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磨出了法阵眼见精瘦武者身负重伤,另一名武者也就此殒命,却无一丝在意的样子,只是冷哼一声:“废物!”
“咳咳!上师,咳咳,救命。”精瘦武者似乎命不久矣的样子,每说一句话就要咳出不少鲜血。
刘磨只是冷冷的看了其一眼,扭头便向长青兄弟二人追去。
精瘦武者见此不再隐藏,满脸都是恶毒之色,只是神色之中透漏出绝望。
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挣扎着爬向了另一名武者的尸体处,一番摸索后,竟然找到了大半颗黑色的焦糊药丸。
刘磨追到半山腰,看了瘫坐在地的长青一眼,见其似乎没有一点斗志的样子,自己的目光便被灵田那大量的灵药和灵米吸引:“中品的灵米,还有这么多灵药,竟然还有不少药龄近百年的灵药!哈哈自己要发财了,这些足以让自己的一声衣食无忧。”
“嗯不对?!”刘磨翻出罗盘法器,“这里似乎也有阵法?”
半晌后刘磨长吁了一口气,是自己太过小心了,但自己生平就是靠着胆大心细才能以如此不堪的灵根修炼到炼气期四层的境界。
“果然天不负我,想不到我刘磨筑基的机缘竟落到了此地!”
眼前这些灵米、灵药,似乎没有人工培育打理的痕迹,但是哪怕是这样竟然也能达到
接近百年的药龄,那么说明灵田附近必然存在一定的灵脉源泉!
刘磨瞪大了眼睛研究着这块灵田,虽然此地被阵法遮掩住了灵脉的灵气波动,但这可瞒不过自己这罗盘法器!
哪怕是再微小的灵脉,在其加持下,自己极大可能凑足足自己筑基所需的资源,一念至此,刘磨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哈哈哈!哈哈哈!!!”
长青有些木然的抬起了头,似乎被这刺耳的笑声吵醒了,渐渐的长青眼中有了焦距。
“是他!弟弟就是因为此人而死!是他,他才是罪魁祸首!是他!他,该死!”
慢慢将怀中的弟弟放在地上,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血红色的药丸。
爆血丸!这正是那纳戒当中的丹药,使用之后在一个时辰之内能够极大的提高整个人力量、速度、以及灵力!但是代价却是一个时辰后,浑身的经脉脆弱无比,陷入长达数天的虚弱当中,但这却是体修至少炼气中后期使用之后的后遗症,而长青此时却不过只是体修炼气初期的境界。
但这已经是纳戒中自己唯一能够用到的东西,其他一些法器、符箓都需要法力或者灵力才能催动,而自己作为一名炼气初期的体修完全做不到让体内中丹田的灵力离体,只能暂时在体内流动。因此符箓暂时无法使用。
至于其他丹药不过是加速修士法力修炼速度、恢复法力以及疗伤的丹药。
一颗爆血丹入口,长青本就猩红的双眸,完全被血色染红。
“去死吧!”长青和刘磨有些距离,但此刻长青似乎有些愤怒的完全丧失了理智,竟然直接将手中柴刀向刘磨掷去,紧接着就赤手空拳的向刘磨扑去。
刘磨被这声怒吼惊醒,回过神来,竟然来不及施展法术甚至符箓来阻挡,整个左臂被柴刀连根砍去。刘磨惊怒交加之前急忙贴出一道符箓,一道翠绿的光罩挡在了身前,左臂伤口处竟慢慢止住了鲜血。
打出这道符箓还未完,右手单手掐出一道法印,一根青色小箭飞射而出。
柳长青身前本就稀薄的光罩被青色小箭打破,余势未减,直接贯穿了整个长青的整个腹部。
长青却不管不顾,直接一拳挥向李磨,打的整个脆绿色的光罩晃动不已。
李磨还待继续施法,却在脆绿色的光罩被击中瞬间,一下子倒飞了出去:“后期!你怎么会有堪比后期的实力?!”
