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迁看了眼左侧肩膀,面色有些阴沉,如果不是他的神识远超筑基初期修士,根本就无法察觉明逍子在他身上所留的暗手;只见其肩峰的位置上,有一道极其暗淡地神念波动,如果不仔细探查,神识根本感应不到。
不用猜,一定是明逍子趁着拍他肩膀之机,悄悄所留;此人虽口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对他有所怀疑,在他身上留下了神念印记。
张迁低头思索了一下,感应着身上的这道神念并不强,大概仅能存留一两日的时间,凭他的神识之力,可以轻松将其抹除掉,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也许可以利用此神念,让明逍子打消对他的怀疑。
张迁也无心再继续闲逛,脚下遁光一起,就向洞府飞遁而去。
回到洞府后,他立刻打坐修炼了起来,将《阴阳转气术》全力运行了起来,只见体内金、火、水三种灵力原本泾渭分明的在经脉之中循行,在丹田处又糅合成一股黑色法力,形成“阴阳鱼”气旋的阴鱼,张迁小心地改变功法线路,使黑色法力通过丹田之中的”阴阳鱼”气旋重新转化,全部转变成了淡蓝色的水灵力,张迁用神识控制着水灵力,每次流经肩膀那处神念印记时,水灵力都会微微的停顿数息。
二日后,一处灵气极为浓郁的洞府之中,明逍子眉头紧锁地感应着什么,就在刚刚,他留在张迁身体上的那道神念自动消散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难道真的是老夫想多了?那小子根本未修炼什么多属性功法?算了,此子还是留待以后再观察观察;倒是静义那小书生居然问老夫快速炼化灵焰的办法,想必已经知道老夫身具灵焰之事了,他也肯定知晓一些其它灵焰的消息。”明逍子自语了一声,话毕,就见其张口向前一喷,洞府之内温度骤然升高,一团暗红色火焰被其喷吐而出,火焰静静地漂浮在空中,焚烧着周围的空气,发出吧嗒吧嗒的轻响。
“嘿嘿,此灵焰和那块记载融灵术的玉简都是老夫在那处深海遗迹中所得,按照玉简上的记载,向其融入了大量的火属性灵材,才将此灵焰初步炼化;想要继续提升此灵焰的威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吞噬其它的灵焰,静义那小书生出现的正是时候,天下灵物有能者得之,那团灵焰只有到了贫道手中,才不算暴殄天物。哈哈哈。。。”明逍子兴奋地狂笑了一声后,就将暗红色灵焰一吸,重新吞入到腹中,红色遁光一闪,就消失在了洞府之中。
张迁感应到身上的那道神念印记已经消失,长出了一口气,连忙停下了功法的运行,仅仅是这两日功夫,体内水灵力的浓度就略涨了几分,虽然还不能与金灵力相比,但也超过了火灵力的浓度。
他的眉头不禁一皱,他身上的问题与那正气书院的娇小女修类似,也没有要凝炼出筑基真火的迹象,想必就与他体内过多的金灵力与水灵力有关。此时火灵力的浓度相对又少了一些,真火的产生必将向后再拖一些时日了。
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再过几年就是丹师大会了,他还记得与花楼的樊楼主的约定,如果没有筑基真火,他到时候就只能用地火来炼丹了,这将会令他遭受同辈的耻笑。
低头想了一会,看来为了尽快凝炼出筑基真火,他也需要“束水丹”帮忙,将体内过剩的水灵力,收束起来。
就再他刚打算离开洞府,出岛收集一些千年鹧鸪草时,忽然一声桀桀的怪笑之声从洞府之外传来。
“桀桀桀,里的人听着,贫道冥尸宗的木展,速速出来相会?”
“冥尸宗?”张迁心中一惊,难道他暗算于姓少年之事暴露了?
