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黑色身影融於夜色中,身形迅速,施展轻功,脚尖几个起落,飞檐走壁,很快地便甩开身後紧追的人群。
黑衣人不敢掉以轻心,身形一跃,躲进一间客栈的後院,耳尖的他隐约听到前头传来熟悉的呼喝声,心下一惊,脚下不敢迟疑,身形迅速挑了间厢房躲了进去。
黑衣人躲进厢房里,还来不及喘口气,身後传来泼水声,令他惊愕地挑眉,转身脚步无声地往内房而去——
「是谁?」
内房响起男人低喝声的同时,黑衣人正好走进屏风内,撞见正在沐浴的男人。
沐浴中的男人有着一副精硕结实的身躯,双臂慵懒地横放在木桶上,黑眸在瞧见黑衣人时,危险地眯起。
「别出声。」黑衣人惊讶过後迅速回神,抽出怀中短匕,威胁地架在他脖颈上。
长廊外,此刻传来杂沓脚步声,伴随着小二哥和掌柜的乞求声。
「几位大爷,我们真的没有看到什麽黑衣人闯入客栈,你们这样会惊扰到投宿的客人。」
「不行!我们再仔细找找。俺明明看到她逃进这间客栈里,这回绝不能再让她给逃了!」蓄满落腮胡的壮硕大汉声若洪钟,挥手示意其他人再仔细找找。
男人即使此刻被刀架在颈上,俊逸的脸上却无一丝惧意,仍是一派慵懒惬意地浸泡在仍冒着氤氲热气的大木桶内,精锐的黑眸充满兴味地打量着眼前的黑衣人。
由黑衣人方才娇嫩的嗓音,轻易便听出是名女子,两人此刻十分贴近的身子,令他可以闻到由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幽香。
「你是怎麽得罪扬威武馆的李雄?该不会是偷了他什麽东西吧?」瞧她这身打扮,还有那轻巧无声的步伐,分明就是个贼。
闻言,黑衣人一双澄眸瞬间睁大,语音微颤地问:
「你……认识扬威武馆的人?」
「没错。而且非常熟。」男人俊脸含笑,欣赏着她此刻的惊慌。
黑衣人低咒出声,暗恼着自己运气差。
蓦地,长廊外再次传来李雄去而复返的大嗓门。
「可恶!莫非真让她给逃了?要不俺一间一间地搜!」李雄气忿地低吼,不愿承认又让人从自己眼前给逃了。
「不行啊!几位大爷,你们这样会惊扰到客人。」掌柜的声音听起来快哭了,求着眼前满脸怒火的大汉。
房内的黑衣人一听,吓得一颗心高悬,怕极了李雄真的带人一间一间地搜查。
男人黑眸一直注视着身旁的黑衣人,自是没错过她眸底的慌乱;黑眸底掠过一抹精光,原本闲适慵懒的他倏地出手,右臂勾住黑衣人的脖颈,左手夺下她手中的短匕,也在同时将她拉进木桶内——
专注於外头动静的黑衣人一时不察被拉进木桶内,顿时水花四溅,让她狼狈地被水给呛着,难受地呛咳出声的同时,脸上的面巾已被男人扯下。
男人黑眸底掠过一抹惊艳,注视着眼前被自己拉进木桶内的黑衣人。
那是一张秀丽细致的小脸,一双澄眸灿亮有神,此刻正燃着怒火狠狠地瞪着他。
「你……」杜冰莹咬牙切齿地瞪他,恨不得一掌劈了他,但短匕此刻落入他手里,换架在她颈上,俊逸脸上扬着一抹碍眼的笑。
「什麽声音?这间房里方才有传来声音,莫非人就在里头?」李雄站在房门外,正欲撞开房门一探究竟。
「不行啊!这位大爷。」掌柜急急阻止。
「这不是李爷吗?发生什麽事了,怎麽大家都在这里?」
常安惊讶地看着一群人聚集在少爷房外,没想到走近一看,竟是扬威武馆的人。
「常安,你怎麽在这里?房里的人是谁?」李雄铁臂一伸,轻易将他瘦小的身躯给提了过来。
「回李爷,是我家少爷正在沐浴。」常安如实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你家少爷了。」李雄庆幸自己方才没有鲁莽撞开房门,可想到人又给逃了,不禁恼怒地大喝:「我们走!」
「你叫什麽名字?为什麽会惹上扬威武馆的人?」男人将手中短匕由她颈上游移到她细致的小脸,望着面前冒火的澄眸,难得兴起了逗弄之心。
杜冰莹仍是瞪着眼前俊逸含笑的男人,脑中苦思着脱身的方法。
「不说的话,相不相信我再出声将扬威武馆的人给喊回来?」低沉含笑的声音透着不容错认的威胁。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男人相信自己早已被她给宰杀了千万遍。
杜冰莹澄眸微敛,下一刻抬眸,秀丽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让男人一时迷眩了眼。
「因为我偷了东西。这个答案你可满意?还不放开我。」
「卿本佳人,为何作贼?」即使早已猜到答案,但听到她亲口承认,男人仍是忍不住惋惜。
