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李休的心理压力太大,直接就拒绝了李非的提议。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母夜叉大声嚷道,“必须得去,他们都把你祸害成这模样了,若是不去讨回个公道,我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李休拼命的摇头,不管母夜叉说什么都不肯前去,又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天下没有解不开的仇恨等等借口,而且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心里已经原谅了县令。
“呵呵,表兄你倒是挺豁达,你不想去就算了。”李非见他怂成这个样子,便笑着说道。
“不行,身为李家的子孙绝不能如此窝囊 ,你明明受了害,若是今天退缩了这一次,那你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窝囊废了。”
母夜叉说着话便动起了手,熟练的抓住了李休一只耳朵,稍一用力李休就痛得流出了眼泪。
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眼泪却廉价到比荇菜还要便宜。
“娘,别拧了啊。”
“我就问你去不去?”
“去,我去还不成吗?您快松手吧,儿子快要疼死了。”李休哭丧着脸说道。
李非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表哥就算今天去了县衙,日后恐怕还是窝囊废一个。
家中有一位如此强悍的母亲,父子二人在家庭地位里肯定是很低的,也怪不得他显得这么懦弱,身上连一丁点儿的男子气概都没有。
县衙后宅,县令刘天岳正和他的儿子刘鹤牛一起下象棋。
刘鹤牛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棋盘上,眼睛不住的往窗外瞄,那里只有一棵树,也不知道他是看树还是在看天边的云彩。
“牛儿,你也该收收心啦,三个月之内不许出家门一步。”刘正岳向前拱卒,口中教训道。
刘鹤牛面色一苦,大声反驳道:“这可不成,天天陪着你下棋,我都快无聊死了。”
“不想下棋也行啊,你去多读读书。”
“读书没劲儿。”
“那你就多写写字。”
“写字太累了。”
“这不行那不愿,你给爹爹惹了这么大的祸,就不能消停一时片刻吗?”刘正岳一拍棋盘,怒声说道。
刘鹤牛大叫道:“爹,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他姓李的命都快没了,有什么好怕的呀?”
“你不怕我怕!”刘正岳说道,“刘赞家里有的是钱,他儿子要是死了,你想他会善罢甘休吗?就算他肯他那疯婆娘会肯吗?到时候给你来一个雇凶杀人,你且有命在?”
刘鹤牛闻听此言,这个才感到有些害怕,小声说道:“爹,那你何不干脆……”
说着话,他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刘正岳气的脸色发青,用手指着儿子说道:“你这个逆子,真当为父在洛县可以一手遮天吗,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天底下最小的官莫过如此。”
这时,一个下人走进来禀报道:“县尊大人,衙门外来了几个人想要见你,为首的是锦衣卫李百户。”
刘正岳又瞪了儿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都是你小子惹的祸,麻烦找上门了,你且在后宅躲好了,为父妻应付他们。”
刘鹤牛点头小声道:“儿子知道了。”
刘正岳对李非倒不怎么惧怕,毕竟大家是两个系统的人,彼此管不到对方头上,更何况李非还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只是一个世袭百户。
再者说了,现在西厂一家独大,区区一名百户根本不足为虑。
不过该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刘正岳整了整官服,亲自将李非三人迎了进来,一路上都是笑脸相迎。
他看到李休好端端的站在门外时,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说起来两个年轻人争风吃醋本不伤大雅,发生矛盾也是很正常的,偏偏师爷出了个馊主意,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李休,以显示他的威严,结果差点闹出人命。
事发之后,刘正岳立刻将那师爷赶回了老家,心里着实担心的很久。
“哎呀,李贤侄你受委屈了,听说你得了急病,哎呀,这可把老夫急的连饭都不下了,这身体好些了吧?”
进了客厅,李正岳便抓住了李休的手,一脸温和的说道。
“多谢刘大人关心,在下身体已无大碍。”李休有些不太自然的撇开了他的手,后退到母亲身边,轻声说道。
刘正岳哈哈一笑:“这就好,这就好啊,贤侄啊,我家里有两根鹿茸,你走时就带走好了,这东西可是大补呀。”
“多谢刘大人关爱,在下心里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几位都请坐啊。”
母夜叉坐下后拍了一下桌子,冷冷说道:“刘大人,我想问问你,我家休儿究竟犯了哪条王法,你让他住了大牢命差点丢了性命,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老娘和你没完。”
刘正岳笑着说道:“李夫人不要动怒,本官也是依法行事,依照大明律法,凡殴人者,需得杖五十,抗拒不服者则可拘役,贵公子到堂上依旧叫骂不止,本官只是略做惩戒,合乎于情理法度。”
李非出声说道:“好一个依法行事,大名律我不熟,双人互殴却只抓一人,是何道理!”
