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府,澄园。
看着眼前雄伟状丽的澄园,王若弗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在她的心里,本来这一切都是应该属于她的。
可就因为她相信了自己的母亲王老太太的劝说,选择了同“落难”的盛纮和离,这一切的荣华富贵就和她再也没有了关系。
一旁的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吴氏,看着一脸复杂的王若弗,当然很理解王若弗此时的痛苦,心里有些想要嘲笑王若弗和王家的鼠目寸光。
可是一想到今天过来的目的,只能故作贴心的安慰说道,“若弗妹妹,不论盛家多发达,你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是不需要太过于胡思乱想的!”
听到身边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吴氏的劝说,王若弗从失落中清醒过来,然后强颜欢笑的说道,“吴大娘子说的有道理!
是若弗着相了!
我们现在进去吧!”
“呃?难道不用先让盛家的下人通报一下吗?”
“呵呵,不用!
我王若弗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盛家的门房看到曾经的大娘子王若弗,早就惊讶的不得了,想到曾经盛纮对他们的吩咐,门房并没有阻拦王若弗一行人。
想要恭谨的喊上一句“大娘子”,门房却意识到不合适,心里一动就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恭谨的站在一旁行礼。
看到呆愣在那里行礼的门房,王若弗和吴大娘子都是有些尴尬的感觉,一边的刘妈妈看到这种场景,连忙跑上前来,“老刘头,我们家大娘子过来拜访老太太。
你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是!你们请跟我来!”
跟着盛家门房老刘头,王若弗一行人走在陌生的澄园里,一边走一边感慨着澄园的富丽堂皇。
“若弗,你是不知道啊!
东京府的勋贵们盯着这座澄园的多的是!
都想着能被陛下赐下来!
没想到竟然被皇帝赐给了新任的侍郎大人!”吴大娘子实在忍不住内心的震惊,感慨万千的说道。
对于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的解释,王若弗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闷头跟着盛家门房走着,心里却是更加的痛苦了。
看到有些沉闷的王若弗和刘妈妈主仆两人,吴大娘子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合时宜,突然脸色讪讪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跟着门房老刘头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了澄园新设的寿安堂,看到了安享晚年的盛老太太。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王若弗和吴大娘子,老太太真的有些惊讶的感觉,然后微笑的说道,“若弗,吴大娘子,你们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母亲,若弗听说明兰已经许配给了齐国公家的齐衡!
想着如兰还没有合适的婆家。
而若弗觉得永昌伯爵府的六子梁涵正是人中之杰。
想要安排如兰和梁公子相看一眼!”
“嗯!若弗你考虑的倒是合理!
只是侍郎老爷已经打算,将如兰许配给他的学生文炎敬了!”
“什么?母亲,文炎敬只是一个新晋举人。
何德何能能和永昌伯爵府的六公子想比?”王若弗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呵呵,若弗不需要太过于诧异。
既然你认为梁家六公子合适,老身也不好驳了你这个做母亲的面子!
那就先安排如兰和梁家六公子见上一面。
如果两人都是互相都喜欢,老爷那里自有我去分说!”
“谢谢母亲成全!”王若弗面露欣喜的说道。
其实老太太对于如兰和梁家六公子梁涵的事情,并不是太看好,因为盛纮早就安排如兰和文炎敬接触过了,如兰对文炎敬也是非常的满意。
只是王若弗毕竟是如兰的亲生母亲,虽然已经和盛纮和离,依旧有行使她做为母亲的权利,同时让如兰和梁涵都见上一面,有些人也能够彻底死心。
......
安排如兰和梁家六公子梁涵见过面之后,果然不出乎盛老太太的预料,如兰和梁涵对于对方都是没有感觉,然后各自一口回绝了这门亲事。
王若弗和吴大娘子看到这种情况,也都是一脸的失望,看着吴大娘子失望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死心的王若弗心里一横,突然再次要求如兰和王家的表哥王进见上一面。
看着再次折返回来的王若弗,听到她的要求,盛老太太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同样答应了下来。
“母亲,多谢你的成全!”王若弗突然有些伤感的哭了起来。
“若弗,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实话告诉你,侍郎老爷之所以安排如兰和文炎敬,也是得到如兰这孩子同意的!”老太太一脸苦笑的解释说道。
“虽然现在看来,这个文炎敬的身份有些太低,让如兰有些委屈。
可是有了盛家的帮助,往后文炎敬的仕途一定会顺风顺水的!”
