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军在运动之中。他们正在源源不断地南下。
这是到目前为止,唯一达成的共识。
但是援兵有多少,他们到达什么地方,楚皇和昭庆太子都一无所知。
“可恶!”昭庆太子不由骂了一句。
程展用地还是他当初的老套路。
可是自己却找不到应对地方法。
都是江陵啊,江陵啊!
他几乎又要碎碎念了。
原来在他的计划之中,今天要再次猛攻江陵,一定要把程展的底牌给逼出来!
但是一试攻,就发现完全不对劲,这不是他们熟悉的江陵。
在昭庆太子的印象中。在楚皇的印象中,江陵是一座顽强、拼搏、奋战的城市。
他是凭藉着非常单薄的兵力,利用自己的勇敢与智慧才能与南楚对抗地对抗。
他们所信赖的是他们的智慧和勇敢,但是今天的江陵,让他们变得完全不认识了。
谁说城内只有两万荆州军!
今天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味,绝对不止两万,绝对!
城头密密麻麻的兵力。比往日不知道多上多少,现在荆州军是亮出底牌了,但却是在江陵。
江陵城内。至少驻守着三万竟陵军,比他们最乐观的估计整整多出一万,现在这多出的一万人突然站到了城墙上,露出了守方地底牌。
但是最打击人不是兵力,而城头出现的那琳琅满目的守城器械。
江陵一向很穷。所以他们守城器械不算很多。也不算很强,可是摆出来地守城器械。绝不是一个据地百里的江陵所能拥有的。
至少五百具大型守城器械,大型投石机似乎比江陵的当铺还要多,不要钱一样地往城下大砸一块块巨石。
江陵很穷,程展也不算富裕,但是程展随便扔块骨头出来,都能让江陵消化不良。
他毕竟是坐拥数郡的大军阀,搜刮自己境内地大小守城器械送给江陵地结果便是斗富的场景。
往日以攻城器械自傲地南楚军,现在感觉自己一方的攻城器械根本不存在,士兵退下去就问:“我们的投石机在哪里?”
在这样的火力而前,一切攻城手段都只能靠消耗来弥补。
攻击的南楚军几乎是漫天的石雨之下溃回来的,而且三次完全失败的攻击,让南楚军的士兵拒绝再次冒着敌方无敌的远程火力攻击。
凭什么有这么多的守城器械!
可恨可恨!你这是仗势欺人,你这是狗眼看人低!
有本事,你也出城来野战,咱们看谁厉害!
但是程展的本事一向便是无耻,他在江陵城内布置了这么多攻城器械和伏兵,就是等着这个机会。
现在把守城的底牌亮出来,让守军的士气一下子振奋起来。
而作为攻方的南楚军则显得十分被动,他们甚至没有抓到程展的主力。
楚皇在掌握不了局势的情况,往往信赖于自己的专家,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的部下。
解思索低下头去,昭庆太子则想抓住这次机会。
南楚军在江陵已经失败太多次了,如果这一回再陷入僵持的话?
他想到了一个很坏的结局。
这一次南楚可是动员了二十万军队啊,整整二十万啊!
虽然他不相信南楚会失败,但是他必须把最坏的情况也列入自己的考虑范围。
他觉得程展很欺负人。
用这么多守城器械和伏兵干什么?
太可恨了!太无耻了!
但是对于战争来说,只有胜利者才是笑到最后的。
他作了最悲观的估计:“我们的侦骑,还有斥责送来的最新情报,再加上我们获取的机密文件,有一点是可以确认!”
“程展贼已经增加兵力了,至少我们在前方发现了四个军的新番号,这些部队的特色是属于程展贼的基本部队,真正的老军头!”
“从襄阳获取的情报则声称,程展还在襄阳!部队也还呆在江陵!”
他作出了石破天惊的判断:“但是我认为,他就在江陵,他已经到江陵了!留在襄阳的只有他的化身!”
“荆州军为众数十万,兵强马壮,足以与我北伐大军抗衔!”
作为一个新崛起的势力,昭庆太子不好判断程展的总兵力。
坐拥精兵十数万,地方千里,这是公认的,但是在收降了大部分襄阳军之后,昭庆太子估计着,程展如果做一次极限动员,根本不考虑经济的话,足以在一个战场投入十几万大军和民夫。
这十几万大军无论压在哪一个战场,哪一个战场就有着天大的危险,一想到这,昭庆太子的判断更加机敏了:“他现在等待的机会,便是我们顿兵于坚城之下,攻城不克,外围又出现其可趁之机,到时候群狼虎扑而上,将我军尽数歼灭!”
这所有的判断,都是上一次北渡血淋淋的教训,攻城不克,反被守军夜袭,打援不成,全军崩溃,最后损兵折将,毫无脸面地逃回南楚去。
这样的事情,昭庆太子不想重复第二遍。
而楚皇在得到专家的支持之后,他很快就作出专家级别的判断:“那么,我们获胜的最大机会就是打跨程展!”
“没错!打跨程展!”
在野战中彻底打跨程展,这是南楚军高层统一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