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遥一愣,脸埋在他带着潮气的温暖胸膛中,热度透过他薄薄的中衣传来,让她脸颊发烫:“做什么呢。”
苏青遥挣扎。
可慕容铮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轻吻她的长发:“若不是你以身犯险,我可能只有等死一条路可以走。遥遥,多谢你。”
“不,不必客气。”苏青遥面红耳赤地挣开他的怀抱,纤细的手指拢了拢鬓角碎发,对上高礼、叶平和裴钰三人的眼神,苏青遥的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热的都能煎蛋了。
她咳嗽了一声,镇定地道:“治好了便好,毒虽解了,但是你早些年被毒性侵蚀的身体,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调整好的,接下来你还是要吃一段时间的药。”
“都听你的。”慕容铮眼里只有苏青遥,眼神柔得能掐出水来。
高礼、叶平和裴钰三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一阵恶寒。
他们还没见世子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过要听谁的呢。
果真是苏院判威武!
苏青遥板着脸,让慕容铮坐下,仔细的诊察脉象,慕容铮便听话地坐在八仙桌旁,配合的伸出手臂,一双眼却一直凝视着苏青遥。
苏青遥诊过他的双手,一抬眸就对上了慕容铮那双满含情谊的眼睛,脸上更热了,强自镇定地别开眼,仔细开了调养的方子。
“这药每日两副,先吃几日我看看情况。”苏青遥将药方吹干,交给了高礼。
高礼恭敬地双手接过,虾腰躬身:“多谢苏院判治好了主子,奴婢一定仔细将药备好,每日看着世子用药。”
“嗯。我再写几幅食补的方子,高礼也要监督着你家世子,一顿不落的吃。”
“是!奴婢保证看着世子,一碗都不准剩下。”
慕容铮看着苏青遥那红彤彤的小脸,又看高礼,好心情地笑骂了一句:“你个老小子,怎么这会儿就知道只听她的了?”
高礼嘿嘿一笑,捧着药方像捧着传家宝似的,恭敬地后退:“听世子的和听苏院判的,不是都一样吗。”
“就是,反正您两位都是我们主子。”叶平笑嘻嘻地道。
苏青遥闹了个大红脸,咳嗽一声转身去收拾行医箱。
慕容铮笑吟吟对着高礼、叶平和裴钰三个比了个大拇指,也追着苏青遥出去了。
叶平压低声音:“世子毒这就解了?”
“解了,解了,若不是苏院判肯为了世子试药,世子怕是……”高礼抹了一把眼泪,低声抽抽:“就冲着苏院判这一点,咱家一辈子效忠苏院判。”
叶平被高礼哭得眼眶也湿润了,但还是咳嗽了一声强忍着情绪,只嬉皮笑脸道:“你们觉不觉得世子解毒之后,好像变了个人。”
“毕竟主子从小就被折磨着,再好脾气的人总是在忍耐痛苦,也会变的没耐心啊。主子真是太难了。好在老天爷给了主子苏院判。”
高礼用袖子擦脸,小心翼翼的收好药方。
苏青遥这厢则与慕容铮道:“我要去王妃那了,慕容桐应该已经把要说的话都与王妃说完了。”
“我陪你去。”慕容铮转身便要去更衣。
苏青遥却道:“你还是别露面,而且你解毒的事也要保密,这段日子你还是继续装病。”
“看来你不打算治好宸王妃?”
“当然,”苏青遥理所应当道,“慕容桐我必定是要收拾他的,宸王妃永远都是我的敌人,只是现在条件还不成熟,不能弄死她罢了。世子别忘了,咱们最开始达成的约定。我为你解毒,而你要与我一同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慕容铮笑着点头,凤眼明亮:“我自是不会忘的。而且他们一直在对付我,我却不知你为何那般憎恨他们,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为了我,才会与他们敌对?”
苏青遥嘴角抽了抽。
她自然没法说出她会针对他们,是因为前世这群人将他们二人都害死了。
可虽不能解释,慕容铮所言倒也算是其中一个理由。她想给自己报仇,也想给前世的慕容铮报仇,不也算是为了他与程氏和慕容桐敌对吗?
“好了,我要走了。”苏青遥叫上流萤,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流萤则是满面笑容,提着苏青遥的行医箱给慕容桐屈膝行了一礼,就蹦蹦跳跳的追了出去:“小姐,等等奴婢。”
慕容桐走到门前,撩起锦缎暖帘,看着苏青遥纤细的背影缓缓走远,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
苏青遥这厢来到静宜轩,却正与慕容桐走了个对面。
慕容桐不知怎么了,脸色极为难看,见了苏青遥,甚至有一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苏院判。”
“二公子。”苏青遥行礼如仪,便越过慕容桐身边往正屋走去。
慕容桐却一把拉住了苏青遥的手腕,“你等等,我有话与你说。”
被他抓住的一瞬,苏青遥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般,嫌恶地甩开手。
回头看着慕容桐那强作儒雅温和的脸,苏青遥恶心的差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前世的他,便是摆出这么一副深情的模样,将她耍得团团转。
如今他竟还敢来她面前用相同的套路?
“二公子,有话请直言,微臣还要去给王妃请脉。”
慕容桐感觉到她的冷淡,咬牙切齿道:“你误会我了。今日真的是程敏他……”
“二公子。”苏青遥抬眸看着慕容桐,冷声道,“二公子的言行到底如何,与我着实无关。”
“无关?怎会无关?”慕容桐像是终于被绷断了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一把抓住了苏青遥单薄的肩,“苏院判,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看不出吗?”
苏青遥一阵恶寒,挣开他严厉斥责:“二公子请自重!”
“自重?我便是太自重了,才让你一点点的误解我,一点点远离我。为了你,我连太后的义女都拒绝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太后的义女?说的就是赵玉柔吧?
苏青遥嗤笑道:“当初二公子与赵玉柔还是一对的时候,也没能与她共患难,如今见她成了太后的义女,你若是真扑上去,我还真要为二公子的人品掬一把同情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