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共进退
慧空无奈咽下败果。
灵隐众多弟子的心瞬间沉至谷底，眼眶通红纷纷攥紧手掌，恨不得自己能够上前为老方丈解忧。
可是，他们真的太弱了，根本帮不上忙。
悟觉并未收起术法，而是让九朵火莲围绕在慧空周围，禁锢他的行为。
这样做无疑是在羞辱慧空，以及羞辱灵隐寺。
“你很不错。”
悟觉说道。
“若非我觉醒了前世记忆，继承了前世的一些道行，或许我不是你的对手。”
“你输了，把东西交出来吧。”
“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拜我为师。”
慧空站在原地不动，摇头道：“贫僧乃是这灵隐寺的天，若是将宝典交予尔等岂不是意味着灵隐寺名存实亡？
我不会做此等蠢事，而今我已经败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至于宝典，是万万不可能交出去的。
而且慧空吃定了悟觉不会杀人，出家之人不喜杀戮。
悟觉微微一笑，“你吃定了我不会杀人，对么？
不得不说，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贫僧不会杀佛门弟子，但我会将你灵隐寺夷为平地。”
平了灵隐寺，慧空与他的子弟相当于无根浮萍。
修为若想要继续精进，已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慧空瞳孔缩了缩，说实话这样做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会让慧空认为自己是灵隐寺的千古罪人。
一边是灵隐传承，一边是灵隐的未来。
慧空如何抉择？
悟觉淡淡说道：“该如何抉择，想必不需要我过多阐述，老僧想相信你会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慧空闭上眼，陷入两难境地。
一些灵隐弟子这时候站了出来，厉声说道：“八大祖庭之一的净土宗就是这种行事风格吗？
呵呵，若真是如此未免太令我们失望！老方丈，我们灵隐不会低头，也不屑于低头！若是净土宗敢将我们灵隐夷平，那就让他们夷平好了，我相信天下人会因此看清楚净土宗的真面目！”
“我们宁死不屈！”
“这是我们灵隐的气节，谁都不能令我们屈服！”
“我们与灵隐同进退！”
“……”
慧空聆听着众多弟子的慷慨陈词，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连年轻一代的弟子都懂得与灵隐共进退，他这个老家伙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他张了张口，正欲说话。
宁川突然走上前来，拍拍他肩膀说道：“二牛，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身为挚友，宁川不可能置之不理。
慧空看见宁川的时候，心中莫名感到些许踏实，苦笑道：“让你见笑了，这个悟觉和尚恐怕也是屹立于先天巅峰的强者之一，你要小心。”
“嗯，晓得了。”
宁川再次拍拍慧空肩膀。
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围绕在慧空周围的九朵火莲不知怎的突然寸寸断裂，不复存在。
悟觉心中暗惊，这才开始正视宁川。
宁川给他以一种熟悉感，但由于悟觉有了两世记忆，所以他记忆出现了些许紊乱，未能在第一时间将宁川的身份认出来。
“你是谁？”
悟觉问。
宁川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阻止你行径的人。”
悟觉听后微微一笑，感慨道：“原来也是一位先天高手，不过你最好别跟我斗法，否则你将会输得很惨。”
“你修行不易，我不想与你动手。”
悟觉不想将无谓的人牵连进来，这是他的行事原则，不过宁川笑着说道：“慧空是我的挚友，你为难他便是在为难我，明白吗？”
“我明白了，你还是想跟老僧斗一斗。”
悟觉语气悲悯。
宁川摇头。
“你错了。”
“想和我斗法，你还没有资格。
我只是想教训你，让你别再打灵隐的主意。”
悟觉一愣，而后失笑。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点规矩，口气大也就算了，还想教训老人家？
他配么？
“好，那我便站在这儿，老僧倒要看看你如何教训我。”
悟觉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于金丹境，所以他可以目空一切，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悟觉深知，这个世界目前所能容忍的最强大的生灵也仅仅是先天巅峰，绝不可能有金丹强者的出现。
换而言之，他便是这个世界的巅峰战力！
谁与争锋？
在宁川准备动手的时候，慧空突然开口喊住了他，迎上宁川疑惑的目光慧空难为情说道：“给点教训就算了，没必要索他性命，毕竟他也是净土宗的得道高僧。”
“我明白。”
宁川颔首。
这一幕落在悟觉眼中，倒是让他有些怪异。
从慧空的口气可以听出来他对这个年轻人模样的高手十分推崇，而且十分笃定宁川实力比自己强，这不是在开玩笑么？
哼！
出家人也如此狂妄？
灵隐该整肃了！
“后生，你动手吧，我等着你。”
悟觉语气冷了些。
宁川不言不语，抬起白皙的巴掌朝面前的虚空遥遥一按，悟觉起初还以为宁川在故弄玄虚，但很快悟觉脸色就猛地大变！
一股莫大的压力席卷全身，让他如临大敌！
更可怕的是，悟觉肩上的压力还在不断加强，而且是呈指数级增长！悟觉来不及思考宁川为何如此强，能做的唯有全力抵抗！
否则他真有可能败下阵。
悟觉大喝一声，抬起双臂抵抗着来自虚空的压力，反而宁川——仍旧轻描淡写的模样。
咔嚓！
悟觉脚底的青石砖地板裂开，使得他整个人陷了进去！
更可怕的还在后头，众人震惊地发现地面塌陷下去的区域分明是一个巨大的巴掌印，而悟觉所站的位置就位于掌心之处。
慧空看了眼气定神闲的宁川，就知道他没有动用全力。
“太可怕了。”
慧空呢喃道。
“便是诸子百家时代，也不见得有他这么强大的存在吧？”
来自净土宗的几名弟子也纷纷吃惊，尤其是悟觉这位首当其冲者，全身骨骼都在发出清脆的声响，肌肉也在崩裂。
悟觉耗尽全力力道，才勉强从齿缝间挤出两句话。
“你怎会如此强大？”
“这掌法……怎么跟如来神掌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