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微垂着眼眸,眼底泛起不易察觉的波澜。
不过数秒,她抬头冲戚铭羽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告知。”
疏离而礼貌的笑容,找不出丝毫不妥之处。
戚铭羽却从她眼底窥探出淡淡的嘲讽,还有某种危险的冷光闪过。
他倏地笑起来,光明正大地抛出橄榄枝:“苏晚棠,虽然这么干很不妥,我还是想说,如果有朝一日,傅家无法再给予你想要的,戚家的大门会永远为你敞开,我跟大哥会尽量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苏晚棠被他勾起了兴致,好笑地问:“你这是要撬傅司宴的墙角?不怕被他知道?”
戚铭羽一脸的无所谓,耸了耸肩,痞气十足地说。
“相信我,用不了多久,帝都大小势力都会对你发出邀请。”
他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傅司宴知道。
或者说,通过苏晚棠来向傅家暗戳戳表态。
他跟大哥行事不会像父亲那般狠辣,想做什么都光明正大的来。
苏晚棠不知道是不是猜到戚铭羽的真实想法,意味深长地说:“我会转告傅司宴你的提议。”
戚铭羽笑着说:“那我就恭候苏小姐的好消息了,我保证你会是戚家的座上宾。”
“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傅司宴能给我的东西,在这世上任何人都办不到。”
这是苏晚棠下车前,留给戚铭羽的最后一句话。
她所求所图是命,无限的寿命。
是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财富都换不来的。
傅司宴的命与她的命息息相关,两人是彼此不可分割的存在。
戚铭羽目送远去的纤细摇曳身姿,精光闪烁的眸光暗了暗。
果然,苏晚棠跟傅家有不为外人知的交易。
傅司宴那般高不可攀,一直稳坐神坛的人物,怎么会因为一个少女而轻易动心。
哪怕苏晚棠容貌长得再惊艳,好看的皮囊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也根本不值一提。
那么就只剩苏晚棠诡异莫测的能力了。
戚铭羽摸着下巴思索,想起傅司宴的那双腿。
也许,用不了多久,曾腕戴佛珠,贵气矜然,如山巅之雪不可染的太子爷,将再度站在众人面前,成为重掌帝都各方蠢蠢欲动势力的执棋人。
苏晚棠冷着一张脸走进校园,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然。
如果不是戚铭羽提起,昨晚的那个糟老头戚局长,她都快忘了这件事。
她更没想到,这件事给了戚家为难傅司宴的借口。
一上午过去了,傅家从始至终都没有过问她。
傅司宴最近一直都在努力复健,即使他不说,苏晚棠也知道他迫不及待想要站起来的心。
帝都的水太深,也太浑了。
一不小心就会被暗藏在水中的危险漩涡卷进去,死不见尸。
傅老爷子病重服用续命丹后,虽然已经没了生命危险,身子却不如以往健朗。
傅家现在急需二代人上位,接替老爷子退下来的位置,重掌内阁的话语权。
可傅家的继承人不在宦海沉浮,还是个双腿站不起来的废人。
现在的傅家不如以往那般行事肆无忌惮,且处处受限制。
除非,老爷子重掌家族大权,或者是傅司宴能站起来。
一老一小,总要有个人站出来主持大局。
苏晚棠揉了揉眉心处,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暴躁。
傅司宴的双腿未愈,被心怀不轨的戚家人召唤内阁。
谁也不知道他会遭遇怎样的对待。
言语上的侮辱与讽刺?
这对于曾经世家子弟的领头羊来说,是一种精神与心理上的打压。
傅司宴赴约的事,像是根刺扎在苏晚棠的心上,刺得她身心都难受不已。
距离宿舍仅剩十多米时,几个穿着打扮讲究的女人迎面走来,与苏晚棠擦肩而过。
“诶,你听说了没,那个爬上姐夫床的南洋女人回来了。”
“她不是退学了,怎么还有脸回来?”
“我今天在餐厅看到她,人家可没退学,去国外整容了,还变漂亮不少。”
“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没了男人就发浪的贱人,饥渴的姐夫的床都爬。”
“我瞧着她那张脸没少被男人滋润,说不定就爱搞这种禁忌关系。”
“你们说她要是有哥哥或者弟弟,会不会已经……”
“嘭——!”
嘴巴不干不净的女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苏晚棠气势汹汹地走到趴在地上的女人眼前,倾身揪起她的黑色长发。
“跟我道歉。”
苏晚棠精致无瑕的白皙脸庞,一片风雨欲来的阴翳。
她是真的动怒了,眸底漾着危险的冷光。
前世,不堪入耳的声音不是没有,但没有这么脏的。
“啊!打人了!”
与女人结伴的几人尖叫出声,引来更多人的围观。
“我再说一遍,跟我道歉!”
苏晚棠无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重复之前的话。
她眼神阴沉地盯着手中薅着头发的女人,红唇勾起邪气弧度。
女人两个鼻孔流出鲜红的血,看苏晚棠的眼神如同在看仇人,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她口不择言道:“你自己不要脸爬上自己姐夫的床,既然敢做就敢当!”
女人的同伴见人越来越多,不屑地附和:“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贱不贱啊!”
苏晚棠深呼一口气,被气笑了,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摄人魂魄。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红唇微启:“造你爹的黄谣,尼玛死了!”
不道歉?
很好,那就武力还击。
苏晚棠扬起手甩了女人几巴掌。
“啪!”
“啪!啪!”
把女人的脸抽成猪头,苏晚棠才站起身,朝刚刚附和的女人看去。
仿佛淬了毒的锐利冰冷眼眸,扫视着刚刚造她谣的几个女人。
“嘭——!”
“嘭!嘭!嘭!”
“啊啊啊啊啊——!”
苏晚棠当着不少同届,学长跟学姐的面,展示了什么叫暴力美学。
几个看起来较弱的女孩,被苏晚棠各赏了一脚,丝毫不怜香惜玉地踹倒在地。
其中以那个出言附和的女人,被踹得最狠,噗地吐出一大口血,疼得在地上如蛆扭动。
周围的同学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苏晚棠的身上。
谁也没想到苏晚棠会毫无预兆的出手。
她凶残的样子,暴力的手段,让不少胆小的女生后退。
从地上爬起来的一个女人,扶着腰疼的脸色扭曲,指着苏晚棠的鼻子,大吼大叫。
“贱人,你敢打我们,我要送你去坐牢!”
苏晚棠神色淡然地挽起耳边的发丝,眼神轻蔑地瞥了女人一眼。
“敢造我的黄谣,我也能让你牢底坐穿。”
这话是脱口而出,苏晚棠说完才想起这是在华国,不比她在南洋那般随心所欲。
她心底稍稍有些遗憾,淬了冰的黑眸沉沉地朝女人压去。
后者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大声嚷嚷:“谁不知道你爬上自己姐夫的床,你既然敢做就不要怕被人议论,贱人就是矫情。”
她故意扬高的声音,生怕在场的众人听不到。
周围立刻响起不大不小的议论声,清楚了苏晚棠的身份。
前段时间疯言疯语的姐夫小姨子丑闻,仿佛一夜间在学校刮过,大多人都当成乐子一笑而过。
不少人听过传言,但没见过当事人,没想到当事人的容貌会如此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