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薄九苼的一番安慰,秦裳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还有心思和那几个正在切蛋糕的人一起闹,几只狐狸也上下的跳,高兴的不行。
薄九苼的生日,但是薄九苼生日蛋糕却没有吃多少,秦裳吃了一大块儿,再往下吃就腻了,也不想吃了。
秦上谢兰和薄璠薄雫他们一起玩牌的时候,修言走到薄九苼身边,薄九苼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下去,她问修言,“你怎么也加入了她们?”
修言实话实说,“这样的话,主子会快乐。”
他也渐渐地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薄璠薄雫愿意跟着秦裳一起玩儿,因为在这里他们好像就是没有什么烦心事,就连抢一块蛋糕似乎都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他这样想的时候又不自觉的想起了秦裳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两下对比,他有点迷惑了,不知道该相信哪一面是真正的秦裳。
修言和秦裳之间的事情薄九苼从薄璠和薄雫口中得知过事情的经过,他对修言说,“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最久,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不会怀疑,秦裳这孩子,她年龄小,几年前才是十几岁的孩子,生性贪玩了一点,她这性子就是好玩儿的性子,要是个男孩儿一定是调皮捣蛋的那种,她能和薄璠薄雫玩儿到一块儿,我也相信假以时日,你对她的改观肯定会越来越大,所以你们之间怎么相处,我并不插手,但是修言,我需要你保证你不能去伤害她,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下。”
修言没有想过伤害秦裳,就算是在兖州他第一次见到秦裳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伤害她,只是心里总是有一股气堵着,想去报当日的之仇。
但是今天薄九苼这样说,对他如此推心置腹说这样的话,修言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他以薄九苼为主子,薄九苼说的什么话他都会照做,哪怕是这件事他也会照做,但是他始终有一个忧虑,就是秦裳的身份。
现在秦裳生活在薄九苼身边,但她的身份却依旧和州探所那里脱不了关系,甚至在几年前还帮着州探所一起打击薄九苼。
修言最担心的还是这一点,一旦当薄九苼的身份暴露或者秦裳知道薄九苼的身份以后,两人闹开,那薄九苼得到的伤害可能会是最大的。
薄九苼拍拍他的肩膀,“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有些事情到了一定时间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既然薄九苼如此说了,修言也就不再问了。
玩了两个多小时,几个人把现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走了,谢兰把虞安安也带走了,将这个空间留给了薄九苼和秦裳两个人。
知道他们两个人有话要说,所以不去打扰他们。
秦裳现在又喝酒了,还是果酒,她真的是一点酒力都没有,昨天果酒能喝得烂醉,这回就算碰了两三口,再加上宿醉的影响,头又有点晕晕的,但比昨日还好一点,起码能分清东南西北,能分清自己在做什么事,能知道自己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那些人一走秦裳就晃晃悠悠的去拿她的玫瑰花,薄九苼站在一边,也不去扶她,让她自己去找,秦裳头有点晕,走路的时候就感觉路一直在晃,她找啊找,到了一个地方,觉得自己的玫瑰花就是放在这里了,但是好像没有,她翻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
秦裳不解地站在原地,心里在想会不会是被偷了,薄九苼久等不到玫瑰花,忍不住提醒她,“在你的身后,在另一边。”
原来是走错了方向。
秦裳抬抬手,让薄九苼不要急,等她慢慢找,按着薄九苼说的那个方向找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团红艳艳的东西。
秦裳慢悠悠地走过去,然后抱着一团玫瑰花,身体有点不稳的慢慢走到薄九苼面前,“给你!”
薄九苼接过去,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等了一会儿,秦裳还是笑,薄九苼笑着道,“你送花就没有一些话要说吗?”
秦裳指指自己的头,理由很充分,“我头晕。”
“你喝醉了还可以说呢,你昨天说了那么多。”薄九苼把玫瑰花放在身前,美人眼眸里都是笑意。
“你竟然还讲这件事情!”
“是你自己说的好不好。”
秦裳十分后悔,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醉后说胡话的习惯,以前她都不碰酒,就跟薄九苼在一块后薄九苼管着她,不让她碰酒,而秦裳就有点迟来的叛逆心理,接触酒的频率比以前都高。
“那你都已经知道了,你今天还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电梯和房门号的事情我都以为是巧合。”
“我都给你暗示这么明显,你竟然还没有看出来,这要怪我吗?”