「你……噢……」杜冰莹突然抚着额,小脸痛苦地皱起,下一刻,澄眸紧闭,娇躯无力地往男人身上倒去。
「姑娘……」男人慌忙丢开手中短匕,扶住她软倒在身上的娇躯,正欲察看她的情况——
电光石火间,原本昏迷的杜冰莹陡然睁开眼,在男人来不及防备时,出掌劈向男人颈後,出手快、狠、准。男人一时失了防心,在意识陷入黑暗前,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男人身躯直直倒进杜冰莹怀里,杜冰莹将他的脸移到木桶边缘,虽恨不得趁机教训他一顿,但一想到他和扬威武馆熟识,也只好恼恨作罢。
直到此刻危机解除,杜冰莹这才意识到两人身处的沐桶里,男人一身,两人双腿还亲密地碰触。红晕瞬间染红她的双颊,羞恼地迅速起身离开木桶。
离去前,再瞥了眼昏迷在木桶里的男人,暗忖下回若再见,非得整他一顿不可。
一个月後。
夜黑风高,一抹鹅黄身影施展轻功在夜色中疾奔,很快地再次甩开身後尾随的人影,逃入一间客栈中,躲进一间厢房里。
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形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在他关上房门的刹那,一把短匕架在他颈上。
南宫策剑眉微拧,黑眸瞥了眼脖颈上的短匕,眼角余光瞥向一旁,在瞧见一张秀丽细致的娇颜,唇角有趣地勾起。
「是你。」
「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只不过一个声音充满兴味,另一个却低咒连连。
杜冰莹放下手中短匕,暗恼自己怎麽哪间客房不躲,偏偏又躲进这男人住的客房里。
南宫策俊逸脸上此刻的笑容显得莫测高深,注视着她秀丽小脸上生动的表情,愈看愈觉得有趣。
「这回你又偷了谁的东西?」
蓦地,长廊外响起了掌柜和另一个男人的谈话声。
「这位爷,我们客栈真的没有见过一位穿着鹅黄衫裙的姑娘,你是不是找错客栈了?」
「掌柜的,我不会令你为难。我们只是在客栈里搜巡一遍,绝不会惊扰到客人。大家分头小心行事。」
房门外声音逐渐远去,南宫策俊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望着眼前的人。
「宋光,同样是扬威武馆的人,姑娘你到底是偷了什麽东西,才会令扬威武馆的人追了一个月,对你穷追不舍?」他是真的很好奇。
宋光和李雄分别是扬威武馆的二教头、三教头,能令两人亲自出马,可见她偷的东西必是对扬威武馆十分重要。
「这不关你的事,奉劝你少管闲事。」杜冰莹呛辣地回了句。
她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被逍遥王捉去关进地牢,现在又被扬威武馆的人追了一个多月还不肯放弃,愈想就愈呕。
「姑娘,想必你是忘了,在下与扬威武馆的人交情颇深,没道理不帮他们,反倒令你这个小贼一而再地从我眼前逃走。更何况你上回还劈了我一掌,这个仇我可还没跟你算。」
南宫策唇角的笑意透着冷意,双臂环胸,黑眸打量着眼前女子,有别於上回初见时一身黑衣劲装,身着鹅黄衫裙的她更显娇俏,不由得再次在心底惋惜。
「你……若非你上回将我拉进浴桶里,我也不会将你一掌劈昏。」谁叫他不肯合作,一开始她并无意伤人。
「所以是在下的错,应该乖乖就范,而不该反抗是吗?」南宫策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他此时应该出手抓住她,交给扬威武馆的人,而不是在此跟她废话才是。
「……咳,你知道错就好了,我本来就无意伤你。」杜冰莹强辞夺理,说完一脸心虚,眼角余光瞥到桌上的饭菜,顿时觉得肚子一阵饥饿。
南宫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黑眸含笑。这姑娘还真是不会掩藏心思,看来是个直率的姑娘。可惜啊。
「若是肚子饿了,就一起用膳吧。」
杜冰莹澄眸发亮,不敢置信这个男人竟然不记仇,也就不跟他客气了,假意轻咳了声:
「那我就不客气了。」深怕他下一刻反悔,动作迅速地坐下,举箸夹了块鸡肉,开心地吃了起来。
