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很喜欢你这样懂事。”陈皇后一脸欣慰地继续道:“你还记得本宫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有些人不值得你在意。”
宁希点了点头。
暗讽。
皇后只不过是怕她拒绝这门亲事,所以才特地说出这样的话。
更何况,在她看来,即便是秦睿跟郭芷真有些什么也不碍事,毕竟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将来可是要做皇帝的,即便是三宫六院也正常得很。
作为一个正妃,如果连一个小妾都耿耿于怀,这是不合格的。
宁希离开皇宫时,心里还是那个念头,要么秦睿亲自跟皇后闹,把这门亲事搞掉,不过这概率很小。
因为秦睿是个自私又懦弱的人。
而郡王也根本指望不上,他只会在意手中的权力,让女儿加入皇家是他的政治筹码。
原主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枚棋子。
这个世界对原主太过残酷了,根本就没一个人真正的关心她。
宁希走出未央宫,稍稍回头看着红砖高墙,可这不意味着她要屈服于现实。
秦渊那边不是还有一条路么。
先斩后奏,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宁希带着素云径直离开,却不想在慈宁宫的必经之处听到了女子的哭声。
她循声看出,正好看到郭芷坐在长廊上哭得梨花带雨。
宁希脚步只稍顿一下就继续走,路过郭芷时,郭芷猛然站起来,对着她就是一顿道歉。
“对不起呜呜郡主,是我对不起你.”
宁希蹙眉,这女主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她。
难不成她知道自己要入宫面见皇后,特地守在必经之处堵路的?
“郡主,上巳节那日真的不关我的事,都是殿下他误会了,所以..所以他才会急冲冲地对你发脾气.”
“真的很抱歉,下次我看到四殿下都会躲得远远的,就请你原谅我吧。”
宁希蹙眉,稍稍提声,“郭芷,照你这样说,对我无礼的人是四殿下,那他都没跟我道歉。”
郭芷下意识道:“他是王爷怎会随意跟人低头,而且郡主你不是喜欢殿下么?为什么还要他亲自跟你道歉?”
宁希哂笑,看来女主也是个双标的人。
王爷就高人一等,即便是做错事了也用不着道歉是吧。
“呵呵.”
宁希冷笑出声,“喜欢?郭芷,你以为我是因为喜欢四殿下,爱殿下才会成为他的王妃吗?”
“难道不是?”郭芷双眼不由地瞪圆,满眼的惊讶根本就抑制不住。
这个土著郡主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辛辛苦苦抢夺了秦睿的视线,结果这个人却告诉她,不是爱!
宁希淡淡扫了她一眼,“该说你太天真了吗?我与殿下的婚约只不过是朝堂斗争的筹码。”
“而四殿下也是一样,不然他那么喜欢你,为何不跟皇后娘娘请旨娶你为王妃?”
“你在骗我对不对?”郭芷摇了摇头,“你明明就很爱殿下啊”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大声质问:“难道你是因为误会了我跟殿下的关系而感到委屈生气,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误导我的话,对不对?!”
宁希转身,语气淡漠,“随你怎么想。”
“你要是觉得不甘心,大可去跟殿下吹吹风,搞不好还有机会跟我对抗一下。”
“但是你要记住,在此之前,别再用那些小把戏挑衅我,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权利的可怕之处。”
……
到了秦渊的休沐日,宁希依约到甘泉山庄与之会面。
雅致的小院里只有她与秦渊两人,茶香袅袅,案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
“你确定要嫁给本王?”秦渊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宁希叹了口气,“我又岂会拿这终身大事开玩笑?”
“这些年,我总算想通了一些事情,一来不甘心被人利用,再则嘛受不住与人共事一夫。”
话到这里,她顿了下看向秦渊。
“王爷,这婚事虽然是我求来的,可你也并非全无益处,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哦,如何交易?”秦渊不动声色地问。
宁希一脸自忖道:
“王爷府里需要一个与其他党派没利益瓜葛的女人挡一些没必要的麻烦,这一点我可以做到,作为交换,你得帮我说服郡王让我入你府中,躲开四殿下这门亲事。”
“王爷觉得如何?”
“若你我婚后仍没感情,等时机成熟大可和离,各觅佳偶。”
秦渊听着她前面的话,面色都没什么变化,不料听到说和离得那么干脆,倒是有些意外。
只不过他面色不显,略微颔首,“郡主说得极是,本王觉得可。”
宁希眼里闪过一抹讶异。
他就答应了?
“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
秦渊瞧着她的杏眼,嘴角不禁浮起笑意。
“本王素不违天意,得识郡主,缘分注定,这婚事可成。”
宁希先不管他在打什么主意,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便不想多生枝节,便起身告辞。
至于秦渊如何说服宁烈,这一点她也不操心。
她对秦渊的手段还是挺信任的。
……
只不过宁希没想到秦渊办事的速度那么快,还没到一个月,就被宁烈叫去书房商议她与秦渊的婚事。
宁希走进书房坐下,“父亲,您找我所为何事?”
“小希.”宁烈欲言又止,眼底一片青黑,可见这段日子过得并不惬意呀。
真是太好了.
“父亲,您昨日没休息好么?看着有些憔悴。”
宁烈听到她关心的话语,一时间有些不习惯,毕竟上一回见面他们不欢而散
他捏了捏眉心,“渊王求娶你,你觉得怎么样?”
宁希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凭父亲做主。”
宁烈蹙起眉头,上回拒婚四殿下时,她可不是这样子的!
“你是真的放下四殿下了?”
“嗯?”宁希满眼疑惑,“父亲,四殿下的亲事不也是您一手促成的吗?您难道忘了让我多跟殿下相处的事情了?”
“我都是依言行事,您问出这种问题让我好难回答。”
宁烈想到秦渊说的话,又想到波澜诡谲的朝堂,叹了口气。
“罢了,上回你说四殿下意属其他女人,即便是你心里还有他,也得早些放下。”
“渊王府邸干净,你嫁过去为父更放心。”
宁希:“……”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