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为什么这么问我们?”难道他们眼中不腻歪的的她和薄九苼会被问这样的问题?
薄九苼特别有道理,“不问这个问什么,问我们多久要分手?”
秦裳无语,她就是想破天也没有想到能够从薄九苼的口中得到这样的答案,多损的话,薄九苼要是干这一行的话估计得被打吧。
……
入夜。
街上川流不息,凌晨时分还非常热闹,在外间逛路牙子的人很多。与热闹的街道隔一条巷子,有一个药铺,里面依稀亮着灯。
“年轻人——”老者给薄九苼把完脉之后,摇头晃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年轻时生活在南疆,那时候的南疆还没有被从上到下的重整过,可以说是毒物遍地,那时候的南疆也是一个令外人提起名字就感到不寒而栗的地方,而南疆重整之,后很多毒辣的毒物都已经被集中销毁,这个方法的推行可以说是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是在当时来看,绝对是利大于弊的,但是从另外一方面,对于一些医者来说,旁人眼里的那些毒物,在他们的手里却能够变成救助人性命的东西,但是南疆重整大势所趋,如今那些毒物都已经了无痕迹。
而对于几天前找上门儿来的这个年轻人,老者是非常惊讶的,因为他在他的体内发现了一种几乎已经绝迹的药蛊。
“这几天我找了一下我年轻的时候自己记下来的对蛊毒有关的记录,因为时间久了,也不知道自己记得准确不准确,有没有错误,但依稀可查,有些东西还是记在我的脑子里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看看我问的对不对。”
薄九苼说,“老先生,你问。”
“这药蛊不是下在你的身上,而是与你有亲密关系的人身上,我说的这个亲密关系的人不是普通的人,而是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人,那如果你不确定,回去可以查一下,那些小姐有没有中过类似的药蛊,而这种蛊毒刚开始的时候一般没有特别的症状显现,但是时间一长,就会先出现心痛,这种疼痛的发作时间间隔也不一样,从第一次发作到第二次发作时间可能会很长,可能是一到两年,或者两三年,也可能只是间隔几个月,时间都不等。”
薄九苼看到了一丝希望,来这里找这个老先生,还是他从州际回南城的时候,温会长和崔老爷子告诉他的,因为南疆毒蛊不再重现于世,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一些人了解南疆毒物详细得很的话,眼前的这位老先生算是一位。
他如今隐退在此,薄九苼还是花了一番力气才找到他的,但是如今看看,这份力气没有白花,虽然他对自己身体的异样有察觉,还有对秦裳身体的猜测,这两个猜测在舅舅的提醒中与温会长和崔老爷子的猜测中都已经得到了些许的证实,但是如今完完全全的听到眼前的这位老者确认,薄九苼还是不可避免地担心起了秦裳的身体。
正如他舅舅所说,如果一种毒,或者是一种病,他们目前是了解的,知道它的发病状况,怎么样能够治好,那这样的话怎么都不会令人担心,但是未知这个词存在着太多的变数了。
“老先生说的不错,我夫人去年在差不多这个时间前后中的蛊毒,但是当时只查出来了她中的一种普通的毒,约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给她解毒,我们想的是毒既然已经解了,她的身体也就没有事儿了,但就在今年七月份,她的身体开始不舒服。”
老者点头,“这就对了,这种毒蛊是极其罕见的,就算是在南疆曾经毒物遍地的那个年代,也可以说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药蛊,而古书上面对它的治疗方法也是非常少。”
“那老先生有没有解决办法?”
老者说,“我对这种蛊毒曾经有过了解,但那是我年轻的时候,我年轻时生活在南疆,距离如今已经有四五十年了吧,那时候我也是非常的年轻,自然对什么都好奇,有一日我从我父亲的书柜里面翻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就是那种药蛊,但是我父亲见到我碰那些东西之后却严厉的斥责我,让我不准再碰那种药蛊,因为当时叛逆,不顾父亲的劝告,私下碰了之后,其中一只药蛊就进到了我的身体里面,如果时间一长,我肯定就会出现和你的夫人一样的症状,但是还没到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就已经把药蛊从我的体内逼了出来,对于那种方法,我不知道现在放到已经发作蛊毒的人身上会不会有用,不过,在尝试这种办法之前,我还是希望能够让中蛊毒的人亲自来一遍,我给她把把脉。”
薄九苼把一张记着秦裳的脉相的纸张递给那位老先生,“老先生先看看这个。”
那老者眼睛一亮,“你以前请的也都是名医。”
“不过是家中长辈,懂一些医术。”薄九苼道。
“这脉相我先收下,放在这里,我研究两天,至于我说的那个方法,你回去也想想,看看可不可以尝试,对于能不能成功,我也无法保证。”
薄九苼问他有几成把握,那老者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全都在这脑子里面,就看我有几分记忆吧,近几年你放心,没有什么大碍的,只要身体上多照顾一些,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你,因为这种蛊毒是可以通过肌肤之亲传到你身上的,如果你不想让你身上的蛊毒也跟着一天天的加重,你们最好还是要避免同房。”
薄九苼离开之后,那老者便让自己的学徒将自己以前那些压箱底的医书都给找出来。
学徒挠了挠脑袋说,“师傅不是以前不再打算沾手蛊毒的事情了吗,怎么现在又重新碰这些了?”