南宫策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黑眸注视着她吃得一脸满足。她的吃相不似一般女子秀气,可却显得率真,令人看了不禁食指大动。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好歹我们也见了两次面,算是有缘,总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吧?」南宫策撩袍在她对面落坐,替两人各斟了杯酒。
杜冰莹澄眸流转,喝了口酒。「我姓杜。你呢?叫什麽名字?」瞧他一身衣裳质料不俗,言谈举止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该是出身富贵人家。
「在下名唤南宫策。」举杯将酒一口饮尽,再替自己斟了杯酒。
「什麽!你就是南宫策?!」杜冰莹差点噎到,瞠目结舌地瞪着他。有没有这麽巧,她今年真的是楣运当头,倒楣的事接二连三来。
「杜姑娘,莫非你认识我?」南宫策挑眉,否则她的反应为何会如此激烈。
「不认识!」杜冰莹咬牙切齿地回道,顿觉胃口尽失,放下用到一半的饭菜。「谢谢你的招待,本姑娘要走了。」
南宫策瞧她用膳用到一半便倏地起身,秀丽的俏脸沉凝,看来她是认识他;但他对她并无印象,只除了一个月前初次见面,和今晚再次相见,因此对她的反应无法不好奇。
「杜姑娘,事不过三。若下次再相见,又遇到扬威武馆的人追拿你,就别怪在下不帮你了。」
连着两次,他并未出手捉她,已有违朋友道义了,没道理再帮她第三次。南宫策注视着她走向窗棂,低沉的嗓音透着淡淡的警告。
「本姑娘才不会这麽倒楣又遇上你。」杜冰莹回首瞪了他一眼,随即一跃,跳下敞开的窗棂,施展轻功,几个起落,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好轻功。也难怪能令扬威武馆的人追拿一个多月还未捉到。」南宫策注视着那抹俐落灵巧的身形消失,不由得赞叹出声。
若下回再相见,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掌灯时分,常安再送上一壶热茶,看着正专注於手上书册的少爷,忍不住关心提醒:
「少爷,明儿个一早,咱们就要回延安城了,您看书可别看得太晚。」
「知道了。这儿没你的事,你下去休息吧。」南宫策淡道。
常安踌躇了会,仍是忍不住开口:「少爷,我们这次藉着到龙凤城筹备开墨宝斋分店的事出来快两个月,这次回去江家两位小姐该不会还在吧?」
少爷一直拖延回府的时间,就是为了躲避夫人硬塞给他的两位江家小姐;就不知这次回去,两位小姐是否还在府中。
闻言,南宫策苦笑。娘希望他从江家两位小姐中挑选一位为妻,若是两位都喜欢也无妨。问题就在他对江家两姊妹无心,而两姊妹还好应付,但娘那一关就难了,因此他故意拖延回府的时间,就是希望娘能放弃。
「下去休息吧。」南宫策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常安退下,不再打扰他清静。
过了半个时辰,就在南宫策合上书册准备就寝时,微敞的窗棂陡然由外被推了进来,一抹纤细灵巧的身影闯了进来。
「怎麽又是你?!」
杜冰莹由外头瞧见这间客房烛火未熄,便选中这间客房躲了进来;在看到房内的人後,惊愕地低叫出声。
南宫策剑眉微挑,俊逸脸上似笑非笑,望着眼前迳自气恼的人儿。不得不说两人还真是有缘啊,一个月内,不期而遇三次,这是怎样的缘分呢?
今晚她身着一袭湖水绿衫裙,秀丽的小脸上双颊绯红,神色慌乱,看得出来是逃得十分狼狈。
「这回又是谁在追你?」
杜冰莹陡然想起前日她离开他客房时,他曾对她说过的话。
注视着眼前似笑非笑、双臂环胸的男人,其修长身形倚靠在桌旁,看似温文无害,可想到初见时,他一把将她拉入浴桶里,反手夺过她手中的短匕,显见这个男人的武功不弱,不觉防备地注视着他的举动,站在窗旁不敢移动半分。
「……咳,哪有什麽人在追我,只不过是看这间客房深夜烛火未熄,想进来讨杯茶水喝而已。」若是老实说的话,她有预感绝对走不出这间客房。
「是吗?」南宫策自是没错过她眸底的防备,唇角微勾,黑眸瞬也不瞬地打量着她。
蓦地,如同前两次两人见面时的情况,长廊外响起杂沓的脚步声,伴随着掌柜客气的声音。
「古公子,上回我们客栈遇到几名闹事的人,多亏您适时出手相助,这回您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掌柜态度十分恭敬,对眼前刚毅的男人十分感激。
「掌柜,您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过今晚在下想在您这间客栈里找一位姑娘,绝不会惊动到客人,防碍您做生意的。」古易风刚毅的脸上笑容十分爽朗,一双眼眸却锐利地打量四周。
