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起来,我摔着了,起不来了。”越子钦一脸无赖的样子,嘴角那抹浅笑,让人看了更是羞赧。
钟安毓伸手想推他,却发现自己力气一点也不足,像是给人挠痒似的,还偏偏在他胸口处滑了一道。
越子钦一把抓住了她的那只手,嘴角笑意更甚了:“你这是做什么,想占我的便宜么?”
赤红夺目,她的脸颊艳丽如春,宛若开得最艳丽的芍药,在人的心头灼热而又明媚。
“你无赖!”钟安毓一颗心都乱了,都快要失去镇静了,“你再不起来,我就不客气了。”
越子钦一脸的不以为然,轻飘飘地说道:“我无赖,你若是不好好交代了,我只怕还可以更加无赖,到时候你可就知道到底是谁不客气了。”
说着,越子钦便继续往下压,两人的唇几乎都要碰上了。
钟安毓的心几乎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赴死一般决绝地闭上了双眼。
“殿下!”
一道响亮的声音顿时将她的心给吓得沉了下去,而越子钦也火速的松开了钟安毓,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很淡定了,谁也不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当时鲁莽闯进来的明逸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眼珠给抠出来,他正好见着两人暧昧的模样,真是要多尴尬就有多么的尴尬。
他的身子僵硬得和木头似的,连眼睛也不敢轻易眨动了。
“咳咳——”越子钦清了清嗓子,转头扫了明逸一眼,那瞳仁之中一闪而过的分明便是戾气。
明逸觉得,如今自己不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只怕现在越子钦就要对他出手了。
“属下什么都没看见,殿下放心,属下这就退下,不打扰您和钟小姐了。”明逸心里忐忑,快语连珠的便往屋外撤。
只是才转身走了一两步,明逸便想着自己是干什么来的了,当即又顿住了。
而就在明逸左右为难的时候,越子钦沉声吐出一句:“回来!”
“是,殿下。”明逸赶紧回身,只是却不敢抬头,只一副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
越子钦掩下心中的尴尬,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低沉说道:“我不是让你去找玉姑娘来么,怎么不见她的人?”
便是外头事多,这怀王要请,她不可能不来的。
“玉姑娘病了,怕是来不了了,不过属下请了太医来,殿下可要传召么?”
钟安毓一听便有些惊了,玉姑娘,这会医术的玉姑娘,只怕便只有玉潇潇了,她难道也来了北安郡了么?
“怎么就病了呢,出门的事情不是还好好的?”越子钦皱着眉问道。
明逸便按照慕容煜所说的,将事情给解释了一遍。
越子钦也知道如今医术最厉害的便是玉潇潇了,顿时有些焦虑:“她若病了,这问题恐怕便有些棘手了。”
钟安毓也开口道:“你们口中的玉姑娘可是玉潇潇?”
“你怎么知道?”越子钦有些吃惊,“难道你们早就认识了么?”
“不错,我不是同你说一路上是慕容煜帮了我么,我们在路上不小心受了伤,便是这位玉姑娘和他的师弟帮助了我们。”钟安毓一边说着,一边想,多半是慕容煜和他们一块来了北安郡。
越子钦听着她一口一个我们,心中有些不舒服,可现在也顾不得想这个,只缓缓道:“原来是这样,倒是很有缘分了。”
钟安毓打了这么一个岔,才想着另外一事,恍然大悟一般说道:“瘟疫,你们刚才说什么瘟疫?!”
又是三言两语,越子钦将大致经过说给了她听,她这才明白北安郡继蝗灾之后又面临了一个新的大危机,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这事情便是钟安毓也无能为力,只盼着能够早日寻得治疗之法,而且也希望玉潇潇能够平安才是。
找了太医给钟安毓瞧了,说的大抵同之前玉潇潇所预判的也所差无几,依旧按着玉潇潇的方子来吃药休养。
齐若虚的事情钟安毓也知道了,只是越子钦防着她忧心,只说是不小心受伤了,私底下的却将整个院子严加看守起来,以防万一。
而关于慕容煜的事情,经过明逸这事,越子钦倒是没再提了。
在午后照顾钟安毓吃了药之后,越子钦便亲自去了疫区巡视,而李平也向他禀报了早些时候的乱动。
除了玉潇潇,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那些百姓们虽然还有些闲言碎语,可到底是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这回越子钦便不顾阻拦入了疫区看望病人们,只有他知道,此事虽然冒险,可却胜在能够安抚人心。
那些百姓们何尝见过什么皇亲贵胄,更别说如今大热的怀王殿下了,自然是一个个翘首相望。但是越子钦身边有守卫相随,众人也只能隔着一段距离望着他,一见了才知道什么叫做惊为天人,心顿时便不躁动了。
越子钦重点看了一些病情严重的人,又说了不少安慰人心的话,让他们相信朝廷是不会放弃他们的。那言语,那姿态,百姓们自然是买账的了,一个个又重新充满了希望。
等巡视结束后,玉潇潇也醒来了,只是她烧得更厉害了些,脑子始终昏昏沉沉的,只迷蒙的睁开了双眼,便见着自己周围围了一堆人,影影绰绰得看不真切,只觉得是大片大片的阴影。
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她已经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了么……
“你醒了?”开口的是慕容煜,方才众人们见她有了反应,便都来看她了。
玉潇潇揉了揉眼睛,勉强能辨认出是慕容煜的身影,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破碎:“我……还没死啊。”
慕容煜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忙道:“你当然没有死了,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玉潇潇没想到出言安慰自己的居然真的是慕容煜,像是遇着什么惊喜一般,勉力扯出一个笑容来,“能得到慕容公子这么一句话,倒是什么也不用怕了。”
一边的越子钦瞧着两人,觉得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