秦裳摸头,她这会儿脑子有点不够用,但是觉得薄九苼说的话好有说服力,那要是平常她也早就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但是今天她十分自信没有人会告诉博九升,她还高兴地准备给薄九苼一个惊喜呢,虽然有点遗憾,但是最后的效果还不错。
薄九苼静静地等着。
秦裳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发现没用,她本来没话讲的,但是薄九苼这么一提醒,她好像又有一些话要讲。
她就看着薄九苼,因为周围都是红玫瑰花,映在脸上,产生一些红红的晕色,秦裳因为喝了酒,导致脸蛋部分更红,娇艳美丽,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薄九苼还真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秦裳唔了一声,推着他退开,“你先不要亲我,我还有话要说,你这一亲我又想不到我自己要说什么事情了,全飞了。”
“那你快点想。”
“可是我想不起来怎么办呢。”秦裳眼睛一亮,虽然是脑子有点迷迷糊糊的,但是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还是非常好做出来的,就说,“算了吧。”
薄九苼看她一副要得逞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面颊,说,不可以。
“可是我刚刚明明都要想出想出来了,你又吻我,然后那些话就全部都没了,是你自己要这样做的,它因为你现在全部都不见了,我又想不起来,怎么办呢?”
“你刚刚就说你没有什么要说的,然后我给你一会儿时间,你想起来了,现在又想不起来了,过会时间还是能想起来,既然时间不急,就慢慢想。”
“你送了花却没有一些话要讲,你见过这样的吗?”
秦裳乖乖地摇摇头,“没见过。”
“那既然没见过这样的,那就不能这样做的,你想不起来的话可以慢慢想。”
过了一会儿,秦裳忽然想起来一点了,然后想起了什么,她忽然用手掩着嘴,开开心地说,“现在我想起来一点了,你可不要再亲我了哦。”
薄九苼拉着她坐下,将玫瑰花放在一边,听她慢慢讲。
秦裳说起了在最初在网上的那段事情,她说了一些薄九苼不知道的事情。
“我觉得咱们在网上一起聊天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我来南城其实是来见你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失忆了,不过秦燃从医院出来之后还是把我送到了紫云码头那个地方,我那时候就是和我刚到这个世界的记忆一模一样,我当时真的是不认识你,第一印象觉得你就是那种很坏很坏的人,当时我心里的想法就是完了完了完了,我今天是不是绝对要死在这个地方了,那时候薄璠和薄雫他们还吓唬我,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能把我带回基地,这完全不符合你以前的作风,你当时怎么想的呀,你又不认识我,是不是就因为看见我漂亮才带我回去的?”
薄九苼:“…………”
“就是看见一只漂亮的小猫,所以才想带回去养的。”
秦裳不高兴,转过去,先不看他,薄九苼将人抱进怀里,笑笑说,“怎么没有发现你怎么那么爱吃醋呢,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就是觉得有点熟悉,而且那时候秦燃在暗中保护着你,毕竟那是码头,里外戒备,像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进来,然后我察觉到了秦燃的存在,你长得又与伯父伯母还有秦爷爷有几分相像,但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你在网上你把自己保护的这么好,你告诉我的都是可以告诉我的,你自己的照片一张都没有,我认不出来你,但是总有那么一两分的影子在,当时想的是就是把你带回去,后来薄璠和我说你的家是南城秦家,我才有了这么点的怀疑,最后确认的时候,是秦爷爷发过来的信件,还有秦燃的承认,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呀。”
秦裳头埋在薄九苼的胸口,薄九苼却觉得她像耍赖,“所以你想说的事情就是这些吗,这些可不算哦,你应该说一些送玫瑰花时应该说的话。”
秦裳抬头,“送玫瑰时应该说的话好像就是喜欢你啊,告白啊,这些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为什么不能算?”
“你刚刚那应该归入回忆以前的事情,我们现在要说的是现在。”
“可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是喜欢你的,这个这句话是没错的。”
薄九苼沉沉的凝视了她片刻,然后深深的笑起来,那一笑,像莲花绽开,好看极了,如一清冽泉水般让人,又似冰崖上一朵花开放,让人忍不住想采撷。
秦裳笑着去亲他,“薄九苼,你太漂亮了,我觉得这世上最漂亮的人就是你!”
“是吗?”
“是啊,我没有说谎,而且这事情有什么好说谎的,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看的了。”
“嗯,你在我眼里也是最漂亮的,不过夸我也没有用,快点说。”
秦裳,“我想不起来了嘛!”
“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就不说了呗。”
“不行。”
“可是哪有你这样的,别人都是自愿说的,我是被逼的好不好。”
薄九苼进一步问,“你是被逼的吗?”
