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万妖即将涌入城门之中的时候。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出现在城门的正中间,阻挡着浩浩荡荡的妖族大军。
这个人正是刚刚被魏长卿洞穿胸口的沈封益,此时他的胸口处还是鲜血淋漓的一个大洞。
但是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子的信念,让沈封益再一次拥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力量。
也许是经历了几十年腿伤的折磨,沈封益已经习惯了疼痛,习惯了与疼痛共存。
而武道极境的修为也让他即使是胸口被洞穿,也能凭借着毅力再坚持一会儿。
即便凭借着高修为,他可以用灵气将鲜血暂时锁住,不至于因为失血昏厥,但是仍然没有办法阻止生命力的流逝。
既然死亡已经无法避免,那就让生命在轰轰烈烈中燃烧殆尽吧!
那些妖族的士兵看着那沈封益胸口的伤口,不禁暗暗震惊,他们心想到,这沈封益明明是一个人族,人族的生命力远远没有妖族那么顽强。
而且即便是妖族,受到这种程度的伤也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绝对没有再战之力。
这人类……居然能凭借着顽强的毅力达到媲美妖族的力量。
不过那些妖族士兵都认为,现在的沈封益即便是再强,也是强弩之末了。
于是乎,一群妖族大军蜂拥而至,想要将这个拦路的人置之死地。
沈封益舞着手中的大刀,一刀刀,将那些想要冲进城门的妖族士兵一分为二。
一时间,他宛如战神。
“来啊!”沈封益忍着剧痛大笑着,他怒目圆睁,胸上那吓人的伤口仿佛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
沈封益又是一刀砍死一名想要闯入城门的妖族士兵,此时死在他手上的妖族士兵已经有十几个了。
有些妖族即使是显露真身,还是被沈封益一刀砍死。
他的大刀,可是能将泰坦巨猿砍伤的兵刃,一般的小妖根本不敢向前。
看着驻足不敢向前的妖族士兵,沈封益哈哈大笑,然后说道:“你们就这点本事,也想推翻我光武阁?”
说完,他对着面前那浩浩荡荡的妖族大军,竖起了中指,对着他们大喊道:“信仰不灭,光武永存!”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来到沈封益的面前。
此时沈封益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他还是频繁眨眼,看清了前方的人,正是魏长卿。
沈封益惨笑道:“真是想不到,你选择站在光武阁的对立面,与这妖族中人为伍。”
“那又能如何呢?”魏长卿冷笑一声,说道:“我已入魔,人类还能容得下我吗?”
自己就算是从善,人族也容不下自己了,人类就是这样,对不同于自己的异类施加迫害。
“阁主,阁主神通广大,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沈封益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他缓缓说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是真的不愿意看到魏长卿误入歧途。
“阁主?你们还有脸说我师父?”魏长卿笑了笑,走到了沈封益说道:“你们光武阁忘恩负义,我今天就是来替我师父讨回公道的!”
沈封益久久没有说话,阁主被陷害一事,虽然自己是对李长烨深信不疑的,但是人微言轻,他并不在光武阁高层,说的话也没有几个人听。
沈封益对李长烨问心无愧。
他之所以现在拼死坚守在光武阁都城门,就是想要报答李长烨的恩情。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既然如此,”沈封益嘴角微微一动,然后便对着魏长卿大吼一声:“那就动手吧!”
说完,沈封益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对着眼前的魏长卿直直劈下。
魏长卿摇了摇头,然后一只手就抓住了那锋利无比的刀刃。
众妖看到这一幕,纷纷大吃一惊。
因为这大刀可是将泰坦巨猿都砍得伤痕累累的凶器,谁都不知道魏长卿那白嫩的手是怎么接下来的。
魏长卿则是不以为然,因为自己有着太一道门独特的灵气护体术。
自己的护身灵气,比别人要强大几十倍。
就连沈封益也是心中震惊不已,自己的大刀可是无往不利,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在一个女娃面前吃了瘪。
随即沈封益就释然了,因为她可不是普通人啊!
她可是阁主唯一的亲传弟子,再怎么不可思议的身上放到他们身上,好像都是理所当然。
李长烨的强大,让沈封益只能仰望。
魏长卿那抓住刀刃的手轻轻一用力,那坚硬的刀身便断成两半。
魏长卿拿着那一半刀刃,直直刺向了沈封青的胸口。
沈封青感受着来自胸口的剧痛,原本用灵气堵塞住的伤口再一次喷出滚烫的鲜血。
他的眼神逐渐空洞,最终大脑也变成一片空白。
汉武军的兵王,光武阁镇抚司的都统,大同理念的卫道者,李长烨的追随者,沈封益。
他死于魏长卿之手,死在了他心心念念的光武阁门前。
他的名字会被刻写在光武阁石碑上,成为了这场战争的第一个牺牲者。
他的死,也伴随着光武阁演武场的冲锋号角,十万光武阁专员向着门外的一万妖族大军冲了过去。
这一场战争,史称“光武之战”。
即便是几百年时候,这里的土地还是热的。
没有人会忘记,曾经的今天,有一群坚守信念的卫道者,为了他们崇高的理想,也为了保卫人族的尊严,与妖族大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镇妖司的成员们冲在了最前面,因为他们熟知如何对付这些难缠的大妖。
无数人前仆后继,在光武阁的前院展开了一场决定世界未来动向的惊世大战。
无数史学家后来说道,这一场战斗是决定人类几百年命运的关键之战。
没有人能想到,在那个思想还没有那么兼容的时代,会有这么一批人,他们为了大同的思想,抛头颅洒热血。
光武阁的存在,就像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乌托邦,谁都觉得它不应该存在,但是他偏偏就存在着。
它的存在是合理的,但同样是太过超前的。
在这个人人都很混浊的时代,突然出现了一朵洁白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而那些黑色的淤泥,却觉得这莲花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