“啊?这......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若弗,既然你还叫我一句母亲!
老身我就没有理由诓骗你!
如兰同样是盛家的嫡女,没理由会让她一直受委屈的!”
“这......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折腾了!
就随便母亲你们安排好了!”王若弗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嗯!若弗你能明白过来就好!”
“劳烦母亲操心了!若弗告退!”
看着王若弗和刘妈妈主仆二人离开的背影,盛老太太也是突然有些唏嘘,一步错,步步错,王若弗再也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老太太清楚的知道最大的根源,就在于王家的那个老太太那里,一切都是因为她的撺掇,才会让王若弗误判了形势。
......
“母亲,听说官人的前妻王大娘子过来了?”大娘子申氏来到寿安堂,疑惑的看向老太太。
“嗯!她是过来给如兰说亲的!
一家是永昌伯爵府的六公子梁涵。
另一家是她们王家的表哥王进。
对于这两人,如兰都不太喜欢!”老太太笑着解释说道。
“这是自然,如月听官人说,如兰和文炎敬很是要好。
肯定是不会看上梁涵和王进的!
不过,这个梁涵倒是挺适合咱们盛家的墨兰的。
怎么不安排他和墨兰见上一见?”
“哼哼,大娘子有此一问也难怪。
因为你来东京府的时间尚短,不知道这位梁家六公子梁涵的人品!
尚未娶妻,就已经妾室成群!
还喜欢流连烟花柳巷。
当年侍郎老爷还是大理寺少卿时,就亲手在妓院抓了这个梁涵!”
“啊?竟然会如此过分?”
“呵呵,东京府本就是我们大周最繁华之地。
这帮无所事事的勋贵子弟,本性就是如此!”
“母亲,看来如月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希望母亲以后会不吝教诲!”
“哈哈,大娘子,你家官人对你是真心疼爱!
只要大娘子能和侍郎老爷做到亢俪情深,这些俗物慢慢学就是!”
“是!母亲!”
......
其实盛纮平时在朝堂之上是非常的低调的,很少公然表示自己的政见,就是因为盛纮意识到自己已经太过于让人嫉妒了。
散朝之后,盛纮随着众人离开大殿,走到殿门口,就听到顾廷烨对自己的呼唤。
“义父!你等等我!”
盛纮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向追来的顾廷烨,感受着四周打量着自己和顾廷烨的嫉妒眼光,盛纮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长盛,你这是有事?”
“义父,今天沉从兴沉将军要在樊楼设宴邀请我们父子去喝酒!”
“哦?沉将军不是刚刚迎娶了他的小姨子小邹氏为妻吗?
竟然有时间去樊楼吃酒?”
“呵呵,义父有所不知!
自从进了东京城,禹州来的众人还没有真正的出去潇洒过!
沉将军在府里也有一些憋闷,想要出去散散心!”
“原来如此,为父就不过去了!
毕竟你们年轻人一起更能放开一些,有我在兴许你们会不自在!”
“这......”
“还有,长盛,你现在这也是新婚燕尔!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夜不归宿了?”
“是!义父!孩儿知道了!”
“对了!现在你们也都是有身份的人了!
出去玩的时候,也要多留一些心眼!”
想到东京府最近的暗流汹涌,盛纮心里一动,然后想起原剧中还有第二次叛乱的发生,现在肯定已经有政敌盯着禹州这些人的错处了。
对于这第二次的叛乱,盛纮认为就是一起“钓鱼执法”,感觉新帝赵宗全这种“以身为饵”的做法,是非常的不可理喻。
普通人还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堂堂的一国皇帝,竟然为了把政敌一网打尽,将自己放在危险之中,盛纮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
回到澄园的盛纮,听到大娘子申氏的解释,知道王若弗带着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来到了盛家拜访,也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娘子,你和王若弗打过照面了吗?”
“没有!我听到消息之后,赶到寿安堂的时候,她们已经离开了!”大娘子申氏摇了摇头。
“嗯!大娘子,你也别太介意。
母亲没有提前喊你,可能是担心你会尴尬吧!”
“官人,这些我都知道!
如月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看着通情达理的娘子,盛纮心里一荡,突然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欢,直接抱着大娘子申氏啃了起来。
看到盛纮突然的动作,下人们都是知趣的离开了房间,并且帮着关好了房门。
过了好久,和申氏尝试了一下“法式湿吻”之后,盛纮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怀里的申氏。
“官...人,你好坏啊!