秦裳立刻改口,“不是。”
“可是我现在有点困了,怎么办,我想睡觉。”
“你才醒没多久。”
“可是这两者也没有关系呀。”秦裳不觉得这有问题,她平时本来就要有午睡的。
薄九苼,“还没有吃午饭。”
“我现在已经不饿了。”她吃了好多的蛋糕。
那就晚上再吃。
“我要睡觉了。”秦裳一脸兴奋的说,她这会庆幸房间的床上没有放花瓣,要是铺了,她这会就该枕着花瓣入睡了。
薄九苼明知道她这会儿说自己困是为了逃避,不过今天能够听到她说出这些话也是很好了。
睡之前秦裳对薄九苼说,“好像孙闲要找你。”
薄九苼从房间里出来,孙闲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这小胖子眯眯眼睛,说想和薄先生谈一笔生意,孙闲将人请到接待室里,让服务生端上茶,要说什么事情他也不慌,薄九苼似乎也不太急,秦裳起码要睡一个多小时,他在这儿待着也无事,不妨在这坐着听听孙闲要说什么。
他和孙闲走的不太近,顶多是年前帮秦裳还了一笔钱,在此之后,也没有和孙闲说上多少话,但南城孙家却是不可小觑。
孙闲给薄九苼倒了茶,又要起身给他点烟,但薄九苼一招手拒绝了,“这会儿不吸。”
孙闲又重新坐下来,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儿,他吸着烟,说起了要找薄九苼合作的事情。
“我有一批货想从薄先生的手下走,要运到北边儿去,我知道薄先生的生意路线往哪走的,价钱按你们的收价来走,薄先生觉得怎么样?”
“我也没什么要求,只要能送到就行。”
薄九苼问他是什么货。
“一批古玩而已。”
“既然是古玩,就去找那些护送古玩的人,他们出价应该是比我这里的价钱低很多,孙先生虽然不差钱,但是像是这种能够明显省钱的买卖似乎做的很不明事理,既然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能省则省,像孙先生这种不计成本做法,不像是仅仅只为了运一批东西这么简单吧。”
孙闲笑笑,心里却在骂狐狸,他是自然是没法骂老狐狸的,因为他的年纪比薄九苼还要年长那么几岁,老这个字,薄九苼在他面前是用不上的,反过来倒像是有点说他自己。
薄九苼实在是敏觉的很,东西没见,话没说两句,薄九苼就觉得他话里有话,也不知道那丫头能不能玩儿得过这人。
“我知道薄先生这里的价钱要比其他地方高很多,但是反过来讲,价钱高的话,安全保障程度也会高很多,这批古玩实在是珍贵的很,我从各地淘出来的,把它们交给薄先生帮我送到北边,我更放心,就算是多出这一笔钱我也心甘情愿,如果我随便找一家,要是路上真的被人劫了,我因为心疼这点钱可就得不偿失了。”
“生意好谈。”薄九苼也不与他继续周旋下去,转了话题问,“孙先生打算运到北边的什么地方?有接应的人吗?”
孙闲说了一个名字,“白家。”
薄九苼眯起眼睛,不说话了。
似乎之前所有的好气氛都因为这两个字的到来而变得有点冷滞下来,孙闲不受影响,他继续说。
“我这笔生意是和北域白家做的,也不瞒薄先生,如果这批古玩送到的话,那我可能就有四五倍的利润可收,这也是我十分重视这批古玩的原因,我知道白家虽不是正派之家,但是咱们这些做生意的,也没触犯什么不该触犯的底线,我卖他们买,我收钱,他们出钱,我们的关系就仅限于此,就算是回收局的人也没有理由阻止吧,薄先生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话是没错,但是白家毕竟几百年的基业,孙先生一个人和他做生意就不怕进入虎穴也不得虎子,到最后什么也捞不着?”
“那就不是薄先生能担心的事情了。”孙闲像是不太担心。
“说起来年前秦裳在你这儿欠了一笔钱,我能问一下她是在你这儿买了什么东西吗?”
孙闲没有想就说了,“一些电脑器械的东西。”
薄九苼话中有话,“只一些电脑器械的东西可用不了这么多钱啊。”
孙闲笑意盈盈,不再解释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和秦裳之间的关系如何,但是她相信你,你担心她选的人这也情有可原,但是你不用试探我,只要能护着她,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在如狼似虎的白家我这个承诺也照样有效。”
孙闲看着她,片刻后才缓缓移开目光,“或许她的选择真的是对的。”
孙闲此时的想法和风岚夙闫他们的想法不一样,他看待问题的角度,站的位置也与他们不一样,在他的认知里,他不考虑是正方还是反方,也不认为有绝对的坏人或好人,他不管薄九苼是做什么生意的,又是和谁有来往的,在他这里只有一个要求。
对秦裳好。
能护住秦裳,让她不会受伤,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用说了,孙闲不算是绝对意义上的好人,但也不是坏人,草菅人命的事情他不做,但他也没有善良到看见贫穷的人就广布施善款的爱好,能让他掏心掏肺对着人不多,秦裳算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