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津云在说话的同时,偷偷将一个储物袋塞入当差人的手里。
像这种小鬼小妖犯不上得罪他们,用小恩小惠打发走他们也就是了。
自古小鬼难缠,和这种人置气是最不值得的事情,也往往容易因小失大,坏了自己的正事。
那人用神识略微查点一下,脸上立刻有了笑模样,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很多。
他对牧津云说道:“公子勿怪,上峰最近要求严查过境者,小弟是上命所差,不得不仔细些,还请多多见谅!”
牧津云笑着回答道:“原来是这样,上差想怎么查,我们配合就是了。”
那个人对牧津云的回答很满意。
“那就请将内舱全部打开,让我们进去看一看就可以了。”
牧津云朝云宛菱挥了一下手,后者会意,亲自将几个内舱门打开,示意官差门随便查看。
那名领头的差人朝手下使个眼色,几名当差人简单巡视一圈,回来复命一切正常。
领头的差人对牧津云笑道:“多谢公子配合,我们就不打扰各位游玩了,你们继续赶路吧,告辞!”
牧津云客气的将众人送出舱外,那群人回到自己的飞船上,随即三艘战舰快速的撤围离去。
摩云舰内,娇子嫣等人松了一口气。
徐蓉却是大为不满,忍不住埋怨道:“公子,我们正常赶路,他还敢把我们怎么样,你何必贿赂他们,助长他们的邪气?”
牧津云摇头说道:“我当然可以不理会他们,甚至在他们为难我们的时候惩治他们,但是,那么做值得吗?
我不想因小失大,不想节外生枝,用些许钱财打发走他们,买一个路上平安有何不可?”
徐蓉坚持说道:“换作我,就是不给他们钱财,他们想查就让他们查,难道他们还敢栽赃陷害吗?”
娇子嫣劝解道:“算了,损失些许钱财不算什么大事,如果放任他们详查,你的身份可能会曝光。
费州突然开始严查过往客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徐海生的意图,多加点小心,终归没有什么错。”
这些话算是说到了重点上,徐蓉微微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情况正如娇子嫣所言,费州突然收紧的背后肯定有原因,至于原因是什么,他们现在还一无所知。
在这种情况下,能不惹事自然最好,牧津云正是基于这个想法,才想出贿赂官差的主意。
接下来的路程风平浪静,他们没有再次遭遇阻拦,摩云舰顺利来到了王都。
入城后,一行人在街面上随意闲逛,发现城中人的生活还算是正常,气氛也不显得紧张。
但是,他们还是捕捉到一丝异常。
街面上有很多官差在巡视,甚至有不少军士在巡逻,给人的感觉是松中有紧,像是在防备什么威胁。
牧津云不敢继续闲逛,匆匆忙忙的找到一家客店住下,打算探听清楚情况后再决定怎么做。
没想到,他们如此加小心还是被人盯上了。
本地官家一直对来往客人予以严密监视,牧津云他们人数众多,修为还不低,自然受到人家的关注。
消息迅速的回报给上峰,逐层上报后,这条信息终于被上层所知。
一名主官获悉消息后,眉毛渐渐的皱起来,对手下问道:“这伙人疑点很多,你们之前是否盘查过,他们此行的目地是什么?”
