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杨又落一子,徐珑月当时陷入了长考之中,柳胖子的棋术也不高明,是个典型的棋漏子,他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不由转头朝程展笑道:“程老弟的兵马也不少啊!四千啊!”
虽然程展的总兵力只有四千人,但是以一个军马的身份统领四千人,却算是相当另类了!柳胖子又看到了英姿飒飒地夏语冰,不由多问了一句:“程老弟,旁边是你姐姐啊?”
程展热情地牵着夏语冰地手,向在场众人介绍道:“这是内子!”
夏语冰平时最怕别人指指点点,一听这话,心里挺甜地,就听旁边有个文官也放下了棋局,笑着说道:“程军主今年贵庚啊?”
程展笑道:“十五!”
那个文官三十六七岁,品级很高,一看就是才华横溢之辈,一衣白袍穿在他的身上非常合身,是个文採风流地人物,只是在他的身上,程展发现一种很熟悉的气质,甚至还有些不安。
这个人继续问道:“那再请教尊夫人芳龄?”
程展知道女人都喜欢把岁数往低报,当即说了一句:“二十六岁!”
这个文官笑了:“老妻少夫,正是如狼似虎的时节,不错!那还请尊夫人多多怜惜程老弟,要讲究细水长流,千万不要杀鸡取卵……”
他还用非常喛味的眼光看着程展,任是程展脸皮再厚,也经受不住,倒是夏语冰是江湖侠女出身,当即大大方方地说道:“外子一向生龙活虎,中用得很,倒让贱妾有些经受不起,不劳大人关心了!不过这位大人为何如此关心,莫不成是有着切身之痛?可惜啊……”
说着,夏语冰白了程展一眼,任谁都明白这眼神的意味,不过夏语冰想起自己不堪挞伐的神态,脸色微红。
可对方就承受不住了,被这么一个美女指着说是银洋腊枪头,这是男人的耻辱,特别是夏语冰以这种不屑的语气说出来,再加上自己的实际情况,让他登时语塞,一张脸涨得通红。
雷凡动指着他说道:“这位是成都太守段锦春,出名的能臣干员啊!可惜啊……”
柳胖子也笑嘻嘻说道:“段太守是能臣干员,这一次播郡乱民袭拢成都,是段太守一力招募健勇两万。又整训州郡雄兵!只是可惜了……”
段锦春被捉到痛脚,脸涨得通红,死死地睁着程展看。
程展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故意针对自己,自己横冲直撞进了成都城
个太守面上自然不好看了。
他搂住了夏语冰的纤腰,很潇洒地说道:“语冰,晚上回去好好赏你!段太守,需要不需要帮忙帮你买些龙虎丹啊!”
段锦春板着脸说道:“不必!”
柳胖子似乎也同段太守有些矛盾,他笑着答道:“程军主,好本领!”
程展心中得意。段锦春越发沉着脸,似乎程展与他有夺妻之恨一般。只是他是个官场老人,举起酒杯。已经又是笑脸盈盈了。
他瞅着墙上的一副大棋盘,询问道:“下一步徐仙子当如何走了?”
当说着,就听是一声落子之声,徐珑月已经长考完毕。段锦春当即贊道:“好棋!”
柳清杨只是稍加思索,当即落子,柳胖子当即贊道:“果然是仙着啊!此一子真妙啊!”
他这么捧柳清杨的臭脚,即便柳清杨下得再妙,都会有人刻意去找其中地破绽,当即有个干瘦老头摇头道:“柳仙子这一手是随意手了!”
柳胖子一听这话就急了。他嚷着:“天仙子是怎么样的人物。怎么会下出随意手来!”
只是他的声音不怎么响亮。眼前这个干瘦老头可是卫王司马鸿面前的红人。
那个把程展与夏语冰领进来的遇家逢一直站在程展身后服侍着,这时候细声细气地说道:“这位于雨度先生。可是晋王的真正谋主,纵横十九道,国内一级的人物,宇内鲜有敌手!”
他这么一恭维,于雨度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花,他连声说道:“过奖了!过奖了,小老儿不过在棋道上略有研究而已!”
不过他也是有自夸的本钱,他的棋艺离国手地距离并不远,若是发挥得好,什么棋道高手都得败在他的手下,在长安城便是出手地准国手。
现在轮到柳胖子脸涨得通红了,有几个好事的当即说道:“刚才柳仙子地这一着究竟如何?还请于老先生给我讲解一二!”
今天这盘局,着实是精彩极了,两条大龙搏杀在一起,妙着连出,更绝的是柳清杨落子如飞,在他的带动之下,徐珑月也是同样下起了快棋。
当今天下是门阀世家的天下,最最讲究风骨,这风骨自然少不了琴棋诗画,即便不在行也得附庸一下风雅。
对于棋艺精深之辈来说,由于柳清杨落子极快,有些变化尚末想得明白,何况象程展这等附庸风雅之辈,往往要看不清这棋局地变化-往往柳清杨和徐珑月只要一落子,这棋局就要大变了。
于雨度听了这话,极是得意,他站到大棋盘面前,分析起了两位棋手:“以今天的厮杀来看,天仙子柳清杨在棋道之上,那是极有天份的,可以说是惊才绝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