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的大军再有一两天就要到了,安平军在河边洗完澡就进了卢奴县城。
中山国相、长史、都尉以及一众官吏,全都战战兢兢,刘襄好杀人的名声都传遍了,用他们的话来说,能使小儿止啼。
全是胡说八道,小孩懂个屁,他们是怕自己的名头吗?他们是怕大人的巴掌,纯粹是怕挨揍。
刘襄忍住吐槽的欲望,还有正事要办,他要宴请城里的有钱人。贼兵将至,当然要众志成城,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百姓早就被卢奴的官吏征召,很多青壮都上了城墙准备拼命,现在就差出钱的。
安平军在幽州闹得很大,算是凶名在外了,卢奴的大户人家都有听闻,没几个敢拒绝的,即便家主不在,也派了能主事的管家。
“这么多人不在,太可惜了,没来的都记一下,回头有空了,定要一一拜访。”刘襄转头的跟史阿说道,找后帐这项业务,他相当熟练。<
说完又看向中山国相:“还有没来的吗?”也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的说道:“没来的就不等了,记下来,吾晚些时候再登门赔罪。”
那些连个管事都没派的,有些拎不清啊。刘襄确实接受诏安了,但是,他不是战败投降,他是打败朝廷大军,逼得官军无力征剿,给他封候拜将安抚下来的。
他不需要像败军之将那样小心翼翼,只要不明目张胆的攻占地盘,只要他不再造皇帝的反,朝廷就得忍着他。
不然怎么样?再发兵征剿吗?朝廷哪还有多余的兵力打他,满天下都在造反,皇帝的祖坟都要被刨了。
他杀几个士人,动一下地方大族,不是什么大问题。
宴会开席,两杯酒过后,刘襄要说正事了。不是他粗鲁不讲规矩,就他那点酒量,等不到酒过三巡,更不用说酒酣耳热,畅所欲言的阶段,到了那个时候,他早就不省人事了。
拿起酒爵,轻轻敲了两下桉几,等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才开口说道:“诸位,贼兵将至,其势不小,不是欢宴的时候啊,得商量一下抵御贼兵之事。”
“将军麾下兵强马壮,区区贼人,何足道哉。”中山相出言吹捧。
长史也跟着附和:“区区山贼,将军必定一战破之,我等先为将军贺。”
刘襄摆摆手,打断了众人的吹捧,一帮子老狐狸,让他们说下去就没法办正事了。
“贼人裹挟百姓,一路行军一路壮大,声势日盛,我军疲弊,粮草不济,军资不丰,难以作战啊。”
一听这话,众人都明白,这是要钱来了。虽然心疼,可安平军凶名在外,他们实在没有胆量拒绝。
只能开口询问:“不知将军需要多少粮秣?”
刘襄一本正经的给他们算账,表示自己绝对不是在讹诈:
“一匹战马每天吃两斗精料,我军有战马万余匹,每日需要精料两千斛。一个正卒每日要吃一斗粟米,我军两万三千人,每日要两千三百斛粟米。军中惯例,出兵要备一月之粮,需要十三万斛粮食。”
十三万斛差不多就是十三万石,斛是体积,石是重量。
他报的数字翻了倍,一斗差不多相当于现代的六斤,军中的大肚汉虽然多,但也不至于平均每人六斤米,两斤就差不多,战马一天的精料一斗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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