一个下属官吏回答道:“盘查过,具他们自己说,他们是云游的修者,来到费州只是为了游历。”
主官点了点头,对手下吩咐道:“你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观察两天后再说。”
几天过后,那名主官得到最新情报,这伙人住进客店后极少离开房间,从未去过什么地方。
主官有些坐不住了,直觉告诉他,那伙人来者非善,肯定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地。
他是真的冤枉了对方,牧津云他们来到费州只是为了得到云母晶髓,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他们之所以不出门,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街面上并不太平,在没有想出好办法之前,尽量少惹麻烦。
怎奈被人误解为做贼心虚,可能这句话恰恰能够代表费州官府的心理状态,他们要做贼,现在看谁都是贼。
这个贼可不是偷盗的意思,徐海生确实要做大事了,他打算正式自立,现阶段正处于筹划阶段,这才搞得草木皆兵。
那名主官决定主动出击,这个阶段十分关键,可以说是最为紧张的时刻,他深受徐海生信任,自然不肯放过任何隐患。
徐海生相信他,让他坐镇王都,成为此地的最高主官,那么他就有责任确保王爷的计划顺利实施,不能受到任何干扰。
此人始终信奉一条准则,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只要是可疑的人,就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凡是行径可疑之人,他一定要摸清底细,如果实在搞不清楚的话,那就将其尽快除掉,以免被对方算计到。
这么多天来,他暗中除掉了不少人,肯定有被冤枉的人,但大多数被他杀死的人,事后查明死的并不冤。
这一次,他还打算这么干,尽管对方的修为不低,但是他对此并不担心。
只要计划得当,他有很大的信心,将这伙可疑之人一举拿下。
打定主意后,此人做出了周密部署,然后吩咐一名下人,拿着名帖去拜访牧津云。
这也是他的惯用伎俩,毕竟只是怀疑人家,并没有真凭实据指证人家有什么不轨之心。
如果大张旗鼓的去拿人,很容易引发祸乱,一旦让事态发生了动荡,肯定会被主子不喜,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关系到主子的大事,当然不能行事鲁莽,拿人是一定要拿的,但也要讲究方法和策略,先礼后兵也就成了不二的选择。
下人来到客店后,当面向牧津云递上主人的名帖,并且邀请牧津云等人过府一叙。
牧津云拿着名帖看了几眼,奇怪道:“城府使徐明山,我与你家大人素昧平生,他为何要邀请我们过府叙话?”
下人客气的回答道:“回公子话,我家大人向来喜欢结交八方来客。
听说公子及同伴的修为高深莫测,遂起了交友之心,这才特意邀请公子等人过府一叙,还望公子赏光!”
牧津云点了点头,回应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容我与同伴商量后再做计议。”
“那公子何时能给个准信?”下人追问道。
还没等牧津云回答,一旁的徐蓉插话道:“没空,不去!”
下人一愣,直直的看着她,心说这位办事倒是挺生猛,我和你家公子说话呢,你一个内眷怎么如此没有礼数。
他哪知道徐蓉早就憋着一肚子气,这是把邪火撒在他的身上。
她毕竟修行了无数年,而且还是位高权重的宗门掌权者,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已经令其心知肚明。
徐蓉知道徐海生这是要动手了,回想父亲对他恩情不薄,心里面自然愤怒不已,早就攒了一肚子火。
见那名下人一直瞅着自己,心中更是不爽,呵斥道:“你瞅我做什么,没听懂我的话吗,没空,我们不去!”
那人不敢再看,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客店。
牧津云刚想叫回他,娇子嫣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他递个眼神,后者会意,只得无奈的叹口气。
回到了房间,牧津云有些不满的瞅了徐蓉一眼。
在他看来,这位大小姐久居上位,一点都不知道变通,你一个千金大小姐跟一个下人置什么气。
如今把人骂跑了,还不知道会惹来什么麻烦。
欸,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原以为她是一名睿智的掌权者,现在看来倒像是一个绣花枕头。
如果按照牧津云的意思,肯定会以礼相待,谋定后再动。
对方并没有撕破脸,本方不如委以虚蛇,趁机打探费州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个徐海生到底想做什么?
你很草率的将人撵走了,等于把自己放在人家的对立面,万一徐海生真有反叛的打算,你这不等于告诉对方我是你的敌人。
遇事冷静是一个当权者最起码的素质,哪能随意的任性而为,这可不是一个优秀当权者的品德。
怎奈现在有求于徐蓉,而且在名义上人家确实有生气的理由,牧津云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把这丝不满强压下去。
魂念里,娇子嫣对他劝慰道:“夫君勿怒,想必徐小姐察觉到徐海生有不臣之心,这才义愤填膺,迁怒那个下人。”
牧津云不屑道:“徐海生有不臣之心并非是一日两日的行为,而是长期对朝廷阳奉阴违,现在不过是处于爆发边缘罢了。
她还有脸面义愤填膺,长时间的纵容造成现在的养虎为患,徐海生的不臣不正是他们父女惯出来的吗?”
娇子嫣叹息一声。
“正是因为内疚,才会恼羞成怒,想必徐小姐的内心充满了后悔和自责,你就不要再埋怨她了。”
“不是埋怨不埋怨那么简单,徐海生要反,想得到云母晶髓势必会难上加难,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