人家羞死了!”气喘吁吁的申氏娇嗔的看了盛纮一眼,有些埋怨的低声说道。
“哈哈,实在是娘子你太貌美了!
官人我一时没有忍住!”
“娘子,下人们都出去了!
干脆我们回房休息吧?”
“啊?不要!
现在天色还没黑!
也太......”大娘子申氏羞红了脸,低下头来不敢直视盛纮。
“怕什么?
哪条律法规定必须到了天黑才能就寝了?”
“啊?官人,你这是强词夺理!”大娘子申氏突然撒娇的说道。
“嘿嘿......”
没有理会大娘子申氏对自己的反驳和撒娇,盛纮直接坏笑一声,就抱起了申氏,在申氏的惊呼中,来到了卧室。
“啊?官人......不要......”
时间过去了很久,看到外面天色黑了下来,盛纮和申氏两人这才停了下来,然后双双筋疲力竭的瘫软在床上。
“官人,今天如兰虽然没有看中永昌伯爵府的六公子梁涵。
可是我觉得应该让墨兰也叫见上一面!
只是母亲有些不情愿!”
“嗯!母亲是对的!
梁涵这个人有着东京府勋贵子弟身上的所有坏毛病!
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女婿人选!”
“母亲也对我说了这些!
可是梁家在东京府挺有能量。
如果以后墨兰要是嫁给了梁家,应该过得会很好!”
“现在咱们盛家,就剩下墨兰这孩子没有头绪了。
官人我也是非常的头疼!
只是这个梁涵品行太差,娘子你就别再提他了!”
“是!官人!”
“不过,娘子也要多多打听京城家的子弟。
只要人品好,墨兰也喜欢,是不是高门大户都无所谓!”
“嗯!官人,如月会留意的!
对了,那个白石谭贺家的贺弘文,官人觉得怎么样?”
“贺弘文?我倒是把他给忘了!
明天你就去问问墨兰的想法。
如果她同意,你就和母亲联系一下贺家!
先让他们见上一面,成与不成都不重要!”
“是!官人!”
“娘子!你家官人我又有些心痒难耐了!
我们......嘿嘿......”
“啊......官人......你还要?!”
......
第二天一早,盛纮神清气爽的清醒了过来,没有惊动身边的大娘子申氏,自己蹑手蹑脚的起床了。
刚走出大娘子申氏的院子,就看到义子顾廷烨和桓王的舅舅沉从兴,着急忙慌的向自己跑着过来。
“义父,不好了!出大事了!”
“长盛,你先别急!慢慢说!”
“父亲,昨晚我们在樊楼散场之后,都是各回各家了!
可是小段将军不知为何夜宿樊楼。
结果今天一早,就有一妇女到大理寺状告小段将军强奸!”
听到义子顾廷烨的解释,盛纮心里一动就想起了原剧中的这段剧情,没想到自己已经提醒顾廷烨他们了,这种事情还是发生了。
看着一焦急的顾廷烨和沉从兴两人,盛纮没有再埋怨什么,只是吩咐两人带路,就前往大理寺处理这件事情。
虽然现在自己已经不在大理寺任职了,但是曾经的人脉还在,更不要说自己现在已经成为大周炙手可热的新贵了。
来到曾经的老单位大理寺,看着曾经的下属们向自己鞠躬行礼,盛纮微笑的一一回应,然后看向了一旁茫然无措的小段将军段成泳和痛哭流涕的“苦主”。
负责审理此桉的大理寺少卿,却是突然看向了盛纮。
“侍郎大人,不知你对这件桉子有什么看法?”
“此桉太过于蹊跷!
暂时将涉事双方关押起来,留待慢慢调查!”
“啊?小段将军公务在身,关押起来合适吗?
还有这位女苦主乃是原告,同样被关押起来,影响不太好吧!?”
“呵呵!少卿大人,此女一看就不简单!
本官怀疑她背后是有人主使。
不光要暂时关押起来,还要提前搜查她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
如果她突然自杀了,小段将军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啊?”
听到盛纮的解释,公堂上的众人都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一旁的“苦主”却是惊恐的看向盛纮,因为盛纮猜出了她所有的动机。
留意到“苦主”眼神里的恐惧,顾廷烨和沉从兴都是认可了盛纮的猜测,然后将这位“苦主”控制了起来。
“长盛,你现在立刻带人前往“苦主”家里。
将她的丈夫带过来,本官相信他一定会给我们一个答桉!”
“是!义父!
石头,赶紧跟我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