尸体不能冷静了吧？
他妈活该！
司冥寒抬起手，触到帝宝的脸，轻轻地蹭着，哑声，“我没事，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了……”帝宝收回视线。
嘴上那么说，可脑子里还是刚才司冥寒异常的反应画面。
“有没有看出什么来？”帝傲天绕过去，站在司冥寒旁边，问他。“不如再仔细看看。”
司冥寒没有回避，视线再次落在烧焦的尸体上，忍着心口的不适，说，“看不出来。只能用科学手段。”
“DNA没有，他也没有亲人。那就还有一个办法，脸部修复术。不过这东西不能百分百准确，只能看得出个大概。”帝傲天说。
“二哥，弄出来看看吧！要多久？”帝宝问。
“很快。”帝傲天吩咐专家，“头给他拿下来，要最准确的数字。”
十来分钟，画面出来了。
脸部轮廓和顾掣的一模一样，五官百分之八十和顾掣相似。
也就是说，那具烧焦的尸体真的是顾掣的……
帝宝并没有高兴的感觉，她是希望顾掣死，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如此，以前的事情算是彻底圆满结束，还是，只是告一段落……
心里的疙瘩还在呢……
走出基地，帝傲天看着宝贝妹妹，“总归会有遗憾，不过他死也是我们最终的目的。”
“嗯，我知道。”帝宝看开了，脸上带着轻松。“至少顾掣死了，危险就没了，不用再担心他会耍什么花招。”
“这么想就对了。”帝傲天微蹙眉，“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帝宝眼神闪了下，旁边司冥寒的存在感更强了。
“先不走了，等看孩子的时候再过去。”帝宝说。
“你呢？”帝傲天问。
“多此一问。”司冥寒。
“……”帝傲天。
帝傲天有事忙，所以是帝宝和司冥寒坐车回城堡。
路上的时候，司冥寒拉过帝宝的手，紧握在掌心，“想什么？”
“……你刚才在基地的时候怎么了？”帝宝忍不住问。
“原来是在想我。”
“谁想你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你爱说不说……”帝宝傲娇。
司冥寒松开她的手，改搂腰，微微用力，将她掀到身上来——
“你……”
“告诉你我怎么了。”
帝宝无语，一定要这么说么？不坐在他腿上说不出来？
“害怕尸体很奇怪么？”司冥寒问，看着她的黑眸深邃无底。
帝宝瞪着他，你说呢？
一个连人都杀的人，会怕尸体？反正她是不相信的。
可当时司冥寒的反应真的是很严重，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司冥寒将她抱在怀里，脸埋在她的脖子上，嗓音沙哑，“真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