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知道天天吞胶囊,往菊花里塞胶囊很痛苦,但也觉得湾岛仔未免太娘。
而且他总是分不清主次:“陈小姐,我的菊花已经脏了,不纯洁了。”
陈柔却问:“你还是没有观测到你们在公海上的行进路线和坐标?”
大陆沿海有着大量的港口,因为目前正值鼓励台商投资阶段,对于台商又实行了大开绿灯的政策,招商引资也变的犹为重要,如果不是有特别准确的消息,上面是不允许专门性的搜查台商的。
因为所有的台商基本都跟湾岛仔样龟毛,难伺候,而且他们正在尝试着进入大陆市场,一旦有风吹草动挫伤了积极性,就要降低他们的投资热情。
陈然,主要是,陈柔要李大瘸子父子几个全部死绝。
她不是一个狭隘的人,也不相信人性本恶,但那是一个妻子支持,丈夫带着儿子孙子们贩毒,报复警察,以及,在被抓进监狱判死刑的情况下,他们还能花钱买减刑,在无法用钱把自己买出来的情况下,他家的女人甚至能把毒品送进监狱,以供孩子们贩卖和吸食的,畸形的家庭。
她怕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盯着,他们父子分开跑路,一旦跑出去一个,一个顺藤摸瓜查到李霞,他们就像蟑螂一般难以被杀死,而他们想要杀李霞,轻松容易。
湾岛仔哭:“我一直被锁着喔,只有过境的时候才可以出去耶,我看不到啊。”
再抽泣:“拜托,我也想啊,可是我出不去,看不到啊。”
等到过境的时候,他可就联络不到陈柔了。
而且这种事情,最好是在公海做,才能做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突然,湾岛仔那边的听筒里传出来一个稚嫩的,女孩子的声音:“我们在公海上,可以看到远处有灯塔,我爹说那儿是湾岛。”
陈柔头皮一麻,问湾岛仔:“你身边怎么会有小孩子?”
湾岛仔也想不通,为什么李大瘸子来贩毒,还要带个小女孩,但他说:“一直都是她在悄悄的帮我拿电话,她是个好女孩,特别特别善良的女孩。”
能帮湾岛仔拿电话,让他向外联络,可以想象得出来,肯定是个好女孩。
陈柔说:”湾岛仔,让她听电话。”
等那女孩接起电话,她深吸一口气,用普通话说:“小妹妹,我教你一个办法,只用你读书的时候用的量角器来确定你们在海上的坐标,你把它记下来,怎么样?”
女孩问:“量角器是什么?”
陈柔反问:“你读过书,上过学吗?”
事实证明,不一定所有的孤儿就一定不幸,有父母的孩子,也不见得幸运,女孩说:“我爹我娘说了,我太笨了,读不了书的,所以我没有读过书。”
聂老板把脑袋凑了过来,凑到了陈柔肩头,她一把推开,并说:“不着急,我再教你一个比量角器更简单的办法,也能确定你们的坐标,但是,需要你去一趟驾驶舱,你能办到吗?”
女孩笑了笑才说:“可以呀。”
陈柔刚想说话,又皱眉头:“你认不认识数字?”
她怕这女孩是个彻底的文盲,连数字都不认识,那也帮不了任何忙。
但还好,女孩说:“我不但认识,我还会写呢,就是写得有点丑。”
陈柔大松一口气,说:“其实我的数字也写的很丑喔。”
又说:“这件事一点都不着急,所以你不要慌,一定要找一个安全的,没有人发现的时间进去才行,能不能答应我?”
但只听一阵脚步声,再哐啷一声,电话已经挂掉了。
看来是有人来了,女孩挺不错,很有警备意识。
……
要想确定自己海上的坐标,对于小学生来说,最简单的就是量角器了,而比它更简单的,就是进驾驶舱看仪表盘,直接从上面抄数字。
陈柔还没来得及细讲女孩就挂掉电话了,她也只能慢慢等。
次日一早起床,她下楼吃早餐,碰上一件新鲜事,聂嘉峪兴高彩烈,正在收拾自己的马术服。
陈柔当然要问:“今天你有马术课?”
聂嘉峪摇头,又说:“嘉峻今天回来,还会带一个马术小白来跟我们一起玩,我们大家要帮他去选一匹马。”
陈柔想了想,问:“他的名字是不是叫郭扶正?”
聂嘉峪不太高兴了:“嘉峻又背着我悄悄给你打电话了,还把郭扶正介绍给了你?”
聂嘉峻因为聂耀的事情,心里对陈柔有芥蒂,从来没有专门打过电话,郭扶正,也是她通过查他的账务支出才查到的,而之所以查账务,是要找出海砂厂事件背后,跟海盗有勾结的人。
事情要查,但也不能让聂嘉峪和聂嘉峻这种处在中二期的男孩子感觉自己被监视,被控制,所以她说:“跟嘉峻没关系,我是听梁副主席讲的。”
聂嘉峪弹个响指,说;"其实郭扶正就是梁副主席的太太乔女士介绍给嘉峻的。”
又说:“一般情况下,我们是懒得跟大陆仔玩的,但是细娘你懂吧,我们愿意和郭扶正做朋友,是因为梁副主席,他劝我们不要一味的抵触大陆,要多了解大陆和大陆人,好在商业中能够帮助我小叔,我们跟郭扶正交往,就是为了多了解大陆。”
陈柔一想:“他几个月前说的吧。”
聂嘉峪说:“我忘记了,但确实是很久以前。”
梁利生的出发点是对的,郭扶正也许,也只是一个想巴结香江豪门,跻身到香江豪门圈层的大陆孩子,但那种大陆孩子可没法帮助聂嘉峪兄弟了解大陆。
他们如果真想了解大陆,她可以针对性的安排。
而不是让他们跟个大陆来的小暴户比阔气,比买马赛马那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陈柔总懒得干涉这俩兄弟,但她怎么觉得,自己一不干涉,这对蠢兄笨弟好像又带着一腔热情,去走歪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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