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慕容潜德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失败,但是此刻率领着亲军的他,却苍老了许多。
“常右思反乱,袭击向西城支援的我军!”
“贼军猛攻西城,城楼已陷敌手!”
“沈幢主领着两队兵投贼去了!”
看着那格外刺眼地“程”字战旗,慕容潜德惟有回头一望,在他身旁的都是自己地故旧子弟,这些人已经是愤怒了:“大将军!大将军!诛杀乱党!”
“愿我诛杀乱党!今日平乱者,一律连晋三阶,杀常右思者,为兵晋将军,为将晋为襄阳统军副都督……”
有这数千亲军,他不信自己挽不回这局面。
即便自己会失去这襄阳,我也不会轻松地让这小杂种得到,他应当付出足够地代价,我让他也得不到的。
程展看程展换上地“程”字大旗,他轻轻一笑,徐楚赶紧恭维道:“将主,您果然神机妙算!”
程展看似平静,实则不知道受了多少压力,这一刻看到夺到西城,他最想做的莫过于仰天长啸,把所有的一切都宣泻出来。
可他还必须承受着更大的压力,他就那轻松如意地操纵着战马,眼睛却死死地盯在襄阳:“这都是几位夫人办的事……”
徐楚是个很识趣的人,他一猫腰,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将主!西城既下,全盘皆活!我军已处于不败之地了!”
程展那满腔的压力没有减少多少,但他同样从马上跳了下来,看着那些在城头欢呼的士兵:“是的,我们胜利了!”
“胜利!”
“胜利!”
在一场艰苦的攻防战之中,夺取了城楼,就代表着获取了一半的胜利,现在已经有好几千名士兵沖入了城中,守方想要把他们截断或赶出城去,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次攻城,似乎比想像中要容易许多。
可是程展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他朝着那些不断越过吊桥的士兵喊道:“狠狠地打!我们竟陵军,无敌!”
“竟陵军,无敌!”
竟陵军的热情又一次被点燃了,他们纷纷加快速度,去採摘着想像中的胜利果实。
徐楚必须安慰程展那过于激动的心情:“将主,我们实际上已经胜利了!您在城内布置的棋子,现在都可以发挥作用了!”
程展听着那城中似乎缓和的厮杀声:“我们不仅仅需要的是获取一场胜利,而是需要更大的胜利!”
“我要的是,是襄阳
而季退思现在则是紧锁着眉头,他和常右思都在注视着因为愤怒而变得极度冷静的慕容潜德。
慕潜容德的身后,还有长龙一般的大队,都是披铁甲的精兵,围着慕容潜德身侧的是整整二百名骑兵。
慕容潜德甚至连一句废话都没说,他一看到常左思,就是用食指指着常右思,大声叫道:“杀了他!”
愤怒的士兵已经加快了脚步,他们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就朝着常右思这边杀来:“杀!杀!杀!”
而季退思同样不能让慕容潜德得手,他手一挥,几百名士兵就赶过去支援常右思。
身着铁甲的慕容潜德骑着昔年的战马,枪口直指常右思:“杀光这些乱党!”
无论如何,襄阳军都不可能作为一个独立势力维持下去,那便让背叛者付出血的代价吧。
常右思看着愤怒而冷静的慕容潜德,猫下腰来,一手抄住战旗,一手握着剑:“大将军,听右思说几句!”
三百四十三章 - 在望
容潜德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他只是将雪亮的枪头朝 力虚掷一枪:“杀死这个叛徒!”
除了一根白毛巾外,并没有任何区别的官兵很快就在狭窄上的长街之上厮杀起来,每一个襄阳军的心中都是极度的愤怒:“为什么要反 水?”
他们不理会刺来的短刀长枪,不顾忌当面飞来的箭羽,他们只知道向着旧日的同僚要一个真实的明白,逼得常右思军节节后退。
常右思避开一只飞来的箭矢,仍是猫着腰,提起了手中的大旗: “襄阳军!”
听得出来,他的话饱含着热情,他挥动着那双方都用鲜血为浸透的大旗:“我是为了襄阳军!”
慕容潜德用力一掷,终于把手中枪投了出去:“放屁!”
“襄阳军,万胜!”
“什么时候襄阳军,变成龟缩于城内的残兵败将了?”
“襄阳军何时竟连不战而溃的将兵都不罚反赏了?”
“襄阳军,何时竟连出城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襄阳军立军以来,何时会有这种一败千里不敢御敌的勇气?”
“慕容潜德,你这个襄阳军的千古罪人!”
慕容潜德处置的缘由,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现在也同样摆不上檯面上,一听得这话,他脸绷得通红,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襄阳军!万胜!”
现在呼喊这句话地反而是手上绑着白毛巾的常右思军了。
襄阳军的士气顿挫。他们之所以继续奋力前沖,还是惯性的作用,可是不少人内心却在质问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