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拼命的在大脑里像过电影一样一篇篇的过着以往我所看过或听过的荒野求生经历,有关迷路的也不少。
可无论是观星还是寻兽,都不是我们现在能做得了的。
所谓观星,就是盯着一颗最亮的星星的方向一直走,无视周围的一切参照物。
可她娘的这方法只适合平原和半丘陵地带,先别说这里树林的茂密程度根本看不到任何星斗,即便是看得到,我们要是只顾仰着头朝天,没准一个趔趄就栽进了深沟,死得更快。
而寻兽术倒是相对靠谱点。
在大自然里,动物的本能要比人类强得多,他们总会有自己的行进方法,只要是在迷路状态下跟着它们走,就一定会把你带进另一个环境,而不会令你在原地循环往复。
可这大半夜的,让我去哪找条温顺的动物?难道我还能去抓条猞猁然后让它给我们带路?那倒也好,它一定能直接把我们俩“送”到鬼影身边。
一项一项的想,一项一项的自我否决,否决的令我自己都有些绝望。
可此时的秀秀却全没有我这般颓势,仿佛似个没事人一样躺在一道藤条上望着树顶。
“秀秀,要不咱们再试试?”,我自身都不报希望的对秀秀说道。guwo.org 风云小说网
“我不试了,试了也这样,不用去考虑走上平台再向反方向寻路,姑奶奶不是怕碰到那些人,而是那条路我也试过,更崎岖更陡峭,可五个小时后依然会走回这里,要试你试”。秀秀不快的对我说道。
听到这,我再也按不住自己的一肚子火,对她略大声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咱们俩现在一同在这困境里,难道是我故意把你留在这的?难道你不想出去了?”。
秀秀一个翻身就扑到了我身边,同时,我也意识到这种冲动的后果也许会很严重,立刻随着她俯下了身子。
“秀秀,没事,大不了明天我爬上树对着整个林子喊‘大爷在此’,我们就得救了”,我半开玩笑的轻声说道。
秀秀没好气的看了看我,对我说道:“保存点体力吧,这里的晚上可不暖和”。
说着,她便作势要再爬回藤条。
“藤条?”,一个古怪的想法突然在我心里冒了出来。
我是一个喜欢各色边角知识的人,别看自己的老本行土木工程建筑等等学的五迷三道,但一些边缘化的课本文本我却总是记忆深刻。
假如我记得没错,我们现在所处的地理方位,原则来说是一个亚热带森林,可在亚热带森林里,能参天而成的数种,可以有柏树,可以有南阳杉木(一种不像北方杉木那样笔直成长的南方热带杉木),可以有木棉和秋风。
而低矮数种多以藤木和竹木以及一些针叶林为主。
可哪位地理专家能告诉告诉我,这漫山遍野的青杉红杉却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青红二杉实际上并非天然形成,而是有人有意为之?
我突然想起自己在杭州医院时所参悟过的“奇门遁甲”,这些在正常人眼中根本无法解释的事,实际上在那些术人眼中,只要广域辽阔,便什么都可以“早就”。
更何况,这千年古山,本就是张家几千年来亲手早就,甚至在目前我们所处的情形来看,每棵树的摆放都非常具有考究,更何况,小哥他们家那杀千刀的老祖宗本就是那个精通“八门”、“六甲”、“三才”、“九宫”的张大仙人呢。
越想越是这路子,越看周围的青红杉木的布局越是感到具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我急忙站起身走向秀秀,并把我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由她的眼神中我能观察出,她虽然听得五迷三道,但其俨然已经被这套说法所征服。
奇门遁甲,最浅的利用就是障眼法,利用周围事物的演变给你的一种方向错觉,而恰恰这漫山的青山在植物生长本性上便是树木高大,树冠遮挡性高,而红杉木则相比而言矮小一些,同时再利用它们之间颜色的差异,给人一种假定的方向错觉。
“怪不得没走一次都觉得头晕目眩、口干舌燥,吴邪哥,你看这连绵几座山,根本找不到水源,这些老妖精真是煞费苦心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这么放心他们的后人不会走迷了路”,秀秀嘬着嘴说道。
“现在我们干什么?”,伴随着身边不远处的几次野兽吼声,秀秀颤兢兢的轻声问道。
这是一个很悲催的问题,令我心里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立刻降温不少。
因为,现在,我们得先想想怎么才能闭着眼睛走出这里…….
