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死死盯着斛律长风,不想他竟是将这一盆子的脏水,尽数泼洒在了自己朋友的身上。
这当真是不能忍,是她的责任就是她的责任。
沈钰珠冷冷笑道“长风王爷,您这泼脏水的能耐倒是厉害。”
“我朋友顾落霞何曾见过你?居然扯出来这么多无中生有的事情来,你这么诋毁一个女子的名节有意思吗?”
“呵呵,还不是那一次我回家的途中……”沈钰珠的话刚说出半句。
不想斛律长风眼巴巴的看着她,倒像是在哀求。
还不停的冲她使眼色,那个样子可怜至极,可在沈钰珠看来却是欠抽至极。
他生怕沈钰珠将他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猛的抬高了几分声调,看着沈钰珠道“少夫人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我们两个情投意合,她为此还和她的夫君和离,就是为了和我在一起。”
“不然为什么和离?难不成你还能给出个别的原因?”
沈钰珠心头一寒,倒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斛律长风加重了语气,刻意强调了江余年和顾落霞和离的原因。
那个原因她是知道的,慕修寒后来和她说了一个大概。
江余年居然和那个王月如有了儿子,江余年还亲自在法场上射杀了王月如,让她免遭剐刑。
这件事情都是慕修寒从中替江余年遮掩了下来,难不成这个妖里妖气的江余年知道了什么?
听着倒像是在警告她,如果她敢将那天他差点儿死在巷子口的事情曝出来,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江余年的事情他也定是查的清清楚楚,因为连着顾落霞的事情他都查清楚了。
一旦江余年被斛律长风咬出来,慕修寒也会有麻烦。
沈钰珠冷冷看着面前的斛律长风,心头却犹豫了。
斛律长风看着沈钰珠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分,他顿时也松了口气,却是冲自己的王叔斛律钦半跪了下来。
“王叔,这件事情是侄子的错,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情,我心悦顾姑娘,还请王叔成全。”
他一个柔然的王子,打小也跟着斛律钦学了一些大周的酸儒诗文。
学的不伦不类的,张口就来,更是将斛律钦气得想要杀了他。
斛律钦此时的脸色已经沉到了底,让他来和亲,居然搞出来这么多事情。
斛律长风继续道“侄儿当真不喜欢平阳公主,尖酸刻薄,一看就是个缺福少禄的命。瞧瞧那身姿,也生不出个儿子来。”
四周的人都惊呆了去,这位柔然国的小王子还真的敢胡诌啊。
居然当着乾元帝的面儿,数说人家公主的不是。
平阳公主贵为一国公主的命,怎么也想不到会遇到这般无耻的人。
这么粗鄙不堪的话,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
她顿时嚎啕了出来,跪在了乾元帝的面前,大哭道“父皇,您瞧瞧这个蛮子,说的什么话儿,以后让女儿怎么见人?怎么活?”
斛律长风转过身冷笑道“公主殿下这话儿就诛心了。”
“不是本王不让你活,是你挑了事儿,算计人家永宁候府少夫人,不成了,又说我的不是?”
“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我索性也挑明了,娶你,本王也是违心之举。”
“只是本王不明白你怎么那么恨人家永宁候府少夫人,难道你喜欢人家男人,得不到就毁掉?”
“当真是可怕!哇呀呀!我柔然的女子都是直肠子,想你这么弯弯绕的,本王无福消受,费脑子。”
“你!”平阳公主简直被斛律长风给气懵了像是。
斛律长风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像是锋利的匕首,刀刀刺进了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痛的呼吸不出来。
她咬着牙恨不得吃了斛律长风的肉,咬着牙“我杀了你这蛮子!”
眼见着两国的皇族子弟越发闹得不成样子,斛律钦和乾元帝同时呵斥了这两个丢脸的。
乾元帝身子本来就不舒服,此时更是被平阳公主这一出子节外生枝的戏码气到了,对自己的女儿多了几分怨怼。
平阳公主哪里看不出自己父皇眼神的变化,心头不禁一阵阵发寒。
自己的父皇早已经变了,变得癫狂残忍,让人觉得陌生。
今天她拼死拒绝了这次和亲,就是要报仇,就是不想去柔然那边的苦寒之地,更看不上斛律长风这个混账东西。
哪里想到如今好端端的计划,竟是被斛“”律长风给搅和成了这个样子。
一时间平阳公主竟是被气的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斛律钦清俊的眉眼间掠过一抹冰锋,缓缓走到了乾元帝的面前。
他没想到两国和亲的一切条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