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娴不想理他了,直接无视他,往休息室去了。
“哎,你等等我。”
“男休息室在那边,你走错了。”许娴指了指身后,头都没回就走了,剩下顾琛在走廊上牙痒痒。
上午十点,物证科那边就已经把冯德平相关的匹配做完了。确认死者杜芊芊脸上的手掌压印与冯德平完全一致,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在案发现场收集到的脚印里没有与之匹配的。
一个掌印并不能说明冯德平就是凶手,只能说杜芊芊和冯德平之间有交集。
而他跟杜芊芊发生关系的那个巷子因为是个死胡同,人员进出不多,物证科在冯德平指认的地方周围查找,在地上提取到了粘液样品和一些头发,还有待核实。
随后顾琛他们又带着冯德平去了方达公园。方达公园是一个开放性的公园,公园没有大门,有很多条大大小小的路可以进出,不守规矩的人也会从绿地进入,可以说路路都可以通向公园内部。
冯德平一会说从这进入的,一会说从那进,然后又说忘了,到最后他直接摆烂了:“我不记得自己从哪里进的公园,但肯定是在福汇路上进去的。”
“你进去后在又睡在哪里呢?”
“不知道,哪里有长椅就睡哪里。你们在各个长椅找找呗,反正你们警察总有办法找到痕迹的。”
“你如果想洗清自己的嫌疑,证明你自己没有杀杜芊芊,你他x就好好想想。”
“证明我没有杀杜芊芊那不是你们警察的事吗?反正人不是我杀的,至于能不能找到证据,就只能拜托你们了,不过我相信你们肯定可以还我清白。人民警察为人民,这也是你们该做的。”冯德平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强奸罪也是罪,也够你坐几年牢的了。”
“切,你们有证据证明我是强奸吗?有证据能证明我是凶手吗?没有证据,你们定不了我的罪。我也不怕你们找,因为我并没有做这些事。”
“会找到的。”顾琛很肯定地说,“到时候看你怎么哭。”
“那我就等着了。”冯德平嘴角上扬,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顾琛知道冯德平为什么会这么得意,因为他选的那些地方都没有监控,而女方又死了,要定他的罪并不容易。但是如果只是普通的嫖娼,为什么杜芊芊身上会找不到任何冯德平的东西呢?指纹?唾液,体液什么的,都没有。只能说他当时戴了手套,谁会嫖娼的时候戴手套?估计也没脱衣服,就是怕留下什么东西。所以,冯德平应该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后面的事情,可是原因是什么呢?
但是为什么小树林里并没有他的脚印呢?难道杀人的真的不是他?
现在就等着法医那边检验冯德平的dna跟死者身上留下的啮咬痕的匹配结果了。
刘安明重新去了趟卖煎饼的那个女人家楼下,在邻居的热心帮助下,终于找到了被藏在地下停车库一角的小推车。小车上面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来确实有几天没出摊了。
“你知道她家平日里也是把车放在这个车库的吗?”
“不是哦。”楼下的邻居大妈立马回答说,“平时就放在楼栋边的空地上。我本来也不知道的她把车停到车库了,真是凑巧了今天刚好从车库经过,就看到她的车了。我们还说怪不得这几天没看到她的小推车也没看到人。”
“确定这辆推车就是她的?”
“肯定,每天都能看到,不会错的。”
“那他们一家去哪了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这两天都没听到他们家男人骂人的声音,肯定不在家。我们还庆幸终于能清净几天。”
“你们就是靠骂人声来判断的?”
“是,这女人呀也可怜。”大妈朝四周看了看,凑近刘安明,放低声音说,“嫁了这么个窝囊废,家里都靠老婆赚钱,还要骂她。我们这里哪个男的只要跟她老婆说一句话,上楼肯定鸡飞狗跳的。”
“这么夸张?”刘安明有点不信,“那她还怎么出去工作?你刚才不是说她白天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上班吗?”
“那我不知道。估计等着女人赚的钱买酒喝吧。但我们邻居是不能跟她讲话的,我跟你讲,有次隔壁楼的一个小年轻跟她在楼下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到了,直接冲下来就要打那男的。幸好我们拦着哦,要不然非出人命不可。”
“那男的不还手吗?”
“还,但是人家看起来很和善的一人,怎么打得过一个发疯的人。”
“他经常这样?”
“不喝酒的时候见到我们还会打招呼,但是一喝酒就爱发酒疯。我跟你讲,我觉得他应该是自卑,见不得老婆跟别人说句话。”
“占有欲很强。”
“对,你这话说到重点了,就是觉得她老婆是他的私有财产。”
“大姐,你如果看到他们人回来了,能方便给我打个电话通知下吗?”
“能,必须能。”
刘安明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这个卖鸡蛋饼的人,把平日放外面的车子放到室内,应该是有计划性地安排事情。不太可能是被害或是什么的,更何况家里人也同时离开了。
但是有点想不明白,就是如果是提前计划离开的,为什么不给她家儿子上学的学校请假呢?
而且她离开的时间点又那么凑巧,刚好是杜芊芊死的那天,这会是巧合吗?看来真的很有必要找到她问问清楚。
现在刘安明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女人名叫金茹兰,31岁,从人口大省过来的。她老公高强跟她是同一个地方的人,33岁,没有固定的职业,在建筑工地打打零工。
按说,这个年纪的男的有的是力气,在工地上找个长期的工作应该不难,但是刘安明去他工作过的两个工地了解了下,都说是这个人脾气有点暴躁,总是跟人起冲突,工地为了安定,不得不解雇了他。