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如何,他现在都想先去看看那窗户下的情况,说不定那位杀死了伦勃朗的野兽或者是伦勃朗的尸体会在地上留下些什么。
尽管外面正下着大雨。
希克曼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女孩眨眨眼,然后小心的关上了九号房间的大门。
“砰砰砰。”他轻轻敲了敲隔壁十一号房间的门,他可不准备一个人去大雨里寻找线索,一位合格的助手有时候能提供更多的思路。
这个角色,格林正合适。
奇怪……希克曼等了几秒钟,意外的没有听见里面的回话。
这倒是不像是格林的风格,希克曼可没想到他真的会在这里快活一番。
“砰砰砰。”他再次敲了敲门,然后微微抬起左手,如果格林再没有动静,他可就要闯进去了。
“来了……来了!”
这次格林回话了,听着那沙哑的声音,希克曼松了口气,看来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
“探长?!”看到站在门口的希克曼,格林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然后缩缩身子。
“你该不会忘了我们的工作吧?”希克曼饶有兴致的看着格林,以及他身后的房间。
“我记得你是很称职的警探,不是吗?”希克曼的眼睛从格林的肩膀迈过,看到了一位年轻的女孩正坐在椅子上,但是她的衣衫整齐,这倒是让希克曼有点诧异。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格林警官。”说罢,希克曼关上了房门。
…………
“抱歉探长!”一走出门,格林就连忙弯腰道歉,他很熟悉眼前的男人,不论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那都不代表着他的想法。
一脸笑意的希克曼倒也没有生气,毕竟是他让格林在这里玩乐的,但是看着格林这幅道歉的模样,他倒也乐得看笑话。
“你和她没有玩尽兴吗?”希克曼拍了拍希克曼的肩膀:“是我来早了吗?”
“不不不!”格林连忙摆摆手,他神色有点尴尬的看着希克曼说道:“她还是个孩子。”
“啧。”希克曼咂咂嘴说道:“跟我来吧,我刚刚从我们可爱的丁香花姑娘那得到了不少关于伦勃朗的消息。”
“找到他人了吗?”作为希克曼的老搭档,格林很快就跟上了希克曼跳脱的思维,他跟在希克曼后面一边给探长系好雨披,一边问道:“他在哪?”
“不出我所料的话……应该就在某个地下室里。”希克曼随口说道。
“不过应该是以一种没法苏醒的身体僵硬状态。”
“那……那不就是死了吗?”格林下意识的撇撇嘴说道。
“很聪明,格林警官。”希克曼一边打着趣,一边走出了大厅。
大厅外的院子里依旧下着雨,不过比他们来时要小的多了。
“雨要停了。”格林随口说道。
“嗯哼。”希克曼应了一声,然后迈着步子朝庄园的侧门走去。
这座风月场的房间应该就是这座庄园过去的客房,希克曼所去的那间九号房就在建筑侧面。
那里是一座荒废的花园,从泥泞的小路和到处都是杂草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有一阵子没人打理了。
这样的环境最适合寻找线索,因为这样长久不变的环境里只要有一点小小的变化都会显得格格不入。
“探长,他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吗?”格林在出来的路上就听希克曼大致说了说情报,他站在九号房间的窗户下边问道。
“应该是。”希克曼看着窗户下的一地杂草微微摇头,倾盆大雨已经破坏了最显眼的线索,脚印和压倒的草注定是找不到了。
希克曼蹲下身子在这里观察了一下,然后从草丛里拿起了一小块碎玻璃。
很明显,这就是那天被撞碎的玻璃。
而且这块玻璃不只是玻璃那么简单。
希克曼还在上面看到了一丝黑色的布匹丝线,很明显,这种昂贵的材料应该来自于那位贵族伦勃朗先生。
看来他也掉了下来。
地上倒是没有血迹,即使有也应该被大雨浸湿了。
“探长,这是什么?”就在希克曼研究草丛的时候,格林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困惑,而手上则拿着个金色的小圆圈。
这是……
希克曼看见那东西愣了一下,然后拿到了自己面前。
“单片眼镜?”希克曼不太确定的说道。
“那是什么?”格林愣了一下,他知道眼镜,但是单片眼镜是什么?
只有一个玻璃镜片的眼镜?
“新伦敦的贵族才喜欢这种奇怪的东西……”希克曼摇摇头把单片眼镜框转了转。
也不知道是因为某种压力还是怎么回事,这镜框是有些变形的。
希克曼摇摇头把这没用的东西装进了口袋里。
这场该死的大雨几乎摧毁了所有有用的线索……希克曼叹了口气站起身子,在这里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更有用的线索了。
伦勃朗的尸体以及那个杀死他的血疫兽化者都不知所踪。
看上去唯一的突破口就是……
“啪嗒……啪嗒……”
突然,希克曼听见了皮鞋踩在水上的声音,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然后伸出了左手。
“咔哒。”
黑色的金属手臂在一瞬间变幻起来,齿轮带动着金属在空中重组,黑色的金属则攀附齐上,短短几秒,一把带着银光的黑红色弩枪出现在他的胳膊上。
“探长?”格林愣了一下,他连忙掏出了自己的左轮手枪和希克曼一起看向那花园的入口。
很快,那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格林也听的清清楚楚。
来的人似乎不少!
“站在我身后。”希克曼声音里的那股平静让格林也冷静下来,他握紧手上的左轮手枪侧身站在希克曼身后,如果发生了什么,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开枪。
“啪嗒。”
最先走出的是一名膀大腰圆的男人,他手持一把大斧看着希克曼与格林,而在他的身后,则又跟着七八名手持武器的男子。
很明显,他们都是这所风月场的打手。
“亚伯拉罕探长,有些事情,即使是您也不应该寻根问底。”手持大斧的男子盯着希克曼一字一顿的说道。
希克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问道:“所以,你会告诉我伦勃朗的尸体在哪儿吗?”
虽然这么问着,但是希克曼的眼神却扫过在场的几人,他们的手上没有枪械……只有两人手上举着齿轮弩。
“想多了,亚伯拉罕探长。”举着大斧的男子声音粗犷的说道:“这里可不是你们那过家家般的苏格兰场……这里是河岸区。”
“那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希克曼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拿着大斧的男人愣了一下,他在一个人的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容。
那是个来自治愈教会杀人如麻的猎人,只有在以杀戮为乐趣的人身上,才有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