那老者叹气道,“都是冤孽呀。”
学徒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老者指着脉相上的签字人,温会长那个名字问,“你可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知道,是州际医学会的会长。”
“不错,是他,这一个是州际的温会长,而另外一个是清河崔氏的人,这个年轻人又说他姓薄,他夫人乃是秦家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就是来自州际的四大家族中的薄家与秦家。”
那学徒惊讶薄九苼的身份,转而又问,“可是这个和师傅你重新碰蛊毒有什么关系啊,这两件事情好像之间也没有什么联系啊?”
老者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了,“你先去拿医书吧,拿出来就摆到我桌上,我一会儿回来看。”
学徒也不再问了,点点头就去了。
学徒知道的少,自然认为是没关系的,但是那老者心里却知道,那位薄夫人身上中的蛊毒中药蛊,结合脉相,他确信,就是当年他父亲书柜中的那个药盒子里面的另外一只药蛊。
这种药蛊南疆极其罕见,当时的南疆能够养得起又养得活的那种药蛊的人家,在南疆那么大的地域上面其实也很少见,而他父亲精通医术,拥有足够的药材供应,所以他家才得两只,而其中一只因为他的贪玩,最终失了药性,另外一只,他仅知道的是被他的父亲卖出了天价。
至于买家,他记得特别清楚,是北域白家。
当时他不知道北域白家意味着什么,就一脸懵懂的跑到他的母亲那里问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却吓得捂着他的嘴,让他不要再提这四个字,而他从那以后就自己在自己的脑海里想,北域白家肯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去除,否则他的母亲也不至于谈虎色般地一点也不准他提起。
等后来家中败落,他的父亲母亲先后去世,他一个人离了南疆,到其他地方,与此同时,以医术为生,在这个游历的过程中渐渐对北域白家听得多了,再加上自己的见识,对这个盘踞北域的大家族也有更多的了解。
如果这个国家是以州际为首都,管辖其下辖省区的话,北域绝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就像是有官员明知道那里是祸匪居住的地方,但是目前的官员们却没有办法完全的将它斩草除根。
但这些都不是老者关心的事情,他只是一个会医术的普通人,他父亲收了钱就那只药蛊卖给了北域白家,而如今这药蛊辗转各地,落到了秦家的人身上,又这么巧的,这个年轻人又找到自己的身上,冥冥之中都是注定。
就算是活了几十年,一截身子踏入棺材的他也不得不感叹,有些事时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单单的用一个巧合就能解释得了的。
他不是自责,他也没有愧疚,他只是觉得让这只药蛊在他的手里做一个终结,也不失为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秦裳这会学精了,薄九苼回去的时候,她还没有睡,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儿,审视的看着薄九苼,那看人的眼神,就跟考场上抓住作弊的学生似的。
薄九苼一回来,她就问他,“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不要再搪塞我,我告诉你啊,你说谎我可是会生气的。”
“我要是背着你做了什么事情,你准备怎么惩罚我?”
这个简单,秦裳说,“今晚打地铺。”
薄九苼轻笑,“怎么这么狠心。”
“不要转移话题,快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温会长和外祖父告诉我,让我去找一位以前出身南疆的老大夫,他可能会对南疆的蛊毒了解的更多。”
秦裳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那你也不必每天深夜去啊,搞得跟做什么坏事儿似的。”
“那我下次就白天去。”薄九苼好没脾气的笑,“知道了?想知道,也不必熬到这时候问我,等你睡一觉醒来,第二天才有精神的问不行吗。”
“可是没你在,我睡不踏实。”
在这里的游玩很快结束,离开之前薄九苼又一次去见了那位老先生,老先生说,等他想出来了解决法子便会立刻通知薄九苼的,然后他又吩咐他的小徒弟去给薄九苼抄一份儿秦裳的注意事项。
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能碰什么,不要碰什么,小徒弟也不想表现的这么没有水准,但是,抄什么呀?
那老者指了一本书很破烂的书,看能看得出来应该有些年头了,而且上面记得也非常潦草,那小徒弟点点头,然后拿着笔和纸就坐在一旁,虽然字多,但他抄的快,很快的就抄到了最后一页,掀了页之后发现后边没了他就放下了笔,然后把抄好的那纸张递给薄九苼。
但是那小徒弟却没有看到的是,翻过页儿的那本书,后面还有一页,但是被撕掉了。
那老者说这上面提到的几种需要特别补充的食物是可以推延秦裳身上的蛊毒持续发作的,即使因为意外情况蛊毒发作也能够很大程度的减轻疼痛。
薄九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个人从虞寒文那里,接来虞安安,然后带着虞安安圆一起回南城,回到南城之后,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一天天的过。
薄九苼除了处理平时的要物,和许良杰打个太极之外,他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学习如何熬药。
熬药可是一门技术活,如果说薄九苼做菜的技术是天花板的话,他熬药的技术就是地上的泥土,天壤地别的那种差别,而那种药非常苦,秦裳就不爱喝,所以为了哄秦裳,薄九苼可谓是想破了脑袋。
但是秦裳给面子的时候少,不给面子的时候非常的多,她本身就不爱吃苦的,连最爱的酒都不爱喝苦的,如今一闻见这些药膳味儿,就想吐,反正抵触就是特别大。
到最后薄九苼看她喝得非常痛苦,也不忍心再让她喝了,只能减量,一减再减,与此同时,他也开始学习如何把这些药的苦味给去掉,并且小有成就。
解决了这一的问题,薄九苼的成就感竟然还不小。
两人这生活过的小有波澜,但是南城秦家最近却有些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