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似在回忆:“我的印象里没听他说过自己是干啥的,不过他很懂电工的活儿!”
李猛道:“你怎么知道的?”
大姐道:“我的房东让我帮忙找个打更的还要懂修电。我就让他去干这个活,他一去就把深井泵修好了,说是小毛病。可是我们都用人力压井半年了。你说他是不是很懂修电啊!”
这时李猛接到了张副局的电话:“小李呀!限你半小时之内赶回局里,孙领导要召开紧急会议,让你老师也参加吧。”
“是!副局!”
李猛跟方悟一说,他这位老师就皱起了眉头:“我不能去,这里的人犯太重要了,我必须等他醒过来问明几件事才行。”
李猛迟疑一会儿道:“也行!反正你也不是我们编制内部的人,没人可以强迫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方悟解释道:“我不是不愿意做,而是不可以放下更重要的事去开会。”
方悟这个决定就对了,如果他走了,安排两个小警察看管的话,胡铁肯定是要跑掉了的。
李猛刚一进大会议室,里面早已坐满了人。他找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此时孙红星这才上台。他一上台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太猖狂了!太无法无天了!”
大家听到这一声巨响也都安静下来了,只见一个肥头大耳小眼吧唧的中年男人站在了投影布的前面。
吱嘎一声清晰在每个人的耳鼓。那是椅子腿被站起太急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我反对!”
说话的正是刑侦处一级警司常格士:“我市从城市到乡村千余干警,夜以继日、流血流汗、甚至有的同志还牺牲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到现在我们还有人在医院里抢救,刚刚才脱离了生命危险。在座还活着的人中,我没听过有人发过牢骚,连半句怨言我也没听到。谁曾,谁又敢贪赃枉法,我知道了必严惩不怠。这些处心积虑的罪犯,都聚集在这小小的鞍城,无怪乎都是为了一件不可告人的目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更要抖擞精神,奋起战斗,怎可妄自菲薄,灭我干警士气。我们该抨击的是那些躲在暗处的大鳄巨匪。我的话说完了!”
吱嘎扑通,这急性子一屁股坐空在了地上。后面看到的小警察们一下子哄笑了起来。
轰的一声,放着麦克风的桌子又挨了一掌:“常格士同志!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你你你!这是巧舌雌黄,狡辩有用吗?你把这几个案子三天内都给我破了!否则的话,我看你这个刑侦处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散会!”
孙红星心中想好的训词,攥在手心的题纲都被汗水冲花了,他狠狠瞄了一眼跌坐地上的老同学,心里气话连篇:“该!活该!咋不摔断你的尾巴根,你个小憋孙,从小你特妈就跟我作对过不去,三天后你有一个案子没破我就让你提前退休回家带孙儿孙儿!”
想到这,孙红星立刻心情大悦,走路也显得气宇轩昂了。
留下被虐心的一众干警,议论之声像个菜市场。张副局垂头丧气来到桌子前,站着说话,并未坐下:“安静!大家听我说两句!”
足足挺了二十秒,大家才互相提醒,安静了下来。张副局也来了力量道:“此前,我就接到上级指令,要复查校园迷案,也就在启动这个计划那一天开始,就情况不断,血案接踵而至。大家不要慌,每一个案件都有人在负责,每一个线索都有人在跟进。无论匪徒多么狡猾,手段多么狠辣。记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公道人心,付出你们的热血激情,不要指望谁能看见,老天又没瞎!别特么像被霜打的茄子,都给我挺直了腰杆子!”
声音震得话筒都出现了啸叫声,孙红星被这气势磅礴的声浪差点没震了个跟头!他站在走廊,松了一口气:“这群家伙!不收拾就是没精神头儿!”
李猛一个人,刚想溜就被眼尖的张副局叫住了:“唉!李猛!你先别走!”
李猛一看躲不过去了,便快步来到张局身边道:“张局有何吩咐!”
“副的!副的!告诉你多少遍就是记不住,我问你!我不是让你老师也来,他人呢?”
李猛凑近道:“我说您别不爱听啊!我老师怀疑我们内部有奸细,他把那个抓获的悍匪挪到一个秘密的病房保护起来了。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就能得到是谁指使他的,他又跟谁做炸药交易的答案了。
还有,我们在茨榆坨和双龙镇一小都安装了移动360°无死角24小时监控亭。估计很快就能有收获,因为那个岗亭的监控功能是隐蔽的。
还有,调查学校迷案也有了新的进展,那天被指使做二楼墙围子粉刷的工人有三人,两人是外来务工人员一人是本地的瓦匠,但是这个泥瓦匠在省城的恒大建筑工地干活,现在已经找到此人正在回来的路上,估计一个小时后我就能见到了。”
“好好好!你做得很好!听说你是警校研究生毕业是吧?”
