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皓齿,五官拆开来看绝对是好看的,但组合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就给人一种很糙的感觉,估计也和他不修边幅有关,胡子拉碴的像个大叔。
他抬头看着那白净的男人,一脸嫌弃,赶紧移开视线,嘴里咕哝道一点男人味都没有,“这事和主子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白家的那些人欺人太甚?”
白净的男人神秘莫测的冲他眨眨眼,然后走到修言对面坐下,“所谓空穴才有风,若我们自己真的无事,白家人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出来我们的错处,两方人各自为主,各为其事,我倒起觉得他们做的没有没有错。”
“你怎么回事!”修言一听就不愿意了,“你怎么还跟他们站在一块,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浓云翻卷,阴多晴少,风刮的呼呼作响,吹的修言差点被尘沙迷住眼睛,他搓了一把脸,背风坐着。
“你还是不知道。”白净的男子一脸高深莫测,“这么多年主子经手的事情可有出过什么差错,别的也就不说了,这两桩被旁人夺走的燃料还是主子亲自带人过去的,所以其中掺了多少水分可想而知。”
修言听他话中有话,捻灭烟,“你想说什么?”
“我听说主子有女人了。”
修言一下子跳起来,表情目瞪口呆的,一脸的不相信,“真的假的?”
他就是大老粗也知道薄九苼这个年纪没女人就不正常,只是做下属的只敢在心里打主意乱想,当着老大的面哪个敢不怕死的劝,修言跟着薄九苼做事也算是最老的一批,一路打江山过来,他们这些人成家的成家,有孩子的有孩子,就是薄九苼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曾经有人跟修言说主子还年轻,跟你们这些人能一样吗,修言觉得不服气,即使主子年轻,那以后早晚不是得老,早早找个女人搁身边怎么了。
对方摇头说他不懂年轻人潮流,修言直接让他滚蛋,然后做自己的拉婚配对的事情,白家子辈里面心属薄九苼的人不少,修言把这些人的信息收集起来,想着某日能装作不经意的时候放到薄九苼面前,但是没找到机会。
过了这么久,他都快没有希望了,谁知道峰回路转,又是柳暗花明,不用他操心,主子就自个儿主动了?
“是真的。”那白净的男人倒没有那么高兴,相反的,他是忧心忡忡的,修言高兴过后才看到他的神情,就问主子的喜事你怎么不高兴。
“白老年纪渐大,大权势必旁落。眼下最有竞争力的就是主子,他虽是外姓人,但一样功勋显着,如今不过是为个女人,就开始状况频出,我担心这只是个开始,枕边人可以没有助力,但绝对不能是绊脚石,我是怕主子色令智昏。”
白净的男人垂着眸,黑眸闪着奇异的光,修言敛起笑容,“老宁,你的意思是最近的两桩燃料被扣都和主子身边的那个人有关?”
白净的男人,也就是宁云,点头,“我目前只是怀疑,却也不敢太确定,所以你与主子会和之后,若是见了那女人,可以暗中查查她的身份,若真是来者不善,那就势必不能留下,主子以后执掌白家,何愁没有更好的人站在身侧。”
修言沉思不语。
晚上下起了大暴雨,几辆车进了西府的门,待车停下,薄璠和薄雫招待各位兄弟吃东西休息,修言脚刚踏上西府就想见薄九苼。
他拿着毛巾擦雨水和汗水,问薄璠和薄雫主子休息没有,薄璠直接告诉他薄九苼没在西府,这可让修言惊讶不已,“不是说主子没离开兖州?”
“是没离开兖州,不过没住在这里,住其他地方去了?”
修言不明白,“为什么?”
薄璠看了一眼不吭声的薄雫,显然也是无奈,这事他们两个人知道一点,但也说不清楚,而且又涉及到重要的事,更不能随便说,薄璠用其他的话搪塞过去了。
秦裳一下午都待在薄九苼那里,晚上的时候薄九苼催她,秦裳正想找什么借口再待会,结果空中轰隆一声,大雨跟倾倒的盆水似的落下,这下好了,借口也不用愁了,秦裳直言怕打雷,今晚一个人肯定害怕。
雨一连下了两天,秦裳也就一连两天都宿在了这里。
这两日,付老师也没闲着,她自己无法分辨清秦裳和雅兰,实在没有办法,就联系了那边的人,对方的声音在电流的作用下带着回声,“那就两个都带回来。”
付老师说她会办好的,而且她已经想到了办法。
因为一直下雨,这批踏青的学生就没有出去,这天下午,付老师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人还没到齐,偷偷摸摸从薄九苼房间里出来的秦裳一个人无聊的玩手机,顺便检查自己的钱到账没有。
雅兰是最后来的,她那点小伤完全可以出院养,但是她照样在医院里住着,如今一出现,就接受到了周围学生的呼寒问暖,雅兰笑着回答。
众人簇拥着雅兰坐下。
付老师看了一眼,人齐了,她开口说了下今天的安排。
“因为外面下雨土地松软,出去游玩的话多有不便,特殊时期还请同学们尽量不要往外跑,今天,我接到校方领导的电话,咱们需要进行一次小考,出来玩的时候也不能把学业落下,我的安排是一会进行,同学们觉得呢?”
