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徐念卿着急了,在他的印象里,掌柜的从来都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历来都是一副寻常富人模样,他可从来都没想过这个矮胖中年会武艺,若是知道的话,怕是这一年少不了去唠叨着掌柜的教授自己了。
看着其余四五人一齐奔向自己,钱中钱反倒依旧从容淡定,还不忘回头冲着徐念卿笑着说了句:“徐小子,看好了,掌柜的我教你一招,就当是临别送你的礼物了!”
说罢,钱中钱转过头来,此刻,那几人已然来到身前,见此,就连被他束缚住一只手的苏洛同样不安分起来,手脚并用,连连攻向他的身体各处要害。
情势倒有几分危急,然而,钱中钱那一张脸上始终写满了平静之色,仿佛任何事都不会让他感到慌乱,更别提担忧甚至是害怕了。
空出的一只手连番摆动,轻而易举便挡下了苏洛的攻势,甚至还有闲工夫抵挡着其余几人的进攻,一只手舞得虎虎生风,看在众人眼中自是一阵眼花缭乱。
不过,另外几名明教徒的加入也并非没有任何成效,毕竟一手难敌众拳,任钱中钱出手的速度再快,可毕竟就只有一双手,而且一只手还得限制苏洛,几番下来,倒是仅能占个小上风罢了。
这时,看到钱中钱被自己人拖住,苏洛忙中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宋姓中年,怒声道:“还不动手!”
宋姓中年一惊,这才反应过来,目光迅速落在了躲在钱中钱身后的徐念卿身上,毫不犹豫喝到:“动手,先抓了他!”
一声落下,他率先朝着徐念卿冲了过去,甚至害怕钱中钱出手阻拦自己,奔跑途中猛地抽出佩刀,横刀在胸,其余人除了那几个被钱中钱先前出手打的爬不起来的以外,纷纷效仿,一连将近十人尽皆冲向了徐念卿。
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趁着钱中钱暂时抽不出手的空挡,先把徐念卿这个关键人物抓住,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看到这些人都朝着自己本来,徐念卿不免惊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跑?笑话,他不过是个小孩子,哪里能跑得过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啊!更何况两条腿跑得再快,能快得过刀吗?
徐念卿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倒有几分任杀任剐的意味了,而以宋姓中年为首的一伙军士却是不管他是什么心态,本就不远的距离,在他们撒腿狂奔之下,迅速拉近了距离,眼看就要越过钱中钱碰到他了。
但就在这时,一声怒喝响起,下一刻,一股强大的气场从钱中钱身上迸出,轩然巨浪带起遍地黄尘,不光是近在咫尺的苏洛一众受到了影响,就连宋姓中年一伙也被这股气浪击中,顷刻间,所有人竟被这股气浪推了出去,撞向四周。
苏洛离钱中钱最近,受的伤无疑也是最重的,那股骇然巨浪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去,整个人被抛出几十米,跌落在地也不知断了几根骨头,大口大口吐着血。
反观徐念卿,却是丝毫不曾受到影响,依旧静静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跌落在地的众人,眼里闪着亮光。
掌柜的真是太帅了!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半点担忧,心里一个劲儿佩服着钱中钱,若不是有外人在场,他都要当即询问一下钱中钱能不能把这一招交给自己了!
钱中钱并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站在原地,鄙夷地扫了一眼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的不足一半的人,片刻后,才撇回头对徐念卿说了句:“看到了吗,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任对手有多少人,也休想在你手中讨好,只要你不想让他们近你的身,就没有人能够碰得到你!这,就是实力!”
徐念卿重重点了点头,实际的差距带来的碾压,经钱中钱这番演示,他哪里还会不明白,只是现在他却有些好奇了,掌柜的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啊?也不知道有没有达到师父提到过的什么指玄天象境界。
似乎是缓过劲儿来了,那苏洛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在他身后,四五名明教徒同样沉着脸站定,除了他们,还有宋姓中年和几名受伤较轻的军士,只不过相对于明教之人来说,他们这些沙场之人此刻的神情却是有些复杂,担忧、害怕、畏惧甚至是有些退缩之意,却唯独不敢生气,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深呼一口气,苏洛平缓了一下心情,看向钱中钱,开口道:“不愧是钱串子,看来所有人都小瞧你了,什么无缘金刚境,只怕你现在的境界,比之金刚境只高不低了吧!”
他并不敢说钱中钱达到了指玄境界,毕竟这一境界放在几百年前不足为怪,但搁到现在,那可绝对是整个江湖最顶层的一些人了。而且,指玄,叩指问长生,达到这一境界那才是真正的武道能人,手段绝对不是他这区区二品境界的人能够想象的。
虽说钱中钱之前仅凭借气势就让他们这些人受了伤,但那也不能够代表钱中钱就已经达到了指玄境界,只是不论如何,以他们这些人,今天想要从钱中钱手里抢人恐怕不现实了,因而此刻,他只是在想着怎么能够安然脱身,将这件事禀报旗主,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然而,对于他的话,钱中钱不置可否,他的心思钱中钱又怎会不知,他想走,可钱中钱却是不想放他离开,各自心思不言而喻,把他留下了,徐念卿也就能多几天安稳。
见钱中钱不说话,苏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沉声道:“钱串子,今天的事是我们失礼在先,你也撒了气了,就此揭过如何?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再动他,希望你好好想想。”
说着,苏洛指了指钱中钱身后的徐念卿,语气虽不善,但也算是服软了。
只可惜,钱中钱却是毫不领情,冷笑几声,看着苏洛阴沉的脸,缓缓道:“你觉得我能相信你的话吗?你说的话能作数?一个小小的光明旗下使者罢了,还是那句话,今日就算是你们旗主在此,也没资格跟我讲条件,或许你们教主来了,我还可以考虑考虑!可惜呀,现在只有你一个,所以,犯了错,总归是要罚的!”
闻言,苏洛的目光愈发深沉了,咬牙切齿道:“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难道,你真要和我明教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