「咱们分头行事,俺明明就瞧见她逃进这间客栈里来。」李雄就不信这回武馆里高手齐聚,还会再让她逃走。
「大家眼睛睁亮一点,别让掌柜的为难,不准惊动到客人。」宋光挥手示意弟兄们展开捉人行动。
「这回若再捉不到她,咱们三人都别想回去了。」
古易风笑着瞥视其他两人,两人打了个冷颤,都知道他话里并无夸大之意。想到出门前两人夸下海口,却是一个多月了还捉不到人,还累得古易风亲自出马,的确令两人丢尽了颜面。
「可恶!俺就不信这回又让她给逃了!」李雄气呼呼地嚷着,壮硕身形消失在长廊里。
而这一头,客房内,南宫策俊逸脸上的笑容显得深不可测,目光灼灼注视着对他一脸防备的杜冰莹。
「古易风,扬威武馆的少主以及二教头、三教头全都出动了。杜姑娘你到底偷了什麽东西?奉劝你还是现在乖乖交出来,在下可以替你向扬威武馆的人说情,放你一马,不再追拿你。」
相信她并未忘记上回他对她所说的话,否则她此刻也不会一脸防备地伫立在窗旁,一副准备随时跳窗逃走的模样。而他这一回,也的确不会再袖手旁观了。
「如果我不交出来,你是不是打算帮扬威武馆的人捉我?」杜冰莹虽是问话,但话中却十分肯定他会出手。
「没错。杜姑娘是要自己亲自交出来,还是由在下将你捉到扬威武馆的人面前逼你交出来?」南宫策希望她识相一点,他也不想为难她。
「那就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捉到本姑娘再说!」杜冰莹话尾甫落,袖口一扬,朝他洒去迷药。
岂料,南宫策竟早有防范,闭气的同时,迅速抽起一旁的外衣一扬,将迷药送还给她。
杜冰莹小脸愀变,没料到他竟来上这一招,虽及时闭气,但仍是吸入不少。自家的迷药药效有多强,她自是明白,强忍住昏眩,迅速转身跳下窗。
南宫策在她跳窗的同时,迅速拿起桌上的两个茶杯,分别朝她右肩和左腿击去——
杜冰莹惨叫一声,跌落於客栈後院,欲再施展轻功逃走。
蓦地,夜空中落下一张大网将她给罩住。被大网困住的她,加上头昏眩得厉害,望着朝她走来的南宫策,低咒出声,娇躯一软,昏迷於地。
「终於让俺给捉住了吧!这丫头就跟鱼一样滑溜,还是俺聪明用大网才能顺利捉住她。」
李雄洋洋得意,开心地大笑,和宋光走进一瞧,这才惊觉不太对劲,怎麽被网住的人一动也不动,倒在地上?!
「怎麽回事?捉到人了吗?」
古易风走近一看,也瞧出不对劲,正欲掀开网——
「易风,小心一点,这丫头太鬼灵精怪了,难保有诈。」李雄连忙阻止他,实在是吃过太多次这丫头的亏,不得不提防。
「她中了自己的迷药,加上方才被我打中右肩和左腿,该是昏过去了才是。」
南宫策走近三人身旁,语气淡然地解释。瞧见那张秀丽小脸上眼眸紧闭,倒在地上那荏弱的模样,竟令他胸口泛起一股异样。
「什麽!」
三人异口同声,脸色大变。
古易风动作迅速,拿开困住杜冰莹的大网,李雄和宋光也慌忙在一旁帮忙。
「冰莹。」古易风扶抱起昏迷的杜冰莹靠在怀里,担忧地轻拍她的小脸。
「丫头!」李雄和宋光也蹲在一旁,焦急地喊着。
「我先带冰莹回去。」古易风抱起陷入昏迷的杜冰莹,施展轻功,疾奔返回武馆。
「这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你们三人会那麽紧张?她不是偷了你们武馆的东西吗?」南宫策瞧三人紧张关心的模样,愈看愈觉得困惑。
「南宫少爷误会了。那丫头是易风的表妹,老夫人有令要她回武馆一趟,哪知道这丫头不肯回来。我们分别找了她一个多月,最後连易风都亲自出马,就为了能顺利带她回去交差。」宋光明白他误会了,连忙解释。
「南宫少爷,我们延安城见,我们要连夜赶回武馆去了。」
李雄向南宫策挥手道别,朝一群弟兄们喊着归队。
「惨了,丫头方才有没有受伤?万一伤着她,我们回去也得皮绷紧一点。」
宋光的担忧,随风飘入南宫策耳里。
「南宫少爷虽是好意,但出手会不会太重了?丫头一身细皮嫩肉。」李雄回头瞥了眼南宫策,话里不无埋怨。
南宫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峰回路转,杜冰莹非但不是贼,还是扬威武馆的表小姐。
想到她方才昏迷前狠瞪自己那一眼,看来她对他必是十分怨恨,不觉唇角一勾,俊逸脸上含笑。
他,十分期待在延安城再次与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