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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一脸兴奋,他从刚刚就想要和白少爷好好赌一战,看着绵绵眼神更加迸发出浓郁的好胜目光,他继承了汉尼拔年轻时的拼劲和执念。
但绵绵只是低着脑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眼神,就犹如一个谜。
对于自己那么文艺的形容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杰有点蛋疼,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大少,赌术中把握对赌人的心态也是很重要的课程,但一直盯着绵绵却一无所获让向来眼高于顶的杰一阵挫败。
如果说杰的注意力都在绵绵身上,那汉尼拔就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白霄。
曾经的汉尼拔突然急流勇退引起不少势力关注,当年这位赌王的风头一时无二,在最辉煌的时候退居幕后,而后在世界各地收罗金钱美女,俨然成了一个敛财奴,算是一桩奇闻。
直到有心人发现,当汉尼拔摘下常年戴在手上的白色手套,只剩下两只手指连接在手掌处,才了然为何汉尼拔突然性情大变,在十几年前的赌博还只是用手指的运动,远远没有现在的多样化和智能化。
少了三个手指相当于毁了一个赌王的赌博生涯,这比拿掉一条命的打击更甚。没人知道汉尼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手指是怎么没的,有谁能够有这样的能耐?
在白霄出现在赌城的监视器里,十几年来,汉尼拔第一次发自内心笑了。
“这是我定制的智能版俄罗斯轮盘,规则很简单,轮盘转一次赌指针指向的数字,赌对了万事大吉,赌错了嘛,”故意停顿了下,汉尼拔才指向轮盘上方的英文数字,“上面字母代表的东西可就没了。”
这些年总有些人犯到汉尼拔手上,他天生爱赌博,更喜欢看对方的垂死挣扎,想到这个挣扎的人是白霄,他感到肾上腺分泌出更多的兴奋因子。
果然!
绵绵在看到俄罗斯轮盘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他没想到汉尼拔这么狠,这是和白霄有深仇大恨呢吧?
[禁-书,赌皇情圣并不擅长这个!]绵绵低头,绝逼不是为了装深沉也不是为了塑造什么劳什子的神秘感,他在搜刮所有赌皇思考模式里的记忆和能力,但他发现赌皇根本不擅长俄罗斯轮盘,虽然赌博大多相通,但俄罗斯轮盘却需要更多的运气和计算能力。
赌皇的计算能力还没逆天到这样的智能机都能赢。
[但现在你也没别的办法了,靠运气吧!]禁-书也无能为力,他能提供绵绵成为优质男人的利器,但情圣们最大功绩是在感情方面的,就算有其他方面很杰出,也不可能真的十项全能,总有薄弱环节吧。
绵绵沉默了,他不想认输,特别是在融合了越来越多情圣后,他不想再当原来那个懦弱的男人,那个任人欺凌摆布,当块抹布般丢弃都被嫌弃脏了手的阮绵绵!
他不想再去回想25世纪的事,但当年的屈辱和痛苦却早就深深印入脑海中,他以为自己早就学会了妥协和示弱,但不是,他只是把所有的愤怒不甘压抑着。
绵绵不知道,曾经就有这样的例子,一个懦弱的男生被班上的同学从小到大欺负,最后将所有欺负他的人送入地狱,变得狠辣无情,判若两面。
在禁-书都没察觉的时候,绵绵不但懦弱猥琐越来越少,反而朝另一个极端去,不知对绵绵来说是好还是更坏了。
过犹不及,现在的绵绵还无法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恨意。
说这些有些早了,现在的绵绵更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赌局。
当绵绵再次恢复理智,就听到了一句让他脑子犹如炸开一样的话。
“白爷,我要的赌注就是你的身体!”
汉尼拔以为这话能够引起些什么,至少能够打破白霄一直以来的运筹帷幄。
“我对男人,提不起兴致。”四两拨千斤的将话题转向了另一个领域,白霄再一次语出惊人,一双黑色的眸子平静的犹如即将狂风暴雨的夜空,连一颗星辰都没有的黑寂。
悟了半天,汉尼拔才听出白霄话语中的意思,一时间差点岔气了。
这对父子,都是混蛋!
他又想起了刚才大少言语间的调戏和寸步不让。
“若是两个小辈都选错数字,那么平局,若是你家大公子赌对了,就按白爷要的东西我双手奉上!若我徒弟赌对了,那轮盘转到什么位置上,白爷就要相对失去身体上的某个部位,当然,白爷想不赌也不行,我赌场里还从没有人开了筹码想在我这里半途而废的!白爷不会贪生怕死吧!?”汉尼拔想激将对方,试图从白霄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看到后悔的表情,但什么都没有,还是那么平静,似乎过一会断手断脚的人不是他白霄。
汉尼拔不能确定白家大公子有多大的能耐,但他纵横赌界这许多年,看过的赌博天才多如过江之鲫,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弟子怎么都不可能比白家的纨绔子弟差!
白霄,你想嚣张也就这么一会了!
正因为知道这款俄罗斯轮盘的随机性和高难度,就算是他自己也只能大约猜到具体数字的范围,要准确的报出数字更多的需要靠运气。
绵绵刚想有所动作,想拿身上携带的左轮手枪,却被白霄一把拉住了手腕,手臂上犹如烙铁般的温度让他停止了动作,而就在这个空挡所有跟着汉尼拔的人举着手中的枪对着白家父子俩,汉尼拔的意思很明显,你想赌最好,不想赌也要赌。
也幸好,绵绵没有拿到枪,不然下一刻赌场的保镖可能就将父子俩当成人肉筛子了。
在易家,白霄损失绝大部分的亲信,侥幸逃出来,却受了重伤,白展机的被绑是压弯他最后一丝神经的导火索,那时候的白霄哪里还顾得了胸口的伤。
杜冷丁能够缓解痛苦,但却无法缓解病情,例如伤口发炎了,例如在患者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的后遗症——高烧。
只是向来掌控大局的白爷,也有一天漏算了一点,他忘了自己的身体不是铁打的,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再好的身体也会抗议。
白霄终究不是神,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白霄的手太烫,烫得让绵绵的心脏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漏跳了一拍。
“尽管放手去做,输了就输了。”白霄的语气很坚定,破釜沉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在对白展机的执着上,白霄比任何时刻都更加理智更加疯狂,那双眼睛露出如狼一般的目光,套住猎物的志在必得。
他在赌,赌儿子对自己的感情,赌儿子的心软,赌儿子的心,慢慢在被自己腐蚀。
他要得到儿子,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能放过,更不能犹豫。
如果儿子真的输了呢,白霄根本没将这个可能性考虑进去,或许根本不重要!
因为角度关系,绵绵看不到白霄的神情。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震撼人心的,绵绵的心前所未有的震荡,白霄这是将性命交到了自己手上。
“我会赢的。”绵绵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后又补了一句,“因为我是你儿子,也只是儿子。”
拒绝,不出所料。
被儿子发现这龌龊肮脏的悖论情感,是白霄的目的,但这一刻却有些不堪。
多恶心的父亲,对儿子有这种感情。
白霄的体温很高,能撑的时间不多了,绵绵向禁-书下达了一个命令,不顾禁-书的反对坚持,最终禁-书还是妥协了,却更加担心绵绵接下去的赌局了。
绵绵想要赌一把,看胜利女神会不会关顾他。
就在白霄要放开绵绵的时候,突然大少转过身,将头靠在父亲的脖侧,感受着对方强烈的脉动,说出一句惊人的话,“父亲,那人姓白,对吗?”
汉尼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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