李磨没有等来任何回应,等来的只有血红的双眸和愤怒的拳头。
似乎是怕李磨再次被打飞一般,柳长青将李磨死死按在身下,一下一下的挥舞着拳头,翠绿色的光罩在长青的压迫下竟然扭曲变形,几乎要贴到李磨的身上去了。
李磨一脸惊恐,眼看光罩即将破碎之际又再次激发了一道符箓。
在连续不断的击打之下,自己仅剩的一只胳膊根本没有办法施展术法,只能激发符箓,这是自己手中唯一的一张攻击性符箓了,符箓激发之下,一条绿色的带刺长蔓迅速生长,直接钻进柳长青身上那被绿色小箭贯穿的腹部,带刺长蔓的搅动之下,柳长青的腹部顿时形成了一个可怖的伤口。
李磨见此,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就被惊恐取代,眼前这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彷佛不知道疼痛一般,继续挥舞着拳头。
“砰!”的一声彷佛是西瓜破碎的声音,满地红白之物,而那带刺长蔓似乎也因失去人的控制,慢慢消散不见。
柳长青渐渐找回了神智,拖着重伤的身躯慢慢的向弟弟的方向爬去,只是眼前的视线越来越微弱,还不待将弟弟抱在怀里,那伸直的手臂便重重滑落,手掌向着弟弟的手掌落下,就这样一只不大的手,仅仅的握着另一只更稚嫩一些的小手。
“青儿,抓着弟弟的手......照顾好弟弟......带着弟弟好好活着......”
柳长生觉得自己大约是做了一个梦吧,梦里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候。
梦里自己一家四口快乐的生活着,就连自己以前最厌恶的学堂功课和家传武学似乎也没有那么排斥了。梦里的爹爹不再严肃,开心的看着自己笑着,而自己躺在娘亲的怀里是那么舒服,哥哥还坐在一旁抓着自己的小手,哥哥的手还是那么的温暖。
一阵风吹过,梦里的柳长生突然觉得有一丝冷意,哥哥的手似乎也没那么暖和了,自己彷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渐渐远去。突然自己整个身体像是落入了悬崖,爹爹娘亲和哥哥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在惶恐中自己带着哭腔呼喊着:“爹爹,!娘亲!哥哥!你们在哪?哥哥?”
突然右手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稻草,柳长生紧紧的握着。
柳长生睁开自己的眼睛,右手轻轻的拉了一下哥哥的手掌,只是哥哥没有任何的应答,哥哥手掌也似乎渐渐的失去了温度。
柳长生张了张嘴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胸口都是火辣辣的,勉强挪动了一下身子,使自己离哥哥近了一些,挪动之间一个小盾从胸前的怀里掉了下来。
是这个盾牌法器救了自己吗?
来不及多想,一只手伸向纳戒,幸好自己的神识、法力都还还尚在,从纳戒中取出了一个成年人两个巴掌长的小葫芦,颇为吃力倒出几颗丹药散落在地,顾不得其他,柳长生急忙捡起来一颗就向哥哥的嘴里塞去。
只是哥哥本就趴在地上,又失去了意识,丹药却是怎么也喂不进去,柳长生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运转法力,小拇指大小的丹丸竟然随着法力化为了一丝液体灌入到哥哥的嘴中。
柳长生见到似乎丹药起到了效果,又抓起散落在地的其他几颗丹药,运转法力,丹药尽数化为液体,在神识的牵引下从哥哥的背部灌入到腹部,原本拳头大小的伤口,在这丹药的作用下慢慢止住了鲜血,还有一些薄薄的血色肉膜长出,将那可怖的伤口彻底堵住。
柳长生这才顾得上自己,也取出了一颗丹药服下,躺在地上柳长生紧紧的抱着哥哥,似乎想要靠自己渺小的身躯给哥哥带来一丝温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柳长生觉得自己胸口似乎不如之前那么痛了,尝试了一下,竟然能够勉强站起身子了。
柳长生将脑袋靠近哥哥的胸口,许久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犹豫了一下,费劲了力气才将哥哥身体翻了过来,似是怕碰到哥哥的伤口,柳长生累了一头的汗。
又过了一小会,柳长生感觉自己身体的力气似乎又恢复了一些,小眼睛一转,捡起来刚刚掉到地上的小盾牌,一股法力注入,盾牌竟然化作了接近成年人的大小。
又废了不少力气时间,柳长生这才把哥哥挪移到盾牌上。
柳长生把哥哥固定好后,又稍作休息,这才施展法力,一边在前面踉跄着走着,一边运用法力拖着盾牌,慢慢的向着木屋,向着俩兄弟的“家”走去。
木屋前除了一具尸体,就只有两滩血迹,小迷踪阵也不知到什么时候恢复了运转,整个小山又再次被云雾包围。
夕阳西下,柳长生这才把哥哥拖回了家里。
再次小心的检查了一遍哥哥的身体,确认一切都在向好的转变之后。
柳长生彷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踉跄着走到书架上一阵翻找,最后选出了几本书,然后就盘坐在哥哥身旁。
一颗小火球飞出,点燃起屋内的烛台,烛光的映射下,柳长青手中《五色宝典》几个大字印在封面上,身下其他几本,似乎是关于炼丹之类的书籍。
不知几日过去了,柳长生身体基本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哥哥柳长青仍然静悄悄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而柳长生则在客厅对着一个半人多高的三足小鼎炉似乎是在研究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