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看着陈惜墨远去的身影,耸了耸肩膀,“真是我见犹怜,我看着都心疼了!”
明左侧颜紧绷,眼神冷寂,豁然转身而去。
古丽忙追上去。
上了车,古丽系好安全带,表情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不计较你喜欢那个女孩,我爸爸都有三个夫人,将来你做了族长,身边的女人只会比我爸更多!”
她转头看向明左,笑道,“我可以去和那个女孩谈,我可以和她一起拥有你,她要是喜欢你,一定会接受、”
她话没说完,男人忽然欺身而至,掌心横握一柄短刀,锋利的刀刃抵着她脖颈,女人娇嫩的皮肤被割破,血珠顺着她脖颈滚落,她立刻屏住呼吸往后退。
明左眼中一片阴鸷,冷戾的盯着她,“不要打她主意,不要靠近她,她若有事,我最后一丝善念也会到此为止!”
古丽脸色青白,眼神中带了紧张和惶恐,看着闪着冷光的刀刃,收起眼中的漫不经心,小心道,“我知道了!”
男人收刀,回身坐好,很快启动车子,除了脸上的阴冷之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古丽坐好,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一下脖子上的血,又拿出一条丝巾将伤口遮掩住,不动声色的吁了口气,一路上都没再开口。
到了酒店,古丽拿起包下车,刚关上车门,就见男人启动车子,风驰电掣般的蹿了出去。
她低头看了眼掌心纸巾上的血迹,目中幽光闪烁,转身往楼上走。
明左回到家,快递恰好打了电话过来,告诉他有人给他邮寄了东西,因为他不在家,存在物业那里。
明左给物业打了电话,物业很快派人将包裹送了过来。
是个很大的箱子,明左拆开,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一怔。
箱子里面分了好几层,第一层都是吃的东西,包装上写着青州,应该是青州的特产。
第二层是一盒盒的补品,像是给长辈的。
最后一层是衣服,五个包装袋,大概有五套衣服。
上面还有个信笺,纸上字体娟秀流畅,不是打印纸,是她一笔一画自己写的,
“我从青州回来了!那些吃的是我从青州带回来的,快过年了,送给你家里人。海参鹿茸那些补品是送给叔叔的,你也可以拿去送人。衣服是送给你和你弟弟他们的,我都是按你的身高尺码买的,你们是兄弟,身高都应该差不多吧。”
(我不知道你有几个弟弟,所以买了五套,如果不够,你就只能把你的让给弟弟,你就没有新衣服穿了!)
后面画了一个调皮的笑脸。
“这几天都没怎么回我消息,我知道年底你会很忙,所以我回来都没和你说,但是今天我要和家里人一起去外面吃饭,你说我们会不会遇到?可能性有点小!”
“如果遇不到,你看到我写的留言后,要给我打电话。”
“这么长的留言,快要成为一封信了。”
“既然是信,那就再多写几句祝福语吧,新年快来了,祝明左先生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记得也给我发祝福语,不要转发的那种!”
“你收到快递的时候大概很晚了,说声晚安吧!”
落款是“墨墨”。
明左把信笺反复看了两遍,向后倚向玄关柜,脑子里都是今天她站在寒风里哭的样子。
果然很巧,这么大江城,他们竟然遇到了!
这个傻姑娘、
男人侧头,看向窗外的寒夜,眸底沉着浓浓幽色。
陈惜墨没等聚会结束便回家了,等陈妈妈回家,去敲门的时候才发现她将门在里面反锁了。
陈妈妈感觉蹊跷,担心的问道,“惜墨、你怎么了?”
“惜墨!”
半晌,里面才传来陈惜墨沙哑的声音,“我不舒服,先睡了。”
“哪里不舒服?”陈妈妈立刻问道。
“感冒了,睡一觉就好。”
陈妈妈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声音,皱眉道,“起来吃点药。”
“不用,我只想睡觉。”
陈妈妈只好作罢,只觉烦恼,偏偏赶在大过年的生病了。
过了二十九就是大年三十了。
按照惯例,这一天陈家人都要在陈奶奶家里过除夕吃团圆饭,何姨提前一天已经回自己家过年了,惜墨一家人吃了早饭后去老宅。
陈惜墨很晚才起床,陈妈妈一大早起床炖了羊肉萝卜汤,看她起床招呼道,“过来喝碗汤,驱寒的,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
“没事,好多了!”陈惜墨道。
陈妈妈听她说话仍然有鼻音,回头看过去,顿时皱眉,“眼睛怎么也肿了?”
陈惜墨忙垂眸,抬手揉了一下,“眼睛酸胀,没睡好。”
陈妈妈狐疑的看着她,却没再多问,“先喝汤吧。”
陈惜墨低着头,桌子上摆着她喜欢的早点,汤也很鲜,可是她一口也吃不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感冒了,浑身无力,喉咙堵塞,脑袋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的沉重。
她把勺子放下,倏然起身,“我吃不下,回房躺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说完她没看陈妈妈,转身快步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陈妈妈拧眉看着她的背影,对着走过来的陈爸爸道,“惜墨状态很不好,不像是感冒,倒像是、”
失恋了。
这段时间惜墨的情绪总是反反复复,她都看在眼里,这一次似乎格外的严重。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不会再什么都告诉他们。
陈惜墨回到房间,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头疼心也疼,不受控制的,眼泪又流下来。
她抬起双手捂住眼睛,小声的呜咽出声。
怎么办?
她感觉好痛苦,从来没有过的痛苦,整个人像是被挖空了一样,失去了一个人而已,却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原来他对她已经这么重要!
片刻后,陈妈妈进来,给她一个敷眼睛的冰袋,柔声道,“把眼睛敷一下会舒服点。”
陈惜墨接过去按在眼睛上,鸵鸟似的逃避妈妈探究的眼神。
陈妈妈抚了一下陈惜墨的头,“没关系,不管让你多难过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陈惜墨没敢抬头,只哽咽“嗯”了一声,她感激妈妈什么都没问,有些伤只适合自己舔 舐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