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皇宫。碧霞宫,皇后的寝宫。
姬盛和周洁两人遥望窗外的风景,不禁黯然长叹。
“盛,不如明儿我一道懿旨,把风铃那丫头招进宫来,让我看个够怎么样。”
姬盛何尝不想。
那日在馄饨摊前匆匆一瞥,还没看过瘾,人就走了。他微微的摇摇头,拒绝了皇后的提议:“不妥,万一要是把她吓到了,得不偿失。”
按照他那儿子小心眼,给他媳妇吓着了,指不定再把儿媳拐到哪里去,到时候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那不如我去看她?”
姬盛又把头摇晃了起来:“更不妥,让大臣们知道,岂不是又满城风雨,对儿媳的名声不好。”
这下周洁的脸顿时不虞起来。
这不行,那不可的,到底那样才能成?
“看一看儿媳都这么费劲,我这皇后做的可真憋屈,还不如外面的市井农妇呢。”
皇后生气了,皇上也没脾气。
也不再摇头晃脑,当下直接出谋划策,做起了皇后的军师:“咱俩可以微服私访呀,乔装打扮的去。”
这样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顺道可以的话,把儿媳拐进宫来小住一段时间,就不信他那铁石心肠的儿子不回宫里来住。
姬盛的话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当机立断,马上就要大宫女给她梳妆打扮,被姬盛给拦了下来。
“看你急的,要去也是明天了,我一下朝咱们就走,等晚上宫中下钥咱们再回来,这样咱们在山庄里跟未来亲家多聊一会儿,也多了解下风铃这丫头的爱好。”
姬盛打的什么算盘周洁是再清楚不过,但是她没戳破。
倒也希望儿子赶紧娶了媳妇,这样把皇位丢给姬晨,他们两口子可以游山玩水。
不得不说,夫妻俩一条心,想的都在一个点上。
至于能不能成功,姬盛和周洁都在想,只要能把儿媳守住了,不怕儿子不回来当这个皇上。
于是,周洁闪着星光璀璨般的眼,兴高采烈的道:“那我现在就去小库房挑选几样礼物给丫头。”
“还得挑点雪燕和雪蛤,上百年的人参也要拿几根儿,看样子咱亲家也怀了四五个月的身孕,是的补补。”
周洁自说自顾的走了,把姬盛遗忘在了脑后。
第二天,四季山庄。
树梢上,一群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唤,你来我往的,那个不亦乐乎。
屋外,风五辉举着扫地笞帚,在扑树梢上的喜鹊,嘴里还骂着:“乱叫什么乱叫,不知道我媳妇在睡觉呢,在乱叫,拔了你的毛,考了你们。
这一大清早的,风铃就被老爹和喜鹊吵架的声音吵醒。
她是搞不明白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咋还能跟一只带毛的畜生较真!
披着斗篷,头不梳,脸不洗的就出了屋子。
一出门就见爹正在张牙舞爪挥舞手中的笞帚,树杈上的喜鹊貌似不怕人一样,就跟着他对着干。你打你的,我叫我的,打不着,嘿,就气你!风铃:“爹呀,就你那身材可别蹦了,我真怕你那衣服兜不住肉,回头开线,我娘还得费眼神给你缝。”
老五一听这话,这是赤裸裸的''夸''他身材走样,回眸瞪了眼不着四六的闺女。
“我这样还不都是你娘俩害的,什么东西吃不了,都往我碗里塞,我这叫什么?毁我一人,成全你们娘俩,不知道感谢我,还在这变相的损我,你个没良心的。”
风五辉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说真的,这一年来身上的肉涨的,差不多有个三五十斤。
不由得仰天长叹,这娘俩,简直是他的克星。
即便知道是克星,还不的不宠。
没办法,自己娶回来的,跪着也要宠下去。
风铃巴掌大的脸一笑,如同绽放的菊花,露出小虎牙:“看爹说的,我不是怕你着凉,要是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
不说是不说,但是她可一句没少说,末了来了句:“即便我不说,也改变不了你胖的事实。”
不过,这样的男人,晚上睡觉搂着应该能取暖,不会太冷。
前面的话,风老五听着还挺顺耳。
听到最后,他是真恨不得赏给她一巴掌。
“爹呀,你就别跟那鸟较真儿了,我让高人抓了,回头烤了给爹下酒,瞧瞧,你闺女我多孝心。”
“你...你..你给我回屋去,我算是知道这喜鹊为什么一大早的在这叫唤了。”
风铃晕乎了,问:“为什么?”
风五辉怒目吼了她:“因为你欠揍,打了你,这鸟就不叫了。”
都说喜鹊叫,好事要来到。
可风五辉没觉得,反而今天总感觉这闺女的皮厚了不少,总想给她松松皮。
风铃也明白了,老爹这是更年期到了。
说真话,不爱听了。
哎,忠言逆耳呀。
“爹威武,闺女这就撤。”风铃搏挑子走了。
不管身后的老爹和喜鹊怎么对骂,是不是他们彼此都能听的说些啥!
本想着让高人去抓一抓,可看着老爹那咋咋呼呼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就觉得老爹肺活量不够,还是让高人省了力气干别的。
让老爹没事练练肺活量,活动活动筋骨。省的哪天再走不动,她还得设计轮椅,那可就麻烦了。
屋外叫的欢快,屋内,叶云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简直抓狂,冲着窗户朝外喊去:“你是不是傻,拿鞋底子冲着它给我
扔,看它还能站在树上叫?”
娘这一声河东狮吼,离着几间房的风铃都听的一清二楚。
顷刻间,就听不到院子里声响。
鸟声没了,老爹也不喊了,一切又回归平静。叶云听不见动静了,不满的嘟嚷:“一大早脑袋让驴踢了,不知道拿东西扔它,还在那跟鸟对骂,喜鹊成精了咋地,能听懂人话?”
“还是你会鸟语,你骂它能听懂?”
叶云唉声叹气,坐在床上叠被,片刻,风五辉育拉脑袋进了屋。
左一米六,右一米七的进了屋,荐不出溜的。
叶云一回头就见他这德行,脑门一头黑线:“让喜鹊啄了?还是让鸟给你打了.....脚上鞋呢?“风五辉低头瞅瞅光着的左脚,顿时委屈的很:“你不是让我拿鞋扔鸟么,结果这劲儿大了,扔墙外去了。“看着叶云绣眉竖起,顿时知道大事不妙,他慌张道:“鸟让我给弄跑了,不会再吵你,你继续补美容觉。”
说完话,下一刻,一疠一拐的跑出了屋子。
片刻,老母大人的屋子,就传来喊叫风五辉的声音。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风铃,洗漱的手一颤,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