“这个嘛。”刘正岳眯着眼睛说道,“小儿本官已经训斥过,并已对他施了杖刑,故不曾抓也。”
“刘大人,你若如此说,那便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等立刻告辞就走。”李非站起身,淡淡说道,“此处无理可说,那便到府衙去说。”
“且慢。”刘正岳赶忙说道,“李百户,你何必将此事闹大呢?咱们可以慢慢商量啊。”
“首先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再者,你这官儿大祸临头了竟然如此若无其事,活该你丢命。”
“此话何意?”
“嘿嘿,和一个将死之人没有什么好说的,姨母咱们走吧。”
“等等,是下官错了,本官不该混淆是非,李大人你有什么话请说清楚啊。”
刘正岳听得是心惊肉跳,只觉得李非说的事情即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连称呼都发生了改变。
李非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身为一任父母官,却对县内百姓滥用私权,这便是大错特错,事情因你家儿子而起,而我表兄差点丢了性命,他自然也是首恶,我姨母家不缺钱,不需要你家的鹿茸,你若是诚心认错,就带着你儿子一起给我表兄赔礼认罪,后面的事情另外详谈。”
刘正岳都快六十了,别的不说,眼力界还是有的,他见李非气质不凡,和传说中的冤大头简直判若两人,另外李休之前的状况他最清楚,基本上是绝无活命的道理。
可是现在李休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眼前,只能说明李非是一个高人,高人所言肯定是有道理的。
“下官这就带犬子过来。”
望着刘正岳急匆匆走了出去,母夜叉忍不住对李非竖起了大拇指:“好侄儿,还是你有办法,一句话就把那姓刘的给吓到了。”
李非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刘正岳便将儿子拉了过来让他给李休鞠躬道歉,刘鹤牛自然是不肯的,可是刘正岳一巴掌下去,他就认命的给李休行了一礼。
“李世兄,之前是小弟不对,望你海涵。”
“贤侄,做伯伯的在这儿给你道歉了。”刘正岳年纪大了,自然不可能鞠躬,只是对着李休拱了拱手。
望见县太爷对自己这么客气,李休只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连忙说道:“其实在下早已将往事给忘了,两位不必往心里去。”
母夜叉却觉得脸上有光,腰杆儿坐得笔直,她李家不缺钱,要的就是一个面子。
刘正岳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非微微一笑,刚才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目的就是为了唬住这位老奸巨猾的县令,原来是为了给亲戚有个交代,二来则是为了方便他到大牢里查看。
不把这个老家伙给吓住,到时候他肯定会东拉西扯。
“实话说吧,我如今修道已成,练就了一双法眼,竟然可以看出县衙里藏有妖孽,那妖孽害我表兄就是为了取走他的魂魄,如今我设法救了表兄性命,那妖孽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父子二人其中一个。”
刘鹤牛只觉得李非是在胡吹大气,心里不以为意。
刘正岳却吓得当场跪在了地上,县衙里干不干净他最清楚,牢里每年都有犯人离奇死亡,只不过这些犯人都是老得牙齿都掉光了,倒没有引起其他人怀疑。
如今听李非这么一说,他就觉得自己父子二人闯了大祸,不日就要遭害。
“爹呀,你快起来,下跪做什么,别丢了咱们刘家的脸面。”刘鹤牛不满的喊道。
“逆子,你也给为父跪下
,你连命都不要了吗?”刘正岳拽了一下他的裤腿儿,恨其不争的说道。
“我就不跪!”刘鹤牛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非,“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吓不到我的。”
李非哈哈笑道:“哈哈哈,小小年纪不懂得进退,我原谅你。”
“我呸,妖言惑众,我们父子好好的,你说话咒我们,还让我给你下跪,简直做梦。”
“嘿,我也是好心,你既然不信,那我便走好了。”
“哈哈哈哈,高人演不下去了,爹你看到了吧,他就是一个花花枕头,就会拿大话骗人。”
这话一出,李正岳也狐疑的看向了李非:“李大人,您不介意的话,能否露两手让下官瞧瞧。”
“嗨,烦人愚昧,也罢,我就让你俩心服口服。”
说完话,李非假装念起咒语,随后一指门外,飞剑顿时飞出,先是在厅内盘旋一阵,随后便飞向了外面,直冲天空。
在场的人都看得呆了,眼睛死死的看向了飞剑的运行轨迹。
“火起。”
随着话音落下,飞剑上腾的冒出一大团火焰,犹如一个张牙舞爪的火龙,李非再一指火龙便悠的转身,以极快的速度扑向了呆若木鸡的刘鹤牛。
“我命休矣!”
刘鹤牛吓得闭上了眼睛,裤腿也跟着湿了一片,却是当场被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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