“是的!张副局!我的本科就在刑事警院读的,我跟您还是校友呢您都不记得啦!”李猛破天荒地拉起了关系。
“哦!哦!哦!瞧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前年的校友会你还是坐我车回来的!你不错!好好干,老常这也该回省里了吧!”
最后一句话不当不正的,让李猛不能不往好处想,难道副局要提拔我到市局了!那可是大好事啊!李猛心情好,思路也喷涌如油井。他突然想起了狗蛋儿说到的金维纳大酒店,监控!对!监控可以查出所有与那两个杀手来往之人。
李猛又杀回来找副局开搜查令。副局也是心急如焚,但有线索极力配合,绝不放过。
李猛很快拿到了近期监控硬盘,并勒令其在最长保存期内的资料都暂时不要删掉。
没到十分钟,李猛就发现了三个关键人物出入酒店与五楼的那个女人接触,一个是被杀死在小巷的杀手,一个是倒在病房里的悍匪,再就是那个小乞丐。李猛感觉一切好像都要浮出水面了一般。
他拿走了这个硬盘,来到了方悟的身边。首先是简单介绍了会议经过,随后就是发现了三个人都与五楼的女人有交集。
方悟道:“查了那个房间登记的人叫什么吗?”
李猛道:“查了!这人是珍妮国际妇女儿童基金会的理事长,中文名叫方华,英文名叫亨利-克拉丽莎。她还是个慈善家,她的前一任理事长就是李茹芳女士。这个你没想到吧?”
方悟道:“你错了,我从另外的渠道早就知道了,我就是要考考你,看看你多久才会想起来去查酒店的录像。”
李猛很失落道:“就没有你不知道的吗?”
方悟道:“有!就是躺在床上的这家伙,所留的后手,也就是,另外一批炸药他藏到哪里了。因为我们截获的和失窃的数量有一百公斤的缺口。”
李猛佩服得不要不要的:“老师!我什么时候能向您这样心细如麻呀?”
方悟道:“这是性格使然,你动多静少,而我静多动少。所以个人有个人的属性,找到你最适合的方向雕琢,不要看这个羡慕看那个想改。最终这个雕塑就成了四不像了。”
“是!老师!谨听教诲!老师!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早就醒了呢,你说他一直憋着尿不难受吗。我听说……”
“老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方悟眼神神秘,意思是他知道这个家伙在装昏迷。
“好!你说吧。”
“说从前啊有一对好朋友,一个是做药材生意的,一个是位能妙手回春的中医。二人在乡里都是倍受尊重的大善人。有人说药铺老板人善,有人说妙手回春的医生更善。这话传到药铺老板耳朵里心中有些不悦,说,若不是我给他提供优质廉价的好药,他能又快又好又多地救治病人吗。
于是他就在人前说这位医生水平一般,全赖自家的药材物美价廉才成就了他。第一个不信的就是他的妻子,她妻子说,你的这个好朋友帮我瞧过几次病都特灵。我看你以后呀!就别总在邻居面前说他的坏话了。这人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于是跟老婆说:“我现在就躺在床上装病!你去把她给我喊来!他若说我有病便证明我的话是真了,快去!”
老婆拗不过他,便去喊他的朋友郎中。他躺在床上一等不来二等也不来,自己就有了尿了。可是又怕他一起来去茅厕,老婆和郎中恰好回来撞见了,不就露馅了吗。就这样在焦虑矛盾中等到了傍晚老婆和郎中才来。原来这郎中到外乡出诊去了,一听朋友病了急忙跟着朋友的老婆便来给他看病。看完之后神色极其凝重道:“罢了罢了!弟妹呀!赶紧给贤弟准备后事吧!我也无力回天了。”
这药铺老本一个高从床上蹦起来:“看看!看看!老婆!我说什么来着,我就是装病,他竟然给我诊断出要死了!”
这位郎中朋友拂袖而去,最后留下一句:“你是不是从早憋尿憋到晚呀!你已经得了急性尿毒症,血里面都是尿了,贤弟!”
这药铺老板一听就尿了,
这时就听胡铁道:“护士!我要尿尿!”
方悟和李猛噗呲就笑了:“你叫什么名字?东西藏在哪儿?不说你就尿床吧!”
胡铁道:“我叫胡铁,东西在我的住处!快点!我的膀胱都要炸了,你们干嘛给我挂这些瓶的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