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用过早膳后,方斐亭和苏雷叶就来寻李钰言探讨事,魏冰颜则去了魏家,跟萧氏一同去通商口岸接老太爷。
萧氏知道上一日魏忠帯着李钰言去了彩凤楼,今日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面对魏冰颜更感到尴尬。
“你这样的一个当父亲的心里不知道如何想的,你过的不好莫非他就开心啦?还没有见过有当老丈人的带女婿去……去那种地方,感觉好像恨不得自已的女婿美女环绕才好,你是他的女儿!
血脉相连无虚假亲生的女儿!即便他对你不怎样亲近,也是不该那样待你,外人都不知道要在后面如何笑魏家,居然那样给自已的女儿添乱子。”萧氏愈说愈生气。
清晨她已经叫人去李小诗那里将魏忠请过来了,一点也不知客气为何物地发了一大通怒焰。
魏忠估计是从没见过萧氏那样怒气冲冲直上九重天,竟然没有回驳发火,只是讲了句东郭先生,就狼狈逃遁了。
听着萧氏仍然不能够退火地骂着魏忠,魏冰颜反过来倒是表现的从容,对她而言,魏忠不管干什么都在她预想中,屡见不鲜了,故而她反感,却不会发火。
“娘,你不要气恼,父亲如何做都好,主要还是看官人他,倘若他无意别人,不管父亲领他去哪儿都是一样的。”魏冰颜劝着萧氏。
“话是这么说,姑爷是什么为人我心里明白,但是男人都是禁不住引诱蛊惑,我只不过是担心……你们是新婚燕尔倒这样也好了,之后呢?总得提前预防的不是?”萧氏道。
魏冰颜笑意盈盈的继续慰问,“没什么事,我已经跟官人讲过了,之后不准他再去妓院。”
萧氏怨恨唾沫横飞的唾骂道,“都怨你爹不懂当长辈。”
实际上更怨的是魏忠从没真真正正的关心过冰颜,如果他真心为冰颜,如何会带着李钰言去彩凤楼?
魏冰颜不在乎地笑意盈盈的,通过窗幔察觉已经到了百越通商口岸。“到了,娘。”
既然已经到了这儿,萧氏就不再说下去下去了。
在百越住了一阵子,萧氏仍然学不来百越女人喜欢抛头露面的做派,她跟魏冰颜都在马车上等着,让奴婢去探听老太爷是还是不是已经到了。
奴婢刚下了行辕,就看见绿枝的身影出现在眼睛的视野中。
魏冰颜朝绿枝后面看去,不出所料看见正在悠闲缓步走着的,跟附近一名老头轻声言语的魏老太爷。
暗暗欣喜,魏冰颜匆匆下得马车来,冲着魏老太爷走了过去。
“太爷!”她轻声低吟透彻地说了句,眼眸将魏老太爷的神态仔细端详了遍,呃,脸色光彩照人,身体看上去算矍铄,看来老太爷没有趁着她光顾不到时饮酒。
魏老太爷听见可爱的小孙女的声音微怔了怔,之后立即平静的眼睛怒放一抹盛放的笑容,看着已经出现在他身边的魏冰颜,发现到她的眼光,没有好声气地大吼了一声,“老头子这六个多月来半滴酒都没有沾,不要刚相见就给我讲教。”
“太爷,你可冤枉我了,我是见到你开心!哪儿疑心你饮酒了。”魏冰颜无辜地道。
“哼哼,不要觉得我看不出。”魏老太爷哼了哼,虽说故意假装不高兴,但是他内心深处的开心的的确确任何人都可以看出。
魏老太爷附近的老头笑眯眯地发问,“这便是你那赞口不绝的可爱的小孙女?”
魏冰颜直接瞅向那个家伙,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却还是谦卑地行了个礼。
“这是傅老太爷,你幼时见过多回的。”魏老太爷对魏冰颜道。
是老太爷在这之前的属下,经常会去魏家寻老太爷商量事儿,魏冰颜在这之前在魏老太太身边时,是见过多回,只是间隔时间十几年,已经没有印象了。
“傅老太爷,你真的是老而弥坚,还一如既往矍铄。”魏冰颜又一次恭敬的施礼,面庞的微笑的亲密了不少。
萧氏已经走过来了,相互又瞅了礼,方才上了马车跑到城里边儿。
魏老太爷却不愿回魏家,讲准备去李钰言那里住几个日子,他已经很久没与李钰言精彩不断的弈棋了。
这两个人是莫逆之交,整个魏家的人都知道,自然不感到好奇。
夜里,李钰言回来以后跟老太爷在书房说了很久的话,等他重新的回到屋子中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魏冰颜已经睡了一觉,醒转过来察觉他刚洗沐出来,就仰起身子跟他讲话。
“……午后时,萧念光就到了百越,现在在魏家那里安居下来,由于头昏脑胀,估计只怕要歇息几天,第二天在让母亲去问一下,他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对了,你的公干如何啦?”魏冰颜讲着,一边帮他揩抹细密的头发。
李钰言舒坦地享受她柔和的伺候,“陛下虽然任由我为抚台,事实上都是为了河运的事,过几天诏书便会到了,到时河运会面向社会招标,朝堂的河运是一个大油水的实缺。
不论是巩家白家还是方家,他们也不会完全放过的,然而偏生陛下又期望河运可以控制在自已手中……这三家现在都不能被朝堂所用啊。”
魏冰颜灵窍倏开,不时想清楚了,“陛下要你将当中一家变成朝堂的?”
李钰言轻轻一笑,“只是寻一家比较好说话的罢了。”
“都讲巩家在京城有人强力支持,陛下最讳忌的估计便是巩家了吧。”魏冰颜问道。
“这样的一个天下都是陛下的,陛下如何会讳忌谁?不过是想借着百越的动作警示这一些人罢了。”李钰言淡淡的讲。
可以看出李钰言这一回百越之旅目的人就那么几个,故而才不吝功夫地想奉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