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相见不见

见温之鹊执意如此,太后便也不拦着她,但担心萧怀妄并不会松口。

温之鹊胸有成竹:“腿长在我身上,他总不能一直拘着我。”

太后的眼神有了几分欣慰:“这样也好,怀妄他在朝中腹背受敌,还好有你为他着想。”

“有一件事不知该不敢问,”温之鹊犹豫,“为皇上要这样不待见他。”

太后饱经沧桑的双眼涌起了太多太多的情绪,最后也只能化成长长的叹声:“都是我造的孽啊,萧敬他一直恨我,才对怀妄一直防着。”

直觉告诉温之鹊这里面肯定有很大的隐情,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许多自己看过的狗血宫斗剧情节。

由于太后不是很想说的样子,她也没继续问了,将自己配的药给了太后,又转道去看了苏文鸢。

对方这些日子很是滋润,怀着龙裔恩宠也令人艳羡,温之鹊去见她的时候她正在榻上小睡。

蓦地,温之鹊想起了她在冷宫里那样瘦弱,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她没让人叫苏文鸢,自己坐着等了半个时辰对方才悠悠转醒。

“王妃,你怎么来了。”苏文鸢睁眼之后看见温之鹊在屋里,慌慌忙忙就要下床穿鞋,“怎的都没有人叫醒我,让您好等。”

温之鹊并不介意,“不妨事,你是有身子的人,理当以你为重。”

苏文鸢仍旧惶恐,温之鹊安抚她许久才稳下心神。

温之鹊将手搭在她腕上,“脉象平和,就是刚才激动了些,孩子没问题,你也没问题。”

说罢她将带来的药递给苏文鸢,“这是我调配的药,滋养身体的,你平时可以看着用一些,但想来皇上也是紧着你的,不用我的也无事。”

苏文鸢点头,神色却不正常。

“怎么了?”她问道,“是不是在宫里有什么人对你不好,或是皇后?”

温之鹊想起自己看过的某部宫斗剧,里面的皇后就很会害妃嫔的孩子。

苏文鸢摇头,“皇后还好,我们并未有太多接触。”

“那是怎么了?”

苏文鸢咬了咬唇,随后竟是要跪下来,“王妃,是我没用!”

“诶,”温之鹊连忙拉住她,“大着肚子的人,这是干什么?”

她刚才说了什么话吗,让人吓成这样。

“有什么话就快说,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苏文鸢泫然欲泣,“不是……摄政王之事,我没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王妃待我这样好,我却不能……”

听她这么一说,温之鹊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姑娘是为帮不到萧怀妄而感到自责呢。

“你怎么这样想,”温之鹊有些无奈道,“那是皇上的旨意,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妃嫔,你能劝他回心转意吗?”

苏文鸢仍旧愧疚,她受了摄政王的大恩,又蒙他们相帮才能回到宫里,有了如今的锦衣玉食,然而对方有难,她却连劝一句都做不到。

温之鹊哭笑不得,孕妇敏感多疑她十分清楚,只能尽力开解她,作为太后宫里的人,皇帝肯定是一定程度上防着她的,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估计得疑心太后安插人手了。

“可要是如此,我又该如何报答。”

“害,你不是生了一个可爱的苏无忧吗,如今有他在我和王爷也觉得欢喜。”

她这样说了后,对方的注意力顺利转移到苏无忧身上,温之鹊顺势拿出这些日子来给苏无忧画好的画像给她看。

从宫里回来后已经是天黑,温之鹊身心俱疲。

去到她的药房里,书桌上摆着几本她整理好的医书,温之鹊翻看着,视线落在了其中一页的插画上。

她不会画画,所有的图案都是萧怀妄完成的,线条流畅,笔锋收缩自如,仅从画里这能看出对方的果决和游刃有余。

温之鹊突然就很想去看看萧怀妄在做什么,刚站起来便不动了。

“算了,我才懒得去看他。”

温之鹊嘟囔着,却望着那副图出神,她发现自己现在是半分想离开的心思都没了。

人总是这样,人家追着她不让走时她天天想着离开,现在放她自由了却一拖再拖,半点逃跑的想法都不存了。

温之鹊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倒退回了叛逆期。

而她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有人正驻足不前。

萧怀妄走过这条路时,想起来有一棵玉兰树的这个位置另一边,是温之鹊的药房。

而此时,窗户那里透出来一些隐隐约约的灯光。

清平在他右后方等着,轻声问:“王爷,要去南院吗?”

萧怀妄的身影隐在夜色里,看不清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不去。”

自从下定决心送她离开,萧怀妄就克制住了去见温之鹊的想法,越是不舍越是要控制,见得多了,他便不愿意让人离开。

第二日,温之鹊照常出门看诊。

她带着芍药经过一个巷子口却停了下来,鼻子动了动。

“小姐,怎么了?”

温之鹊望着幽深的巷子,抬步踏了进去。

“小姐,您……”

芍药只能跟上去,转了两个弯,看见墙边的杂草堆上躺了一个男人,身下还有一摊血。

温之鹊连忙走过去放下药箱,查看伤情。

鼻尖尚有鼻息,温之鹊试着喊了两声,对方眼皮子底下的眼珠转了转,却没能睁开,再看伤处,在左腹上方,还在汩汩流血。

“芍药,将药箱里的干净绢布还有止血药拿来。”

芍药照做。

温之鹊给人止了血,看了看四周,人迹罕见,阴冷潮湿,也不可能就让他在这里躺着,她们两个也搬不动这么大个男人。

当下便道:“芍药,去府里叫几个家丁来搬人。”

“小姐,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吗?”芍药有些担心。

“放心,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问题,你快去吧。”

芍药知道自己劝不动,只能跺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温之鹊抹了把汗,等待的间隙顺便瞅了瞅这个昏迷的男人,虽然脸色苍白,但不难看出模样挺周正的,衣服也干净整洁,大概率是个小少爷之类的。

她天马行空地想,这是遇见了什么事才被人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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