此时,在张迁的洞府之外,一名眼神阴翳,身穿灰黑色皂袍的青面老者,正脸色阴沉的看着张迁洞府,正是于姓少年的师尊,冥尸宗新任木煞使——木展。
此人刚到散盟岛,就从严姓女修三人口中得知了小弟子已经身死之事,心中大怒,听了严姓女修三人的说词之后,他亲自又检查了一下于姓少年尸身,心中对密罗门传人的猜测也不由得信了几分。
但仍是有些不太放心,故是来此想见见张迁,再次确认一下,他私下找过那名租赁洞府的银袍管事,详细地了解了一下当日的情况,发现于姓少年只与张迁发生过冲突,所以张迁的嫌疑最大,他如果连自己徒弟的死,都不敢出面为其讨些公道,同门只会觉得他软弱可欺,他还如何在宗内立足。
所以尽管心中有些紧张,但仍是硬着头皮到此,表现出一副嚣张的样子,就是做给外人看的。
木展没有等候太久,只见洞府阵光一闪,一名身穿黑袍的冷面道士出现在面前,正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道友这般叫门挑衅,是想与贫道过上几招吗”张迁继续伪装成冷面道士的样子,口气不善的说道。
“桀桀,不知道友高姓大名啊?可有什么师承?”木展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佯装不在意的问道。
张迁见其一脸紧张之色,心中有些疑惑,不是此人主动找茬吗,怎么还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
“贫道历飞,并没有什么师承,一直是独自一人修道;木道友如此气势汹汹地叫门,不会仅仅是为了认识一下历某吧?”张迁压下心中的疑惑,语气生硬的说道。
“独自一人修道?”木展默默自语了一声,更坚定了几分心中的猜测,于是将狂傲的姿态收了起来,客气的说道:
“呵呵,可能是木某误会了,木某的一名徒儿,前几日不幸意外身死,而在他临死之前,只与历道友发生过一些小冲突,所以木某到此,本想与道友核实一二,是不是害死木某徒儿的凶手,不过看道友的样子,似乎是木某找错人了。”木展此时已经有了五分的怀疑,张迁就是那名密罗门的传人,他自知一个人不是其对手,决定记住张迁的样貌和气息之后,找齐帮手后再来对付他。
“哦?木道友的徒弟是何人?不会是那日的于姓少年吧?他的死活又与历某何干?”张迁装出一副糊涂的样子,冷漠地说道。
“呵呵,那日木某的徒儿的确是有些鲁莽了,冲撞了道友,多谢历道友那日在殿中出手,替木某惩戒了一番,此次木某到此,就权当是向厉道友致歉吧。”说着木展向张迁拱了拱手,作出一个道歉的姿势。
张迁心中很是狐疑,以此人一开始兴师问罪的表现来看,可不像要轻易罢休的样子,怎么短短几句话之间,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刚刚只是态度稍显强硬了一些,也不至于让这位魔道大宗的精英修士如此畏惧啊,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张迁暂不去深想,继续装出一副冷漠的态度说道:“不必了,历某又怎会与一名小辈一般见识,更何况还是一个死人,既然木道友没有其它什么事,恕厉某不再远送。”话毕,张迁向其一礼后,就阵光一闪,重新回到了洞府之内。
木展脸色阴沉的看了眼张迁的洞府,暗自冷笑了一声,就消失在了洞府之外。
张迁回到洞府之中,面色有些凝重,感觉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对冥冥之中的第六感,还是有几分相信的,决定要将此事探究清楚。也无心再继续打坐,看了看天色,就遁光一起,离开了洞府。
岛上坊市中的一间丹药铺内,严姓女修正在与那二名青年男修选购着丹药。
“妾身就要这三瓶养容丹吧,多少灵石?”严姓女修对着一名凡人店小二说道。
“仙师大人真是慧眼啊,这些养容丹是本店专职中阶炼丹师碧霞丹师所炼,是特意为其给一位后人炼制的,多余的丹药全在这里了,因为碧霞丹师在盟中也是颇有名望之人,而且此丹虽不像定颜丹一样可以让青春永驻,但也能大副延缓容貌的衰老,属于少见的珍品,所以价钱嘛,自然要贵那么几分,就收仙师大人800块低阶灵石吧。”店小二见常年无人问津的养容丹终于有女修心动,心下大喜,连忙将其吹嘘了一番,并狮子大开口的要价起来。
“哼!800灵石?你还真敢张口!”严姓女修一脸怒气,真是把她当成冤大头了,刚要开口回绝,打算放弃此丹,就听见身后一名青年男修大声阻拦道:
“我们来,我们来,师弟,你和为兄各出400块灵石,就将这养容丹送给严师姐如何?”
年轻的男修微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严姓女修,见其正媚眼如丝地看向他,脸上露出呵呵傻笑,不自觉地就掏出了灵石,交给了其师兄。
“师姐多谢二位师弟的慷慨解囊,等师姐凑齐了灵石,一定会尽快归还二位师弟的。”严姓女修露出一副小女人姿态,样子妩媚诱惑,将二人迷的神魂颠倒,口中连说不用。
三人买完丹药后,又在坊市中逛了数间大小商铺,看两名青年男修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严姓女修收获颇丰;黄昏之后,她才恋恋不舍的找了一座极为气派的客栈,租了两间上等客房,各自住了进去。
就在严姓女修开心的清点着一整日的收获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两声“咚咚”的敲门之声。
她心下一惊,以为是两名青年男修又来烦她,俏脸上露出一些不耐的神色,立刻将桌上的宝物收进了储物袋中,莲步轻移地来到门口,开门娇声道:
“这么晚了,二位师弟怎么还不休息?咦?原来是师尊!您老不是回宗去请人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快快请进。”严姓女修打开房门,刚要抱怨几句,却看到木展的背影站在门口,连忙语气一变,恭敬的将其请入屋中。
“木展”转过身体,并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双眼突然金光一闪,看向了此女的那双媚眼。
“啊!你不是师。。。”严姓女修面露惊恐之色,话音刚说了一半,就身体一仰,向屋内倒去。
在其身体刚倒下一半之时,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并迅速地关上了房门后,将其抱到了床上。
“木展”看着床上的佳人,脸上的面容一阵模糊,就变成了冷面道士的样子,正是易容到此的张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