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禾月,何故至此?”皇上垂眼瞧着抵在自己脖间的长刀。
“兄长大人,不,皇帝。”禾月公主咬紧牙关,将刀锋渐渐逼近他脖颈,“不。”
“先皇。”
说罢,随着刀挥回旋空中,鲜血飞溅,禾月公主收入刀鞘,转身向寝殿外走去,独留在内的是一个不忍将敌国赶尽杀绝的皇帝,一个致死不相信疼爱的妹妹会杀了自己的哥哥,一具从未感受到父母之爱的尸体,和一个沾满血的屏风。
“傅大人!看!战鸽!”
傅少青随声望去,那鸽子直奔着方阵前打头的林行飞去。
林行伸手示意它落在自己臂膀之上,他轻捏着鸽子,取下它紧握着的小笺,随即放走了鸽子。
“快看,写了什么?”傅少青上前几步,很是着急。
林行直接将小笺递给傅少青,于鸢见状加快脚步,去到了他身边。
“前线欲沦陷,敌军势强,各损约五万军兵,请求支援,锦衣卫镇守后方,速、速、速”
于鸢轻声念了出来,几人闻声马上派人去通知一旁的营地驻扎兵,唯恐错漏了消息。
“原地待命!”傅少青向一众人喊着,他现下心急如焚,明明镇抚司之功力来说,最差之人亦能以一敌三,若是早叫锦衣卫上,只怕损不了那五万军兵。guwo.org 风云小说网
于鸢看出他的焦虑,亦是不能做什么,只能默默祈祷前去支援的十万兵能够顺利胜战。
系统打了个呵欠,“现在是多少比多少了?”
于鸢:“2:1”
系统:“那还不错啊。”
于鸢:“我们是1”
系统无语,“那还活着干嘛,赶紧收拾……”
于鸢&系统:“……收拾去世吧~”
于鸢:“你还会说什么?我都会背了,他们大概还有十万,第一场下来还有五万,又去了十万。”
系统:“最开始就比他们人多,为何还要故意派去少数人,岂不是自讨苦吃。”
她亦觉得此番确实轻敌了,明明能以人数取胜,偏自作聪明。
“先回帐篷中吧。”李逸见傅少青神色很不好,便劝其休息。
几人回到帐篷中围坐在一起,各个脸上围绕“心事”这个主题展开了各种表情。
“李逸,我同你讲件事。”傅少青端起茶盏,在嘴边抿了一口。
李逸一顿,“你说。”
“此前,在上沅,有人偷拿前次边疆战事余下之废铁、前来作坊修补,你对此怎么看?”傅少青抬眼瞥着他。
于鸢亦是将眼神递了过去,李逸在认真思考着,他先听闻是一震惊,便开始低头托腮沉思,半晌后,他缓缓开口,“应该是……”
“公主干的。”
于鸢很是震惊,傅少青竟没有把此事说给李逸听,为何现在才开口言说,莫非……傅少青怀疑他?
“系统,你是不是也觉得傅少青有时疑心过于重了?”
系统:“有点。但李逸果然是李逸,真聪明,被禾月公主关在屋子里,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但消息却灵通的很。”
嗯……于鸢细细品着系统之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在提醒我?”
系统:“下线了886”
“诶!”还未等于鸢说完,系统匆匆下线,确如李逸所言,他被公主软禁在寨子中,表面混不吝,但里子确实难得的清醒。
“你为何认为是公主所谓?”于鸢亦是旁敲侧击。
“你看啊,她虽有兵力,但不了解我军刀枪,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叫铁铺复原了那些惨败的兵器,才能分析出它本来的作用,不过厉害之人一眼便能识别用处与威力,且修补兵器与发动战争时间前后紧密,距时间分析,一定是公主。”李逸缓过神来,尴尬笑着,“这是我一点拙见,乱分析的。”
“没有,我觉得很有道理。”傅少青表示认可。
于鸢亦是跟着连连点头,她细细回味着李逸之言,只觉他逻辑缜密,细致入微,很难叫人找到……漏洞!她想到李逸后几句话,修补兵器和发动战争时间紧密……
他怎么知道何事开始修补的?……
系统:“他一定知道点儿什么。”
“同意。”于鸢心里直打鼓,“说不定……他参与其中也说不定。”
系统:“你的想法很迷人。”
于鸢:“你什么破形容?”
天色渐浓,转眼星空遍布,营寨前皆以火把照明,每隔几个帐篷间各扎起个小堆篝火,百里外的伤残士兵已然被运回,正在医师处接受治疗。
林行打招呼后便入了傅少青帐篷,见李逸于鸢都在,便瞥着傅少青,不知自己该不该先行退下。
“且说罢,都是自己人。”傅少青缓缓直起腰。“坐过来。”
“是。”林行缓步到他们所坐地毯边,坐到傅少青另一边,“据受伤士兵所言,对方场上皆是无赖行径,毫无对战君子之风,惯会耍些阴招。”
“什么阴招?”于鸢很是好奇,向傅少青身旁靠上一靠。
讲到此处,林行眼里皆是愤恨不平,“咱们打仗是什么?长刀长枪长捡,匕首短刀短剑,共弓箭盾牌长矛。”
“可他们呢!”
“辣椒水!辣椒面!”
“甩蛇蝎、泼大粪!”
“还把兵器尖端撒上粪水,他们一过来,便是一股恶臭!被刺中之人因着粪水之缘故,很难存活。”
系统:“好家伙,长矛沾屎。”
于鸢:“注意素质。”
于鸢扯着嘴角,一脸不可置信,这招即便是平日头脑活分傅少青、与毫无道德的李逸听了都不禁唏嘘,俩大男人原地听得目瞪口呆。
如此恶劣行径,真是很毒无比。
系统:“真是……绝了,不过这样虽然损,但完全奏效,难怪我军一早便交代了那么多人。”
于鸢咬牙切齿,竟不知还能这样玩,不但有失公允,简直是不配为人,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不就是比损吗,谁能比得过傅少青李逸这俩孙子。
“你俩!出个招儿,现下营寨中皆是镇抚司之人,可随意听得你们差遣调配,能想出什么招儿都使出来,他们不要脸,我们又何必在意什么脸面!”于鸢蹭得起身,一身正气义愤填膺。
这俩厮仰头望着于鸢,更加坚定了要用损招之心,只待有一人能说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