付老师话落,看着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成绩优秀的学生,对待小考没有那么抵触,反而很多人摩拳擦掌,想着表现一番。
雅兰透过人群看着秦裳,眼睛里闪过势在必得,她之前因为请假不在学校,与秦裳相比她的实力如何大家都还没有办法确定,薄老师也不知道,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小考很快开始。
秦裳有些头疼的看着试卷,她大学学的是什么东西,可现在考的是什么东西,和化工有关的竞赛模拟试题,凭借着记忆能勉强的把上辈子学过的东西搬出来用,秦裳一路攻坚克难,总算把试卷做完了。
她不是第一个交的,但也不是最后一个,付老师尤其留心雅兰和秦裳的试卷,收起试卷之后,她最先改的也是这两份,最后得分,秦裳的满分,雅兰的九十往上,都算是极好的苗子了。
或许是对的,这两个人都在化工方面有着很深的功底,所以把她们都带回去组织才是对的。
狭路相逢,雅兰再次拦住秦裳,这次不等她开口,秦裳就说,“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我也能猜到你要说什么,但是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除了费口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也贵在能看清楚人,心属他人没有错,但是我们两人如胶似漆的你非要插一脚,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有点上不得台面了吧。”
“你……”雅兰的脸迅速涨红,“明明是你顶替我的身份……”
“姑娘我现在高兴,就和你掰扯掰扯。”秦裳抱臂看着她,明眸细眉,惑容媚颜,看着雅兰,雅兰嫉妒的看着这张绝美的脸,她自己虽然也自恃长的好看,但也不得不承认秦裳的美远在她之上。
“顶替是不是就是我霸占你的名,霸占你的姓,或者是你在某个领域的某个身份,但是我只做我自己,对于顶替我深恶痛绝,我现在拥有的,所行所言皆来自我自己,我有哪一点冒用你了?”
雅兰底气十足,“我从学校请假前,学校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反而是我从学校请假后,你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家世样貌成绩的人设都和我如出一辙,更不用说还有薄老师……”
“薄老师!?”秦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这件事很好笑,“你这话让我听得只觉得简直胡扯,世人千千万万,学习好家世好长的漂亮的人大有人在,你走了我来了也不过是巧合,还有薄老师--”
秦裳悠悠闲闲的往前走两步,她的个子比雅兰还要高一点,居高临下时压迫感顿生,美眸流转,秦裳饶有趣味的看着雅兰,低声说,“你之前当真和薄老师见过面……”
雅兰下意识闪躲,不敢看她的眼睛,那双美到极致的眼睛像是能贯穿人心一半,知道她心中所想,雅兰的心砰砰的跳的十分快。
秦裳盯着她看了一会,好笑的退后一步,然后施施然离开,回去了,当然,回的不是她自己的房间,而是薄九苼的房间。
既然在这里住下了,一应生活用品都得准备,牙膏牙刷这些东西还好,就是衣服有点麻烦,薄九苼这里虽然地方很大,但到底是单人间,象征单人间的地方诸如衣柜,卧室的床,还有其他的地方都很小。
两人同床共枕惯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秦裳都是直接躺在薄九苼怀里睡的,单人床双人床倒没什么区别,但是衣柜里的衣服挤不下,薄九苼的衣服不少,要是再加入秦裳的衣服根本就搁不下。
对此,薄九苼倒是默默的把自己的衣服塞起来不少,现在拉开衣柜,入眼的不再是沉闷的颜色,而是一片花红柳绿,洗了澡之后,秦裳就在卧室里试衣服。
窗外是窸窣作响的雨声,屋内秦裳把所有没有穿过的衣服都拿出来摆在床上,她手指把玩着头发,却是一脸不知道怎么选的样子站着。
真都太好看了,完全没法选。
不过这选衣服的游戏自娱自乐没多久,王盛打过来的电话说的事情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我们查到有一枚钥匙流入了兖州,这枚钥匙至关重要,和白氏有很重要的关系,你尽可能留意一下,等会我把资料给你传过去。”
“好。”
薄九苼回卧室准备换件衣服,眼睛瞥见床上铺的一层全是秦裳的衣服的时候,脸色微黑,而正主正撑着伞在雨里捣鼓花盆里的花。
薄九苼让她回来。
秦裳不舍的摸了摸还没完全开放的花苞,从雨里小跑到廊下,放下伞,进了屋,薄九苼拿毛巾给她擦了擦面部,又摸了摸她的手,感觉不凉才放心。
“外面还下着雨,你在外面做什么?”
“我看花啊。”
薄九苼带着她进卧室,“这些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我就想拿出来看看嘛。”
薄九苼可不信她这么敷衍的理由,不过没有细问下去,他的手指摸上秦裳的侧颊,擦去上面沾的雨水,秦裳蹲在雨中,衣裙垂地,面料全湿了。
“先去换件衣服,一会我们出去。”
秦裳跑着去了。
为了避免再发生像之前的事情,这次出去的时候用的是薄九苼的车,秦裳还以为他们这次出去是两个人单独吃饭呢,但却见到了已经早到的风岚和夙闫。
“你们来了?”
都是熟人,客套话不说,风岚直接让人上菜,有什么事情就边吃边谈。
“你们说的那个付老师我们已经在关注了,她联系上边的人的时候我们截取到了一部分通话信息,对方确实是奔着化工专业的学生来的,能大致确定和燃料改进有关了,薄九苼……”风岚看向秦裳身边的男人。
秦裳身边的男人纠正他,“叫薄老师。”
风岚看向秦裳,秦裳也无奈的看向他,看我干什么,我也没有办法,和陷入伪装的人唯一的交流方式只有按着他说的做,这点上秦裳已经驾熟就轻。
风岚不想低薄九苼一头,秦裳和薄九苼玩什么剧本play,为什么他也要跟着掺和,然而他很快就想通了,忽的一笑,偏头看向秦裳,把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和薄九苼对视。
“妹妹呀,这找男人你还是不会,现在流行的同龄人相知相通,即使不是同龄人,也应该找个比你小点的,这样婚后生活才能多姿多彩,这要是找个年纪大的……”
后边的话风岚不说了,因为秦裳把他的爪子拍开,然后非常自觉的换到了薄九苼的另一边,同时瞪着风岚。
别再给她煽风点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