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的笑容显得那么亲切,他带着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说道:“听说苏姑娘在江陵城中丢了二十个红木箱子,老朽不才,方才让衙门寻觅了半天,总算是替苏姑娘找回来了
苏惠兰眨了眨眼睛,却没有说话,程展笑呵呵地说道:“这就好就好帮你找一找
王博以十分殷切的眼光期盼着苏惠兰的回答:“苏姑娘,这些箱子一定是原物不是,不信打开就知道了……”
箱子打开了,里面装满了绫罗绸缎、水粉胭脂、各色首饰等种种女儿家用的物事,件件都是精品,还有一整箱的金银财物,让苏惠兰的眼神再也离不开了,特别是那些衣服,几乎可以说是苏惠兰的梦想啊。
只是,这二十个箱子不是自己的啊一个“是”字,看到苏惠兰脸上犹豫着,他就差给苏惠兰跪下了
他这一回是把皇后娘娘的家底都给抄了,皇后果真是一国之母,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二十个红木箱子拿出来,里面装的都是珍品,这二十个红木箱子里可是很多无价之宝啊。
皇后娘娘明白,刘文若是没了。她这个皇后也没有任何意义,为了拯救自己的丈夫,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苏惠兰张口欲言,可是看着这红红绿绿的东西,她的心真动了都是她梦想已久地东西,特别是那两匹粉色的绸子,自己在朱雀大街来回转了六回,硬是没下决心买下来
王博只能以渴望的眼神企求道:“苏姑娘,这一定是您的箱子对不其中或许有点小出入,但是我们实在尽心尽力了
程展点点头:“确实是苏姑娘丢失的红木箱子。霍虬干的不错,惠兰。您不要让王尚书为难了
不收礼,反而成了为难人家。苏惠兰只能点了下头,却飞过去检视这些红木箱子里的东西了,她的眼睛都变得狂热了。
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兰心底美得象涂了蜜一样。
王博让充当苦力的御林军都退了出去。现在他可以和程展好好谈一谈了。
刘文毕竟是齐国地国主,而现在齐国的血脉,只剩下刘文这么一个男人,甚至连个公主都找不到了,因此刘文如果死了,这齐国也算是灭绝了。他格外关心刘文地命运:“程军主。不知道我们齐军的事情。程军主有什么消息没有
程展在书桌上用手指敲了敲道:“这个……”
他压低了声音道:“这几天兄弟为王尚书这件事,可是跑断腿了国公面前不知道跑了多少回
他首先替自己表功:“想必王尚书也知道。我们郑国公一向是不喜欢我们这些外人参与政事地,我也被郑国公训斥了好几次,还好郑国公是我亲叔叔……”
他停了下来,王博明知程展是在给自己设套子,可不得不跳将进去:“程将军,这事情办得究竟如何啊
苏惠兰一听就知道程展在扯谎,这两天她一直呆在程展身边啊,但是一想到程展给自己弄来这么二十个红木箱子,她心底就欢喜得很
只是她在犯难了,这么二十个箱子,她自己虽然力气很大,可怎么搬得走?自己只有一辆马车啊
不管了,她先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程展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了,他低声说道:“王尚书你也知道,要想让郑国公定个主意,非得先让他身边人一条心,来说齐王殿下的好话不可
他伸出一只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盘算道:“郑国公身边地那个主薄、队副、谋主,我都过去打点了一番,就连看门的小兵都打点了一番,您也知道,这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傢伙让他们给我办了些事情
可王博关切的问题在于,郑国公的态度终究如何,是准备保齐王,还是准备放弃齐王,或者是干脆准备坐山观虎斗,特别关健的是,眼前这个小小地军主,得到了司马复吉地授权,还和自己谈判,他还真得割肉了。
他一咬牙道:“程将军花地银子,都是替我们齐王办事,这些银子由我们来贴补便是
程展自小就成长于小吏之家,听父亲和兄长讲过许多官场中的故事,对官场索贿这一套最是熟悉不过,知道索贿最最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他摇头道:“王尚书,您就见外了大周朝办事,自然办得尽心尽力
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王博不由犹豫了一下,仍是笑道:“老夫虽然是齐王的臣属,可也是大周朝的臣属,深感佩服程将军的人品道德
程展继续说道:“齐王殿下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谗言了,可在我的劝说之下,已经松了口,说是全权授权我办这个事情
王博头痛的是,程展自己始终没松口过,俗话说得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可程展就是前几天收了自己几箱子的奢侈品,替自己跑了几次腿。
今天虽然送出了二十个红木箱子,可收礼的却不是程展。而是程展的女伴而已,这行贿都是如此难办啊
他只能说道:“怎么
将军破费了,有多少空子,我尽数填上便是
程展摇摇头:“费大将军和郑国公都误信了谗言,以致一度说出要斩杀齐王的话来
王博担心就是刘文地生命安全,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程展牵着鼻子走了,他关切地询问道:“现在郑国公是有些松口了,可费大将军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