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狗屁

况且,容厉行和姑苏梦感情甚笃,又向来行事磊落爽朗,为此从未纳过一个妾室或者通房,又怎么会与姑苏娇牵扯上?

她也只是听一个老嬷嬷说了此事,才得知自己所谓的真实身份,但倘若是那老嬷嬷骗了她,这件事情是假的又该如何?

再者,仅凭一个嬷嬷的话,她就给从小培养她的将军府大夫人下毒手,她又是何等阴狠歹毒!

她不愿李笙用“食香蛊”救姑苏梦,可她却在用“食香蛊”蚕食着姑苏梦的生机,想要要了她的命。

还美其名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是这世上的所有人负了她,她什么错都没有,她只是想要为自己的娘亲报仇罢了。

现在事情暴露,蓝白的心中更是没有一点悔恨,而是可惜更甚,所以听到容祈越和容昭诀的话,再见容祈越神色不善的看着她,登时起了分辩的心思。

她极力忽略心中的那一抹恐慌,想要挣脱开蓝白缚住她的手,同时唔唔咽咽的扬了扬自己的嘴巴。

“蓝语,给她解开穴道。”容祈越淡淡道,蓝语依言行事,只是仍旧抓着蓝白的两只手,不让她乱动。

蓝白刚被解开穴道,便破口大骂。

“你们害了我娘还不够,想在还想要害我吗,亏世人都说将军府威名赫赫,荣耀锦绣,可他们一定不知道身为将军府主人的你,大将军容厉行竟是一个始乱终弃背信弃义的小人吧……”

容昭诀向来是个暴躁性子,听到这话一脚揣上去,狠狠道:“你再乱说一句话?”

“呸”蓝白颤着身子站起身,吐出了口中的鲜血,眼中带着滔天的怨恨,一瞬间让想要制止的容厉行也停住了。

蓝白却并没有被他吓怕,反而是胆子更大了些,捂着疼痛不止的肚子道:“怎么,敢做竟不敢让人说吗?亏我还以为容将军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没想到是个缩头乌龟呀。”

“闭嘴,你这个贱婢再说些什么,父亲是你这种人能够污蔑的?”容昭诀怒声呵斥,想要走上前再踹一脚,仍旧被神色沉沉的容厉行拦住。

蓝白满眼讥讽的看着走近她的容厉行,全然不顾一旁容昭诀恶狠狠的目光,“容厉行,你还记得姑苏娇吗?”

姑苏娇,那不是阿梦的大姐姐,而且也早就死了,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走到距蓝白大约五步的地方,容厉行停下,沉声道:“我倒是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按你所说,你娘是被将军府的人所害,而你又说我始乱终弃,但将军府从来未有过妾室通房之类的,还有,你说起姑苏娇……”

嘴角微微一扯,像是说出一个笑话一般,“你该不会以为姑苏娇是你娘吧?”

蓝白紧紧看着他的神色,发现他说起姑苏娇没有一丝异样,心中冷笑不已,“怎么,被我说到了痛楚,不敢承认我娘的身份了,我明明就是你和姑苏娇的女儿。”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其中以容昭辞和容昭诀更深,眸中满满都是震惊,容祈越也被惊了一瞬,随后敛下眸子,心思微沉,看蓝白这个模样,难道是有人骗她是姑苏娇的女儿?

她的大伯母叫姑苏梦,而蓝白说她的娘亲是姑苏娇,姑苏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那她的大伯母和姑苏娇是什么关系,而蓝白又怎么说自己是大伯父和姑苏娇的女儿?

容厉行被她的话惊得瞪大了双眼,指着自己一字一句的开口,“你说你是姑苏娇和我的女儿?”

蓝白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发白,只是眼中的恨意一丝也没有因她的虚弱消散,肯定的答道:“对。”

“对个狗屁!老子跟你说,老子这辈子只有过一个女人,你竟敢这么污蔑老子的清誉,你不想活了,幸好你不是老子手下的兵,不然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容厉行怒气冲冲说完一番话,把蓝白吓得身子直发颤抖,只是仍旧不愿在言语上落到下风,“你不认为也就罢了,竟编出这种,这种……”

“闭嘴,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大伯母和姑苏娇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呢,且不说大伯父认不认得你说的姑苏娇,但你蓝白可是自小便入了暗卫营,你又怎知你是他们的女儿?”

容祈越看着大伯父气的火冒三丈,脸红脖子粗,怕他一时气出个好歹,连忙截住蓝白的话。

“呵呵,怎么,容祈越,知道我与你一样是将军府的小姐,你是觉到威胁了吗?”

蓝白嘲讽道,却是并没有回答容祈越的问话,像是已经认定自己将军府小姐这个“身份”。

此刻话已说开,她连表面功夫也不再做,直接唤容祈越的名字。

容祈越被她气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是吗,你确定你能做成将军府的小姐?”

蓝白心中暗恼,是啊,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们不认她却是没法子的,明明这次的谋划天衣无缝,只要姑苏梦死了,她就可以让将军府唯一的嫡出小姐也就是容祈越因病去世。

还有二公子容昭诀,他与容祈越感情最好,所以她的计划中他也是活不得的。

至于大公子容昭辞,他常年在外练兵,不常回府,她倒是不用动手,以后她的身份被发现,她还能白白得到一个能护住她的“兄长”。

可谁知道,容祈越竟然发现了她的食梦蛊,还让李笙拿它救治姑苏梦,让她精心谋划的一盘棋溃不成军,她自己也面临着生死威胁。

蓝白眼眸微转,却是看着容厉行冷冷道:“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你纵容姑苏梦害死我娘就算了,难道还想让你隔房的侄女害死我吗?”

容厉行正想怒声呵斥,突然想到一件事,蓦地问道:“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不知道他怎么要问这个了,蓝白心中升起一抹希冀,难道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惊醒了容厉行?

她自然记得自己的出生时辰,收养她的乞丐在她懂事的时候便把捡到她时一同捡到的包裹里的东西给了她,一个浅黄色的荷包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的便是她的出生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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