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份投标方案,竟然是夏蔚写的。
阮白当然对夏蔚熟悉,这个不算情敌的情敌,心机很深,一直围绕着慕少凌团团转。
甚至,她还曾经在他的车子里,扔自己的内衣,害她对慕少凌误会一场。
阮白对夏蔚的印象并不好,但奈何她的工作能力相当的强,是慕少凌的左膀右臂。
尽管她心里对夏蔚存有疙瘩,不想让她跟自己的丈夫有过多的接触,哪怕他们真的只是工作上的伙伴,但看在慕少凌的面上,她还是默默的将一切都隐忍了下来。
所幸,也不知道是少凌对她说了什么,后来夏蔚倒是中规中矩,很少出来作妖。
阮白认真的将夏蔚的竞标书看了一遍,但看着,看着,她的眉头便不由得轻皱了起来。
她拨了内线:“Ta,麻烦你叫夏总监过来总裁办一趟。”
“稍等。”Ta依言,去了夏总监那里,告诉她,代理总裁要她去总裁办一趟。
夏蔚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自从得知慕少凌出事的消息,她整个人完全懵了。
这几日她一直以泪洗面,不敢置信慕少凌已去的事实。
夏蔚绝望至极,陷入痛苦的深渊,不能自拔。
向来妆容精致的她,因为慕少凌不在的缘故,再也没有心情打扮自己。
本来艳光四射的女人,此时却眼窝深陷,发丝凌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她跟着秘书来到了总裁办。
当夏蔚看到阮白坐在属于慕少凌的专属位置上,看着投标书,她眸中闪过一丝怨恨,嫉妒,更多的则是鄙夷。
“阮总,夏总监到了,我先去忙了。”Ta将夏蔚带到总裁办,跟阮白打了个招呼,便折回了秘书室。
“阮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尽管夏蔚将自己眸中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但因为对阮白的怨念实在太深了,加上总裁办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她自然不会有太多的顾忌。
阮白岂会不了解她的真实想法?
当然,她只是觉得好笑罢了。
夏总监只是慕少凌的工作伙伴而已,男无情女却有意,她阮白才是慕少凌的妻子。
这个女人觊觎自己的丈夫不说,此刻又凭什么对她这个合法的妻子,露出这种仿佛霸占了她的男人的悲愤表情?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
她将竞标书摊到夏蔚的面前,问道:“夏总监,这份竞标书是你撰写的?”
夏蔚冷冷的说:“阮总难道没看到竞标书页尾的署名?还是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太好?”
她实在是看不起这个女人,在她眼里,阮白柔弱的像一株菟丝花一样,只能依附男人而生,一旦离开男人的保护,哪怕遭受一丁点的暴风雨,大概就会变得枯萎。
这样的女人,如何能和强势优秀的慕少凌并肩而立?
可偏偏就是这个女人,因为长着一张无辜的脸,因为那柔柔弱弱的性格,更因为她的狐媚手段,得到了他的怜爱,怀了他的孩子不说,甚至就连他的遗嘱,想的最多的都是这个女人。
那个男人该有多爱她,即便自己离开了,也给她最丰厚的物质保障。
这让夏蔚实在是恨极!
夏蔚的挑衅,让阮白倏然抬眸,盯着她那张傲气十足的脸,轻呵一声:“我眼神好不好,跟夏总监似乎没什么关系。不过,即便我眼神不好,我老公也选择了我。而像夏总监这样眼神好的,直到现在还单恋着他。哦,虽然我眼神比不上夏总监这样眼高于顶的,但现在的状态已经够让我满意了。人啊,要懂得知足!”
阮白牙尖利齿的反讥,让夏蔚恨得牙齿痒痒,但却又碍于她现在的身份,不得不忍耐着:“阮总今天喊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羞辱我一顿吧?如果是这样,那恕不奉陪!”
“夏总监的竞标书做的倒是完美,但是有个问题,我觉得很疑惑。”
阮白翻开了竞标书,对夏蔚道:“龙湖有那么多的土地,你偏偏挑选了这一片,这里虽然刚开通了地铁,但是久居的都是本地土著,拆迁的时候肯定会有很多的钉子户;而且因为离某一所职业学院比较近的缘故,价格一直虚高不下,你怎么会想着竞标这片土地??”
夏蔚在心底不屑的对阮白嗤笑一声,觉得这女人在家带带孩子还行,真要做生意还真是小白。
尽管如此,她还是以优越的姿态,对她解释:“龙湖这边正处于迅猛的发展之势,这里的房价由三年前的两三千,到现在飙升至一万以上,可见这里的区域价值。虽然这片土地上的土著较多,但是拆迁的时候给予他们合理的补偿就能搞定;再说,这里周边学校,交通,商业,或者景观都良好,普通人买房注重的就是这些。将这一片土地拿下来,对T集团的发展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阮白指着竞标书艳红色的标记,顿了顿说:“但我们的竞争对手是薛氏集团,你也特意标注,薛氏集团背景很深,最喜欢以围标,绑标,抢标的方式来夺得工程,夏总监有多大的把握,能将这片地拿到手?”
夏蔚不耐烦且轻蔑的道:“我只负责此次竞标书的策划,但是具体怎样才能拿到这片地,还是要靠阮总的本事。以前这些工作都是慕总负责,只要他想,再难搞定的项目,都能拿回来。”
阮白望着夏蔚不屑的目光,知道她怀疑自己的能力,自己说话并没有分量。
而如果面前的是慕少凌,那这个女人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态度。
将竞标书合上,阮白镇静的看着她:“这个夏总监不用担心,我会尽力把龙湖这片地皮拿下来。你先回去吧,你的这份策划书做的还不是太完善,麻烦你再去完善一下。”
四大秘书之一的苏安娜,正好要给阮白送文件。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恰巧就听到了她对夏蔚说的这句话。
非常不屑的撇撇嘴,她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便静静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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