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率领几百城防军带上工具，和老洋人急匆匆出发。
一个时辰后，队伍赶到目的地。一眼就看到山谷中遍布一个个土坡。
张日山急忙走到张启山身旁，好奇询问道：“佛爷，这些都是墓葬吗？”
“看形制应该是一片家族群葬墓，上面的土堆就是墓葬的封土。”
张启山说完，便命令赶来的城防军稍作休息就开始挖土。
大部队挖了不到一小时，就不断有古墓的断壁残垣显露出来。
其中，最奇怪的是一块破碎的墓墙。
墙砖上面有壁画，画的是各色人物。
壁画上的颜色鲜艳，张日山用手摸了摸，甚至能搓下一些湿润的颜料。
众人见状，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片山谷比较干燥，而且古墓群应该有几百上千年的历史！
按照道理来说，这么长时间，埋在土里的壁画应该会褪色，绝不可能像新画上去的一样。
张启山想了想，命令手下继续发掘。
很快，壁画的其他部队陆续出土，全部拼接起来，能看到上面画着一副仕女图。
绘画风格介于唐宋之间，无论是上面仕女的衣服还是配饰，甚至是眉眼，都惟妙惟肖。
但是！
这壁画有一处却极为惊悚，就是画上的每一个仕女，都长着两颗脑袋。
而且，还没等大家惊讶，又有城防军过来报告，有相同的壁画碎片出土。
短短一个小时内，大部队接连挖出了十几副壁画。
壁画大多都是人物，也有小部分是动物。
不过，无一例外，无论是人物还是动物，都长着两颗脑袋。
鹧鸪哨见状，疑惑道：“难道这片古墓群葬着的，都是这样的双头人？”
从古至今，畸形儿实际上屡见不鲜。
只不过古代人迷信，都将其视作不祥的象征，往往这些畸形儿还没有长大，就会被溺毙。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医疗条件制约。
像这类畸形人，即便不被家人溺毙，想要健康长大也是千难万难。
别说是古代了，即便是到了现代，拥有先进的医疗科学，畸形儿的存活率依然很低，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患儿夭折。
若说有一两个畸形儿健康长大，许言相信。
可要说一整个家族，几百个墓葬埋的都是一体双生的双头人，而且还都平安活到了成年，许言可不信古代有这医疗水平。
“我倒是曾经听过一个传言！”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旁的二月红忽然开口道。
“什么传言？”
众人一愣，齐齐望向二月红。
“相传在千年前的北宋时代，南方有方腊作乱，闹了好多年。借着南方的动乱，就有一个苗人起兵占领了湘西，并自封为王。尽管这伙叛贼很快被北宋朝廷剿灭，可叛贼首领却不知所踪。而且，那位叛贼首领据说生来相貌奇特，长着两颗脑袋。他虽行动不便，但智慧超群，能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就下令让湘西境内所有的百姓，在家里供奉双头圣公，并自称是双头佛子，是来解救湘西百姓的。”
许言听到这，不禁莞尔一笑道：“这人是抄袭方腊啊，他却不知，方腊的明教从唐朝时就有信徒，他这临时抄来的教派，没有根基，注定长久不了！”
二月红笑着点了点头：“那双头佛子统治期间，湘西家家户户供奉双头佛，这些墓葬群，或许就和那位双头佛子有关！”
话音未落，山谷中挖土的城防军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叫。
紧接着，就有来报告，说是在墓葬群里挖出了人头！
“人头？”
众人一愣，急忙来到挖掘现场。
只见几个城防军的脚边，果然摆着个人头！
准确地说，是人头形状，有鼻子有眼睛的不知名瓜果！
看到这些瓜果，许言和张启山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人头蛮！”
“人头蛮？”
鹧鸪哨有些惊讶，好奇问：“言兄弟，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许言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还是让佛爷说吧，他应该比我更了解人头蛮。”
应该说，不止是佛爷，九门中人基本都了解人头蛮。
张启山无奈一笑，只得一五一十给鹧鸪哨介绍起来。
“世人皆知，瓜有东南西，但其实还有一种北瓜鲜为人知。这是因为，北瓜只长在怨气冲天，且瘴气遍布的深山老林。”
“矿山开采矿脉已经有好几百年，这些年里也不知有多少矿工死在矿山下面。在加上这十几年，又有日寇暗中招募人手，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山中必定是遍布怨气！”
北瓜……
鹧鸪哨喃喃念叨了一句，心中暗叹，这天下果真无奇不有。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地下十几米的深处，竟然还长着这么古怪的瓜果。
老洋人瞧着那人头蛮，越看越像是西游记里的人参果，就是个头大了些。
于是，他忍不住小声问许言：“言兄弟，这北瓜能吃吗？”
许言听到这话，苦笑不得道：“你要是不怕怨气缠身，尽管试试。”
“额，那还是算了吧……”
老洋人闻声，立刻打消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
不过，就在他满脸失望之际，眼角余光却看到，那北瓜的根须似乎长了几寸。
他愣了一下，急忙揉了揉眼睛。
“师兄，刚才有颗北瓜的根须好像长了点！”
他这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老洋人指着的那颗北瓜。
可观察了半天，并没有任何动静。
“没长啊，老洋人，你不是眼花了呀？”黄占魁道。
“真长了几寸，我没骗你们！”
见大家不信，老洋人急了，直接上前把那颗北瓜抱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刚将手放到北瓜上的瞬间，只见北瓜的根须猛然伸出，并顺着他的胳膊缠绕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众人。
老洋人更是被吓得连连甩手，可那些细密的根须，将他的胳膊锁的死死的，根本扔不掉。
“师兄，救我……”
眼看着根须就要朝着自己的嘴巴鼻子探过来，老洋人被吓得慌了神，急忙求救。
危机时刻，许言飞奔而至，手中发丘印已经扣在了老洋人的胸前。
刹那间，这些细密的根须仿佛遇见了天敌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就缩回了北瓜本体里面。
老洋人急忙将这颗北瓜丢在地上，鹧鸪哨则是连开三枪，将北瓜打的稀巴烂。
北瓜被打烂后，从里面流出鲜红的果液。
同时，还有一簇‘头发’，扭动着根须往泥土里钻，似乎想要逃走。
“张副官，血！”
张日山一愣，随即明白了许言的意思。
他来不及考虑，便抽出匕首，划破了手掌，然后将体内的麒麟血滴在那簇头发上。
不消片刻，头发便彻底停止了扭动，再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