口干舌燥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我的心神虽然因为可能找到了这林子的“奥秘”而稍有宽慰,但身体本身对各种养分的需求却逐渐升高,例如水分。
再看看身边的秀秀,也比我强不了多少,这里的气候闷湿,身体不停地在发汗,她的头发已经开始打绺儿,鼻尖上也渗出了点点的汗珠。
再这么耗下去,估计到了明早就已经是俩废人了。
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们睁着眼睛在这林子里“笔直”的行进?
这在平时我们看来轻而易举的事情,反而在时下成了一道难以解开的方程式。
“吴邪,你拉着我,咱们张开手臂闭着眼睛贴着树走,每走十步睁一次眼睛你觉得行吗?”秀秀皱着眉头对我说道。
她的办法我刚刚想过,之所以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原因是我们只知道附近的区域是坦平的,可谁又能保证第个十步之外就是险坑或是悬崖呢?
奇门术数中的“八门”便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八门,这古老的森林得建如此之久,肯定不会留下过多的逃路,那原本的开休生三吉门在我看来没准儿张家的祖辈只将生门留给了熟知的后人,而其他各门要么是循环往复、要么便是白骨皑皑。
这一点倒是不用论证,无论是秀秀之前原点至原点的行进,还是我们上了不远的平台再行进,依然能回到这个原点,由这些来看便可见一斑。
更何况在这森林里,不仅仅存在那些我们能叫上名或叫不上名的各色野兽,还有那些比野兽还可怕的敌人。
想想真是后悔,假如现在我们的身上能有一条救生绳,那么也许问题便不会这么复杂。
假如有了它,至少我和秀秀可以彼此拴在腰上笔直行进,任何的偏差都能由后面的人肉眼可见。
可我总不能现在这节骨眼上跟秀秀一同脱衣服捆在一起吧?
我抬眼看了看秀秀,瞬间就将这种龌龊的想法撇在了脑后,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上树去呼唤鬼影的救援呢。
秀秀却完全不知道我脑子中那些光怪陆离的想法,仍然瞥着脑袋看着我。
“秀秀,环境太黑,别冒险了,手电坚持不了多久,明早再说,能忍到天亮咱们就忍,忍不到咱们就吃树叶,据说也有水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毒性”,我对秀秀说道。
秀秀听完我的话,很失望的摇了摇头,转头走回了她的藤条床,不可否认,她的身手非常的轻巧,我看不清她是怎么那么一纵,便能轻巧的掌控好藤条的平衡,把身体笔直的横在上面。
我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便爬上了身边的一棵树,观察一圈环境后,便躺在稍稍宽一些的树枝上闭目养神起来。
可哪里来的神,头晕目眩的感觉虽然好得多了,可这嘴里就像被烙铁烤了一下一样,舌头和上牙膛根本贴不到一起去,难受之极。
许是因为这些,我在那树杈上始终不能静心,假如这树杈能再宽些,我一定会犹如烙饼一样翻来覆去。
因为,在我的脑袋里始终像在翻书一样翻阅着刚刚经历的一幕。
就在刚刚的几分钟里,我不知道是哪一幕,也不知道那一页具体代表着什么,只是,就那么一个镜头令我印象深刻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
秀秀鼻尖的汗珠;
野兽;
周围的大树;
幻想秀秀脱下的衣服我来系成直线;
秀秀的轻盈身手;
爬树;
藤条;
我栖身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