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书语的语气有些伤了齐老的自尊，他拉着脸，道:“你没练过，不知道这其中门道。宁王研究多年，还是我师父的半个女婿，至今也没能练出一颗丹药来。”
“为何要炼丹药？长生不老？”京书语狐疑地问，“师父，你可不要痴迷，这长生不老的丹药只是个传说。”
齐老抿嘴不言，他之前确实是想过。只是，他研究的丹药只是一些普通丹丸，或者说只能算得上是药丸的东西。
京书语打量了他一眼，又道:“师父你用的什么东西练的？是炼丹炉么？密封的严谨不严谨？如果不严谨的话，混入空气进去，你那材料里再有硝石或者硫磺，就容易爆炸。”
齐老的双眸一亮，“你竟然还懂这些？”
听见硝石跟硫磺的时候，齐老也算是明白自己失败的原因。他在炼丹这方面连入门都算不上，但好奇心重，他的胆子也就大了。
之前的尝试，他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大危险。此时看来，还是要多了解一下再着手去做。
看出来了齐老的心思，京书语干脆决定成全他。
曾经自己升级之后得的炼丹炉，半年多来一直在数据库里闲置，还有那些炼丹设备套装，她也没有功夫研究。
“师父，你且稍等，我去去就来。”京书语边说边疾步离开。为了显得真实，她故意弄了个陈旧的木箱子过来，木箱子里就装着炼丹炉跟一些丹方以及配套装备。
瞧着炼丹炉，齐老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这哪里来的？”他在一些古籍上见过图样，炼丹炉这东西他是见过的。
也因为见过，为了能够好好的研究炼丹，他之前在铁铺里定做了一个外形一样的。
只是实验后表明，他那炼丹炉只是形似神不似，漏气严重，险些还酿成大祸。
“师父，这是真正的炼丹炉，使用也相当安全。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属于你。”
京书语一边说，一边将那些配套的设备如数安装在炼丹炉上。
这炼丹炉是经过改良的，不似修真世界里的那些，不需要人为操控丹火，也不需要精神力之类的东西。
“师父你看，这里是显示器，你想要炼制什么类型的丹药，这里选择好了之后，会显示出来需要的材料还有比重。”
“这个是点火器，只要按下这个开关就能点火，再按下这个开关便是熄灭。至于火候的掌控，师父你也不必忧心，炼丹炉的底部有智能化芯片，会自行控制火候。”
“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在显示器上观察。一旦炼丹炉进行炼丹的时候，温度火候都会在这上面呈折线显示。”
京书语的一番话说完，顺手又塞给齐老一本说明书，“不明白的，你抽时间看看。”
齐老此时已经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从没有想到过炼丹竟然这么简单。
“你确定？这叫炼丹？”齐老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刚才京书语那番话的解读便是，会按开关就会炼丹。
那岂不是说，几岁的孩童都可以炼丹了？
“确定，这是高科技智能化炼丹炉，跟传统的不一样，这属于改良版。”京书语应声，她有些意外，师父好像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激动。
“这、这是不是简单了点儿？就只是按按？”齐老说出心中疑惑。
京书语秒懂他的意思，她在显示器上按了几个触屏键，“师父你瞧，美颜丹药需要的材料是三十余种，你要准备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要熟悉草药的人才能操控炼丹炉。”
“美颜丹药？我看看。”齐老好像又有了兴趣。
京书语见状，也不在这里久留，“师父，你慢慢研究，我便先告辞了。”
齐老摆摆手，没有抬头。
“对了师父，你之前住的房间要清理，不如待会儿搬去东院吧，那边的院子还有闲着的。”京书语又道。
齐老依旧没抬头，倒是应了声“好”。
皇宫。
北稷凌用膳的时候察觉，桌上的膳食里竟是多了不少绿叶蔬菜。
这些东西原本在冬日里是吃不上的，不知晓御膳房的人是哪里弄来的。
李信察言观色，立即上前给皇上布菜，同时开口道:“皇上，首辅大人听闻您最近胃口不佳，特意给送来了新鲜蔬果。除却皇上这里的，太上皇跟皇太后的宫里也有。”
“哦？”北稷凌有些好奇，同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夹了口菜吃下，道了句:“王兄有心了，冬日里竟是还能购到新鲜蔬果，怕是费了不少心力。”
李信赶忙做出掩嘴笑的动作，“回禀皇上，首辅大人这些蔬果都是长安郡主种出来的，至于法子也不算什么稀奇，听说还是受了蝗灾……”
话没说完，李信立即捂住嘴巴，随即跪拜在地，抬手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皇上恕罪，老奴嘴欠，老奴该死。”
北稷凌没理解，他看了李信一眼，心情倒是没被影响，“朕恕你无罪，把话说清楚。”
李信的脸色惨白，身子打着哆嗦，他没有起身，继续道:“皇上，据说这冬日里种植蔬菜的法子，是受了养殖蝗虫的影响。当初蝗虫的棚子有温泉水供温，加上白日里的光照，四季如春。长安郡主便也让人弄了棚子，不过没引温泉水，而是用了烧地炉的法子保证温度……”
话说的差不多，李信又不忘记补充一句，“说起来，这棚子养东西之前虽说差点儿让帝都百姓受灾，现在倒是让帝都百姓都能有机会在冬日里吃上新鲜蔬果，这法子使用得当啊，还是好处多那。”
北稷凌的神色微变，脑海里闪过老二北瑾睿的脸。
此时，有小太监匆匆到了门外，李信立即察觉到，赶紧起身出去。
很快，李信回来，恭敬道:“禀皇上，宫人来报，皇后娘娘几日前突发隐疾，怕是……怕是……皇后娘娘说想见皇上最后一面。”
北稷凌的眸子里并无波澜，自上次见面之后，他对皇后的情谊早就随着上次的事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